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手,蝶衣的脖子上却被掐出了红痕。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不敢喊疼。
被贬为庶人,阎子烨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透着邪气。
这一路上,但凡他有半点不高兴,他就会将她拉过去折磨。
掐她的皮肉,咬她的肩膀,还生生折断了她一根手指!
她从来不知道阎子烨失去皇子尊位后竟然会如此的令人恐怖!
甚至后悔自己选择了阎子烨……
可现如今,她的名声与阎子烨的名声一样的糟糕。
她除了抱紧阎子烨,图谋借着阎子烨的皇家血脉,靠着肚子里并不存在的孩子翻身之外,找不到更好的在京都皇城好过一点的办法了……
“咳咳……”蝶衣咳嗽了两声,将头垂的低低的:“是,主人,奴婢这就出去打听。”
她戴上帷帽挡住自己的脸,作扶着肚子的动作,下了马车就往巷子外走,心里想着,得先去见一见安臣,想办法从安臣那里弄一点养身子的药。
不然继续被阎子烨折磨几次,她的命都要没了。
还得让安臣悄悄的帮她找有孕的女子暗里面养起来,等时间到了好把孩子抱回来……
想到这里,蝶衣捏紧了拳头。
盛锦姝!我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你害的。
但你都开始找死了,我也不会落败太久的。
就让南雪微先打压打压你,我也会很快给你送上一份“大礼”的!
与此同时,罗家。
盛成毅坐在罗玉落的院子里,捧着一只粗瓷碗,喝着路边的脚夫都爱喝的残茶,憋了一肚子的火。
若不是亲眼过来,他都想不到堂堂罗家嫡女,竟然住在府里面最偏僻最破旧的院子里。
房顶是破的,能勉强做房间的只有一间,成了罗玉落的女子闺房,是他不方便进的。
罗玉落只好将他安排在院子的石凳上坐,可就连勉强的石桌子,也断裂了一半。
这个让他觉得与众不同的好姑娘,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好心疼!
“盛大公子,很抱歉,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这茶叶,还是前年的时候,奶奶赏的。”
罗玉落站在盛成毅的面前,有些愧疚的模样。
“啪!”的一声,盛成毅还是忍不住将粗瓷碗摔了。
“赏的?她们就赏你这种连下人都不喝的残茶?”
罗玉落本想劝盛成毅别太在意,她以后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院门口一抹青衣道袍。
她垂了垂眼眸,苦笑了一声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我只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入了佛堂,连年关到了都不会出来看我一眼,若不是嬷嬷一直护着,我早就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下了,又哪里还能贪图稍微好一点的东西?”
她的大公子啊,是个心软的。
她本不想再划这一刀。
但院门外站着她母亲,若是不这么一刀刀的划,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喊醒母亲……
“罗夫人她不知道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吗?”盛成毅问。
“或许,也是知道的,”罗玉落说:“只是,她还对我父亲存着念想,只想求菩萨哪一日点化了我父亲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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