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琉璃本来就是瞎编的,便点了点头,“快一个月了,恶心的话也有一点,尤其是早上刚起来刷牙的时候。”
女医生仿佛习以为常,又问,“平常嗜不嗜睡?”
“嗜睡倒还好,工作忙完了疲惫的时候会有点。”
女医生又在病历本上写了几笔,开了张单子道,“你去验个血吧,说不准你可能要当妈妈了。”
“……”云琉璃被口水呛着,连连咳嗽了好几下,一脸见鬼的表情。
厉墨司英挺的眉峰也猛地皱起,面容冷酷,凝视着云琉璃和女医生,凉薄的唇吐出三个字“怀孕了?”
“我没有。”云琉璃无意识揪着手指,“医生,你搞错了。”
女医生瞥了眼厉墨司,“他不是你老公么?就算做避孕措施,也有百分之三的失败率,不用这么笃定,你的症状和怀孕很像。”
“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一言难尽,不是你想的那样……”云琉璃表情有点不自然,讪讪的偷瞄厉墨司。
医生像看出了什么,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扭头对厉墨司说,“先生,不好意思,我要为这位小姐做些私密的检查,麻烦你去外面等等。”
厉墨司削薄的唇紧抿了一瞬,这分明是要避开他。
半晌,他还是离开了病房。
靠在走廊墙壁上,男人指腹摩挲,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他拿出手机,给下属打了电话,“去查查繁昱珂昨晚的行程安排。”
下属愣了一下,他家大总裁向来不关注娱乐圈,对女明星也没兴趣,怎么忽然就对新晋小花繁昱珂有意思了?下属不敢多问,忙照做了。
而病房内,云琉璃编了个借口,说自己昨晚和老公太频繁了。
“……你把裤子脱了躺到床上,我帮你看看。”
都是医生,云琉璃见怪不怪的,很果断脱了裤子往床上一趟,双腿微微分开,方便医生做检查。
接下来的过程很短暂,只有不到两分钟,但对云琉璃来说,又格外漫长和屈辱。
这都是拜昨晚那个神秘男人所赐!
她一定会把他抓出来,让他变成和厉非凡一样,下辈子都只能当太监!
“撕裂有点严重,都破皮了……你男朋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云琉璃无奈感慨,“都怪我一时大意。”
“选老公可不能光看脸,长期这么下去可不行,这跟家暴也没多大区别了,过不下去就趁早分手吧,省得将来后悔……”医生过来人的口吻,认真提醒着。
云琉璃礼貌微笑,没有接话。
他们俩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
医生写完病历,又开了些药给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检查有没有感染什么病。
这就需要做检查了,除了查血,还有些其他项目。
云琉璃将项目记下,打算下午来拿验血报告的时候再做。
总不能当着厉墨司的面去做这些检查吧。
诊室门拉开,厉墨司整个人的气场都跟刚才不一样了,眼中有跳跃的火焰,冷酷的好像一座移动的冰山。
进入病房的刹那,云琉璃打了个寒颤。
“医生,我太太情况怎么样?”
医生本来还想训斥男人几句,被他这么逼问,无端心慌意乱,“她……她就是身体比较虚,内分泌失调,再加上比较娇嫩,经不起太操劳,所以才……”
“没有受伤?”厉墨司打断医生,直逼重点。
云琉璃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那里受伤也是伤……
他是问这个么?
可他的态度为什么忽然一下子转变了?
女医生结巴道,“蹭破了点皮,当然也算受伤了!不过我开点药,恢复起来也很快,你以后一定要克制点……”
厉墨司俊脸阴沉,视线掠过云琉璃的手背,的确有一点细碎的伤痕。
两人离开病房去化验科。
厉墨司的步伐走得很快,云琉璃双腿难受,跟不上他的步子,突然脚下趔趄,鞋子被她甩飞出去老远,光脚踩在了地上。
清晨的大理石地板还很冰凉,何况还刺激着肌肤。
凉意往骨子里钻,她打了个寒颤。
鞋子刚好飞到厉墨司的脚边,他回头看到云琉璃尴尬的站在那儿,脚趾头无意识地蜷缩着。
眉峰皱了皱,他捡起鞋走过去丢她面前。
“谢谢。”云琉璃快速把脚塞进鞋里。
那儿被摩擦,她又疼得脸色发白。
“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没告诉我?”厉墨司修长的双指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两人挨得很近,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因起伏的胸膛,还夹杂着一丝克制的怒火。
鼻息间都是他喷洒出来的温热呼吸。
云琉璃张了张嘴,还是装傻到底,“我确实不应该隐瞒你,但是身为一个医生,自己跑来挂妇科,我觉得太羞耻了。”
厉墨司脸色更加阴沉了,居高临下的,声音带着一丝逼迫,“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云琉璃无辜的眨眨眼,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跟软软一样纯洁无害。
但……
一想到她欺骗自己,厉墨司胸腔便窝着怒火。
繁昱珂是明星,要查她的行程太简单了。
昨晚她有个节目要录,在位于帝都西城区的某电视台,一直录到很晚。
不仅如此,繁昱珂下了节目,心情很好,和工作人员一起去吃烤串了。
有说有笑的,哪里像是生病发烧的样子?
云琉璃在骗他!
而且是很拙劣的谎言!
云琉璃心里也在打鼓,实在是他问得太急,她没有时间去给出一个百分百完美的解释。
捏着她下巴的力度猝然加重,厉墨司微微俯身逼视着她,“迈克森昨晚离开云家后行程不定,偏那么巧,你也从云家医院消失了,你们俩昨晚是不是在一起?”
紧绷的神经因他这句质问,反而松缓下来。
云琉璃盯着他英俊的脸,果断否认,“不是,跟他没关系。”
“那你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去做什么了?”如果不是和迈克森一块,她何必这么躲躲藏藏?
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彼此是应该坦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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