“楼宴,白庄主,果然是你们!”灵妃眸中闪过一道冷芒,似是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
时间倒回到半个时辰前。
褚俟上次九死一生地从重华宫的密室里逃脱出来,虽然伤得不轻,但也拿到了重华宫地下密室的图纸。
然而他在拿到图纸后并没有声张,甚至瞒过了青汣,谎称自己一无所获。
尽管还不知道那地宫之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隐秘,但事关南越皇室,但凡有可能,他还是希望能够保住南越皇室的颜面。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准备自己找人打通暗道,然后进入地下宫殿一探究竟,只可惜,皇城之下的地况过于复杂,仅凭他的一己之力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
恰好这时燕西楼觉得事情不对劲,私底下又去找过他一次,褚俟思量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把图纸拿了出来。
一番商讨过后,双方就此事达成了交易,明面上,燕西楼和青汣假借药王谷的身份进宫,打草惊蛇,实则暗中利用这段时间从宫外将暗道直接与重华宫下的地宫打通。
而魏乘之所以会出现在凉城,也是出自燕西楼的授意,魏乘虽然在家传的兵法谋略上不甚精通,但却十分擅长各种各样的机关巧术,说是天赋异禀也不为过。有了魏乘的帮忙,他们打通暗道才会进行得这样顺利。
至于方才正阳宫所听到的响声也并非是雷声,而是他们利用炸药炸开最后一堵石墙所发出的声音。
“你知道我们会来?”白飞尘冷眼看着她,目光中布满了审视与警惕。
“呵!”灵妃轻嗤一声,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瞥了旁边的燕西楼一眼,道“白庄主,本宫实在有些费解,你放着好好的白鹿山庄庄主不做,怎么偏偏要与苍梧勾结?要知道,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小啊!”
“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不如咱们来说说看,苍梧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嗯?”
白飞尘笑了一声,面色丝毫不为所动“灵妃娘娘就这么肯定白某通敌叛国了吗?”
灵妃勾了勾唇“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是吗?”
说着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燕西楼“楼宴,哦不,燕世子,你觉得呢?”
被当场拆穿了身份,燕西楼也不再伪装,不慌不忙地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嘴角噙着三分充满邪气的笑意“灵妃娘娘既然猜到了燕某的身份,那么也应该清楚燕某此行的来意。”
“呵呵!”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掩唇娇笑了一声,继而轻轻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笑意盈盈道“燕世子这话本宫可就不明白了,说真的,你来南越什么目的,本宫也很是好奇呢!”
燕西楼神色骤然一冷“我没那闲工夫在这儿同你周旋,叫你背后的主子出来!”
见状,灵妃也沉下了脸“哼,燕世子,进了这地宫,你莫不是还天真地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
言罢便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本宫拿下!”
燕西楼和白飞尘的身手自不必说,即便是灵妃身边高手如云,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讨到什么便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损失惨重,一时间,灵妃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你还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灵妃朝身边的斗篷男子怒声喝道。
黑衣斗篷人不悦地看向她“就凭你,还没资格用这种态度同我说话!”
“你!”灵妃怒极,却碍于眼前的形势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警告道“别忘了你都答应过什么,如果他们今日侥幸逃离这地宫,你我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这不用你来提醒我!”黑衣斗篷人冷冷道。
说完,只见他宽大的袖子往旁边一甩,紧跟着便见原本空荡荡的墙面上似乎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东西,正在飞快地移动着。
“不好,是傀儡术!”忽而想到什么,白飞尘瞳孔陡然一缩,目光死死盯着那黑衣斗篷男子“你是巫医索契!”
闻言,那黑衣斗篷人桀桀一笑,眸中带了些许意味不明的光芒“白庄主果然有些见识!”
见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白飞尘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大好看了。
这么多年来,索契这个名字一直流传在南越民间,但却鲜少有人真的见过他,据闻,他的医术出神入化,甚至已经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但这还不是他最为擅长的,巫医索契真正擅长的是傀儡术!
在南越民间一直有个传闻,百年前,各方军候割据混战之时,南越的开国皇帝就是凭借索契的傀儡术,召唤了阴兵,这才在一众军候中脱颖而出,乃至最后建立了南越国!
而索契更是得到了长生之术,从南越开国之时,一直活到了现在。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只是个上位者为了替自己造势而刻意编造的谎言,可没想到,今日居然真的见到了传闻中的索契和傀儡术!!!
简直是匪夷所思!
燕西楼虽然没听说过傀儡术,但看着四面八方纷涌而来的纸偶,心里也觉得甚是诡异。
这些纸偶多为蝉的形态,乍一看过去,似乎与普通的折纸没有任何区别,但它们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不断朝他们发起攻击,被刀剑击落后居然又能在转瞬之间重新恢复形态,再次发起攻击!
“小心别碰到那些纸偶,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白飞尘急忙提醒道。
然而他的提醒终究是晚了一步,有人不小心被纸偶划破了手臂,下一刻,便像是中了蛊似的,调转方向,提着剑朝他们砍过来!
“坏了!”白飞尘暗道不好,径直朝燕西楼喊道“燕西楼,现在怎么办?”
燕西楼抬手敲晕了被纸偶划伤的那人,然后朝白飞尘道“有火折子吗?”
“什么?”白飞尘一愣。
燕西楼挥剑挡掉了面前的纸偶,再次重复“火折子!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