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干嘛?!!!”魏乘急急忙忙去拉被子,然后红着脸嚷嚷道“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动不动就掀我被子?”
“行了吧,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这会儿倒是毛病多起来了!”魏岚毫不客气地拆穿。
魏乘眉心跳了跳,果断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昨晚我怎么回来的?爹娘不知道吧?”
魏岚直接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没好气道“瞧你这点出息,昨晚是青汣把你拖回来的!半夜三更的,我就没让人惊动爹娘。”
“姐,大恩不言谢!”魏乘朝她抱了抱拳,一脸感激不尽。
“就这点酒量,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岐国公府的人。”魏岚无比嫌弃地把枕头丢还给他。
“知道了知道了!”魏乘十分熟稔地接过了枕头搁在一边,然后穿上外衣系上衣带就往外走。
“哎,”魏岚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人拎了回来“你这又着急忙慌地上哪儿去啊?”
“姐我有事,等回来再跟你说!”魏乘匆匆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气得魏岚恨不得当场把人揪回来揍一顿!
魏乘心里惦记着昨晚的事,一路使了轻功匆匆赶到英国公府。
青汣看了看外面高悬的日头,笑问道“酒醒了?”
魏乘面色微赧,讪讪道“昨儿个夜里我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吧?”
青汣轻轻挑眉看向他“你口中‘不该干的事’是指什么?”
见她这副神态,魏乘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哭丧着脸地道“不是吧,我都干什么了?”
“噗嗤!”青汣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道“行了,别那么紧张,你昨晚没干什么违法乱纪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到这儿,魏乘刚要松一口气,不想转头便又听见她语气悠闲地补充道“最多就是在大街上吟诗高歌,鬼哭狼嚎的调子有些扰民罢了,放心,京兆尹曹大人不会为了这个来抓你的!”
魏乘“???”
好半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弱弱地问道“我……真的,在大街上……”
青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五音不全,以后还是莫要轻易开嗓了,有句话说得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你说是吧?”
魏乘“……”
“有豆腐吗?”他想一头撞死!
“豆腐没有,不过后院倒是放着一个石磨,我可以让明槿带你过去。”青汣微笑着说道。
魏乘绝望地看了她一眼,原地自闭了。
“行了,别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不就是丢了人吗?多大点儿事!”
不待魏乘开口便又接着道“今天早上,冯贺已经差人把东西送来了,就放在隔壁厢房,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魏乘登时来了精神,至于昨晚醉酒后的丑事已然被他毫不犹豫地抛之脑后。
隔壁房间内,一桌子各式各样的玻璃制品,看得魏乘咋舌不已,一个接一个地看过去“我去,这么多!”
“不是青汣,你昨晚都跟冯贺说什么了?他怎么会一次性送来这么多?”明明他们最初试探的时候,对方还一直打太极,跟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让人琢磨不透,怎么一晚上过去就改了主意?
“天底下所有的生意往来无非就是一个利字当头,只要条件开足了,他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理由。”
昨夜她打听得很清楚,冯贺手上的那些玻璃制品并非直接产自南洋,而是出自高卢,也就是现代的法国地区,只不过是由南洋海运传入,再经陆路小心翼翼运至金陵,这一路上行程遥远,再加上途中的损毁,玻璃制品的成本自然而然也就随之上涨。
倘若他们能制出同样规格的玻璃,那么冯贺的成本也会大大降低,虽说相应的售价会大幅下降,但销量却会成倍增长。
且,这个销路一旦打开,他的生意就不仅仅是局限于舶来品拍卖这个圈层了,占据整个玻璃制品市场亦是指日可待!
有了这些作为前提,对于他们研制玻璃一事,冯贺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最后没研制出来,他照样可以继续做他的舶来品生意,更何况,眼前的这批货,青汣可不是白拿的,银货两讫,他不亏。
魏乘不傻,经青汣这么一提醒,瞬间也就明白过来,忍不住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青汣,你这脑子不比白飞尘差啊!”
“说真的,你要是转行做生意,哪还有白鹿山庄什么事!”
青汣懒得接他的话茬,径直把一沓图纸递给他“这是玻璃制作的流程图,时间太久了,我只记了个大概,有什么看不懂的或者具体制作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魏乘也不含糊,接过图纸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纯碱、硼砂、绿矾,这些东西都算不得罕见,聚合在一起却有这样的奇妙功效,真是令人惊叹!”
“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些都只是理论,真正实施起来不见得就如你想得那般顺利。”青汣在一旁提醒道。
“放心,这点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魏乘笑了一下,忽而想到什么,一拍脑袋,颇有些兴奋地说道“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上回说的那个雷汞我前几日重新做了提纯,然后按照你的方法做了试验,虽然还算不上完美,但足够点燃改良后的火药。”
“现如今就等老廖把枪管的材料做出来了!”说到这儿,魏乘眼中不由写满了期待。
青汣点了点头“此事你需格外谨慎,在合适的时机到来前,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这个你放心,郊外的那个庄子是我娘的陪嫁,里头几家佃户都是信得过的人,再者,我研究这些东西都是私底下进行,除了你、我、西楼还有老廖,没人知道。”魏乘拍着胸脯保证道。
“兹事体大,你心里有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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