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彤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整个室内笼罩在一片漆黑中,寂静的夜晚使得身旁传来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方彤睁开双眼,黑色的瞳仁毫无焦距,半晌后似想起了什么
一股委屈的泪水暮然的涌上眼眶,她仰起头,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肯让泪水落下。
“怎么跟孩子似地坐在地上,是要我抱你起来?”低沉磁性的男声暗含戏谑,自黑暗中悠然而来,声音落下之时,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室内遽然大亮。
方彤猛地回头,表情惊恐,身体瞬间紧绷,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看着床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的男人。
暖色的灯光下,被轻微声响惊醒的司俊墨如同一只餍足的豹子般慵懒的斜倚在床上,随意搭在身上的纯白色毯外露出他微微凸起的锁骨和一部分黝黑结实的胸膛。
“你!”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保持三天以上的新鲜感,而眼前这个女人他显然还没有厌烦,这样想着他从旁边的小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圆圆的烟圈,似是玩笑般的道,“不如你考虑下继续做我的女人如何?”
“不要!”方彤快速的否定,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放松紧绷的身体,平伏自己因为这种意外而混乱的思绪,“三天的时间已过过了,请你遵守约定。”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司俊墨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她看到他眼角不经意间带上的轻蔑,没有解释什么,反正他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今日她离开之后,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对方。
司俊墨眯着眼睛,隔着缭绕的烟雾,居高临下的打量地上的方彤。
严格来说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顶多算的上清秀可人,可是此刻长发凌乱,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她,却多了一份蛊惑人心的魅惑。
司俊墨把剩下的半支的烟按进烟灰缸里,掀开毛毯,下床走到她身边,伸手大力的把她揽入怀里。
她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结实的胸膛。
他一手紧紧箍她的纤细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用近乎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咬伤自己了,松口。”
她抬起眼皮,刚想说话,狂风骤雨般的吻铺天盖地而下。
方彤微微回神,下意识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
“别乱动!”司俊墨低吼一声,双臂募然收紧,把她紧紧桎梏在怀里。
“继续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方彤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声音微小却坚定,“不要。”她用力推搡他的胸膛,肌肤与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她倍感不安。
从来没有被女人拒绝,还是被同一个女人拒绝两次的司俊墨有些愤怒,他的声音里不禁的带上些许不悦,“如果你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那么,我现在恭喜你,你已经成功了。”
“我想司总误会了。”她仰着头,脸颊通红,目光却清澈坚定,“我没有任何要引起你兴趣的意思。”
“你!”司俊墨不敢相信她会再次拒绝。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司俊墨眼里的怒火燃烧。
她毫不退缩的望着他,收起刚刚的诱惑,努力的忽视几乎要被箍断的纤腰,“对,我就是自甘下贱,司总何必跟我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呢。我相信有很多名门淑媛愿意爬上司总的床做你的女人。”
“你!”司俊墨愤怒的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你就这么饥渴吗?”
“对,我就是饥渴,就是渴望不同的男人,只是那又如何?”
“啪!”司俊墨一巴掌抽在方彤的脸上,“贱人!你给我滚!”
方彤被打的偏过头,不小心咬破的口腔里充满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有瞬间的失鸣。
选择这条路是她最后迫不得已的办法,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成为植物人的丈夫因付不起高昂的治疗费而离世。
是的,她已经结婚了。只不过在他们领结婚证的那天,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郑浩一出民政局的门口就被车撞了。肇事者逃之夭夭,警方至今仍在追捕,杳无音讯。出事之后,作为孤儿的她曾试着向跟郑浩关系近亲的亲戚朋友借钱,只是前天还跟她亲密如同母女的郑浩的继母,在得知郑浩成为植物人,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时候,偷偷的把还在郑浩已过世父亲名下的房子以极低的价格转卖,携带着所有的钱财一走了之。
一起生活多年的继母尚且如此,其他亲戚朋友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甚至还有好事者在背地里说方彤是天煞孤星,小时候克死父母,现在克死了郑浩。要不你说,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他们一结婚就出事了。于是每个人对她对避之而唯恐及,唯恐祸及自己。
求助无门又无娘家可以依靠的方彤,无意间在电线杆上看到一张小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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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张小广告,让方彤在刚到俱乐部上班的第一天遇到到前来消遣的卓明。卓明在看到方彤的那一刻,决定换掉原来准备送给上司兼好友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一个妖娆妩媚的泰国舞娘。他以一天五万人民币的价格买下方彤三天。然后她就被送到了这里,遇到了面前这个看起来高贵优雅实际上自私霸道的男人。
如果这一巴掌能让她从这噩梦中醒过来,她宁愿被狠狠的揍一顿,就算让她付钱,她都愿意。方彤随意的擦擦了顺着嘴角流出的鲜血,“我是要滚的。但是我滚之前请司总先移动您高贵的身体。”
司俊墨低咒一声,一个翻身快速爬起来离开床,他厌恶的看着坐起来的方彤,他刚刚肯定是脑袋坏掉了,不然怎么会想让这样自甘下贱的女人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说完随手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肩膀上甩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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