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战场上的枪声逐渐稀疏,白虎军士兵杀到了北狄士兵的营寨。
雪原上,到处是稀稀拉拉的北狄逃兵。
这些逃兵俱都是戍卫壕沟的北狄士兵,现在他们的大军只剩下一道黑线了。
杀到北狄营寨的白虎军士兵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对着逃跑的北狄士兵不断射击,不断有人倒在厚厚的积雪中。
马翰和典章等将领此刻也从榆林来到了北狄营寨。
由于走的匆忙,北狄人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
营寨中里留下了大量来不及带走的战马和牛羊。
“可惜我们的骑兵都借给陈虎了,否则一番追杀,定能取得更大的战果。”典章摇了摇头。
马翰道,“殿下考虑的比我们周全,留给我们,顶多追杀了一些残兵败家,但都交给陈虎,兵力集中在一起,或能发挥出奇效,上次陈虎他们歼灭对方十八万骑兵便例子。”
顿了下,他继续道,“有了这个例子在前,即便北狄三十万骑兵在前,陈虎估计也敢打一仗了。”
典章点点头,“希望陈虎这小子抓住机会,若是跑了大鱼,不必我们,殿下也得扒了他一层皮。”
马翰点点头,望向营寨中的无主战马。
随即他令典章等将领打扫战场。
这次战事,他们可谓收获颇丰。
仅仅是阿舒尔部留下的战马和牛羊便不少。
榆林如此,灵武县战场的战马和牛羊只会更多,只怕灵武县城都要装不下了吧?
而现在,虽然大颂北方到处在铺设铁路。
但铁路主要用于州郡之间的运输。
民间的主要运输方式还是人扛马拉。
但由于商贸的发展,货物的增多,马拉货车的需求更大。
这让大颂民间马匹的价格一涨再涨,每匹战马从以前的一万颂圆涨到了一万五千颂圆。
大颂五百颂圆相当于以前的一两银子,这等于三十两银子了。
所以,这次他们缴获的战马真是价值连城。
加在一起能卖出巨额颂圆,毕竟北狄的战马可比大颂内部圈养的战马更优质,是商人打破头也想抢的紧俏货。
白虎军打扫战场的时候,阿舒尔部没有停歇,一路西行。
一日半的时间,阿舒尔统领的兵马和穆勒洪真统领的兵马相遇。
二人相见,俱都觉得对方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
“可汗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想当年,我们北狄不过是草原上的一个小部落,以前我们能从一个小部落成长为草原的霸主,现在只有我们留住根,就还能再次强大起来。”阿舒尔劝道。
穆勒洪真苦笑一声,他道“谈何容易,这次我几乎赔掉了北狄的全部家底,连车轮高的孩子都战死了,再也无法组织起一只大军了。”
“这有什么,北狄人的孩子就像草原上的牛羊,只要几年,他们就可以再次强壮起来。”阿舒尔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现在的兵力,回到草原保护我们的优良草场。”
“只怕很难。”穆勒洪真苦笑一声,“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北狄骑兵战败的事,大颂的骑兵不会让我们在草原上安然放牧的。”
阿舒尔见穆勒洪真如此颓废,突然恼火起来,他大声道,“你忘了当年为什么父汗将汗位交给你吗?如果他见到你今日的样子,一定会后悔的,而是重新选择我。”
顿了下,他道“我们草原上帝国数次被中原王朝击溃驱逐,但最终我们还是活下来了,而且强大起来了,草原如此广袤,没有一个中原王朝能彻底控制,他燕王也不行。”
穆勒洪真身子一颤,望向阿舒尔,良久,他的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你说得对,草原很大,很广袤,我们又是逐水草而居,只要防备得当,能躲避大颂骑兵的围剿,只要再等个三五年,又一批北狄勇士会成长起来。”穆勒洪真缓缓道。
阿舒尔重重抓住穆勒洪真的肩膀,“我们北狄要活下去,活着等待燕王的覆灭。”
穆勒洪真重重点了点头。
二人正说着,这时一队骑兵忽然急匆匆而来。
为首的骑兵在穆勒洪真面前跪下,急声道,“可汗,我们附近出现了大颂骑兵的探马,他们似乎在一直尾随我们。”
穆勒洪真和阿舒尔闻言,俱都脸色一变。
“废物,你们怎么现在才发现!”穆勒洪真怒道。
“这…这…”骑兵一时说不出来。
他自然不清楚,大颂的侦查骑兵富裕到人人都能配上一副望远镜,能及时躲避他们的探查。
“只怕我们的行迹瞒不住大颂骑兵了。”阿舒尔说道,“而且,他们很可能马上就会抵达。”
穆勒洪真面色凝重,“你和我麾下的骑兵即便加起来恐怕也不会是这只大颂骑兵的对手,现在必须想办法安全逃回去。”
阿舒尔心中一紧。
犹豫了一会儿,他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兵分三路,让他们摸不清哪一路是谁?”
他说的三路,自然是乌兰巴一路,他一路和穆勒洪真一路。
只是,他的决定终究有些晚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北狄骑兵在北方雪原的尽头发现了一条黑线。
这些黑线在缓缓移动,正是陈虎统领的枪骑兵。
因为要与阿舒尔汇合,他们行军的方向自然越来越靠近阴山。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快。
“立刻分三路逃走。”阿舒尔大叫,同时命一个将领扶他上马。
穆勒洪真和乌兰巴对视一眼,勒马就走。
时间紧迫,他们自然来不及仔细分兵了。
穆勒洪真只是让巴木旦跟着自己,一个王帐大王跟着乌兰巴,便向西北方向逃去。
“父汗,我为你引开他们。”乌兰巴大叫一声,领兵向东北方向而去。
阿舒尔则径直向西南方向而去,他要返回吐蕃。
乱糟糟一阵,北狄骑兵跟着各自主人疾驰而去,北狄步兵则只能跟着骑兵跑。
很快,他们就被骑兵拉的很远。
望向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大颂骑兵,他们十分惊恐。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大颂骑兵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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