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尹南书迟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身体还是苏染的那具身体,完好无损,她甚至隐隐觉得身体更轻松更好了些……
抬头,
地方也还是那个地方,定住的皇甫御和车,伤心欲绝的小白,冷冷看着她的呵呵怪……
回眸,
那个从她身体穿过的人影手上的光团不见了,他的身体也变得明明灭灭,然后就在尹南书的眼前化做了光点消失无踪了……
拼死摆脱了那些老头纠缠的神兽大人,赶到时却刚好看到尹南书被凝着灭魂光团的魂者穿体而过。
那一刻,它毁了这个世界的心思都有了,它历经千辛万苦,穿梭了无数大小世界,用了千年时间才找到的能被战君认可并收集战君残魂的人就这么在它眼前出事了。
它怎么能忍!
那一瞬间它甚至连像小白一样声嘶力竭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当它看到完好无损的尹南书,魂飞魄散的魂者时,它,怔住了。
“这是……和战君一样的灵魂强度,不,不对,是更强……”
“这怎么可能!”呵呵怪的脸色难看的连他那虚化的身体都挡不住。
“宿主。”小白激动的泪流满面。
呵呵怪难以置信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尹南书,然后有些失控的向着尹南书打出一个光团。
光团毫无阻碍的进入尹南书的身体,然后就归于无踪……
“这,这,你到底是什么……”
轰隆~
呵呵怪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紫色的雷电就毫无预兆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雷电散去,呵呵怪的身影虚了很多。
他抬头深深地看了尹南书一眼,眼中是明显地恐惧和满满地难以置信。
他又似有所感的转头看了看焰所在的方向,然后不甘心的挥了挥手带着其他人消失在尹南书的面前。
时间终于开始流动了,皇甫御唠唠叨叨的声音再次响起,司机开着车子渐行渐远。
如果不是小白暗淡的皮毛,充血的眼睛的,尹南书大概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脑海中异想天开。
她没有停住脚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继续向着客厅走去。
只是她在离开时却似有若无的向着呵呵怪离开时看向的地方瞄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深深的祈求和淡淡的探究。
皇甫御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脸上带着傻笑唠唠叨叨个没完活像个傻子。
牵强的陪着皇甫御乐呵了一会,尹南书就以孕妇需要多休息,需要安静为由把皇甫御打发了出去。
她终于有时间查看小白的状况,也终于有时间会一会那个小白整日挂在口中的神兽大人和明显被呵呵怪忌惮的焰。
……
“小白没事吧。”
“你放心,它不会有事的,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它就可以恢复。”
“你就是小白口中的神兽大人吗?”
尹南书知道小白没事,就把目光转向了眼前这威风凛凛、高大威武的神兽大人——焰——的身上。
“是,吾乃九重天煊傲战君坐下第一神兽,焰。”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尹南书神色淡淡,语气如同讨论天气一般的不以为然。
“好,你确实有知道一切的权利。”焰眸色深深的注视着尹南书,看着始终神色清淡的尹南书,焰开始了它的讲述。
…………
九重天位于九天之上,掌管万千世界。
九重天能人众多,没有谁能真正意义上的统领整个九重天,就算是在九重天没有敌手的煊傲战君也不过是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煊傲之所以被奉为战君,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所有的挑衅者都落荒而逃。
不过,煊傲战君虽被奉为战君,却并不嗜战,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地盘上,除非外面发生了必须他出面解决的事情。
由此一个传闻散开了……
煊傲战君是天罚者,掌握着九重天的生存法则。煊傲战君才是九重天真正的统治者。
传闻出现的快,传的也快,一夕之间席卷了九重天。
信也罢,不信也罢。
九重天的各方势力都开始忌惮煊傲,他们甚至开始私下里联系,企图联合绞杀煊傲。
煊傲确实实力了得,纵横九重天未逢敌手。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蚁多咬死象。
曾经他们或许拿这个偶尔出来坏事的“正义者”没有办法,因为他从来都是安守一方,没有去触犯大多数人的利益。
他们谁也不可能拼上自己所有的高手去解决这么一个谁的账也不买的“正义者”。
反正没有谁能把他收入麾下,所以即便他偶尔会冒出来坏坏事,他们也顶多是在背后动动嘴皮子。
何况他又不是专盯一个人,他盯的是——所有人。
这次不一样了,不管他私下里有没有动过统治九重天的心思,这个传言一出,他依然成了众矢之的。
他们密谋了很久。
在煊傲战君刚刚斩杀了一头凶兽后,他们终于动手了。
数百高手,埋伏在他的住处。
那是一场旷世之战,煊傲战君以一当百,大杀四方,用鲜血告诉世人,他——煊傲战君——有实力统治九重天,但是,他不屑。
虽杀退了敌人,但煊傲战君也负了伤。
在他回府疗伤时,他又遭人偷袭。
本就是强弩之末,再受到几个老妖怪的联手偷袭,煊傲战君终是败了……
因煊傲神魂强大,难以破坏,那些人合力开启了天地圣物弑魂镜,将煊傲扔了进去。
弑魂镜,顾名思义,弑魂杀魄之镜。入此镜者神魂俱灭,再无来世今生。
这是九重天惩罚罪大恶极之神之地。每一次开启都要消耗巨大的神力,就算是煊傲战君都无法以一人之力开启弑魂镜。所以自弑魂镜出现,只开启过一次。
如今为了彻底杀死煊傲,二十多位老妖怪不惜损耗万年修为也要联手开启弑魂镜。可见他们对煊傲的忌惮。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哪怕是弑魂镜也没能彻底杀死煊傲。
被派去下界的焰,在感受到煊傲的危险后就匆匆返回,不过它终究是慢了——煊傲已经被扔进了弑魂镜。
焰只能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沟通了九重天与弑魂镜的空间,冒死把煊傲战君的肉身收入自己的本命空间。
虽然焰的动作很快,但是它还是被弑魂镜中的神秘力量伤到了。
那是它第一次见识到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不过是一瞬的接触,它就感觉自己的神魂几乎被撕裂,它不知道它的主人是怎么能在里面保下自己一缕神魂的。
它只知道,主人的神魂碎了,神魂四散,下落难寻。只有他身体里的那一缕神魂虚虚实实的告诉它,它的主人还活着。
只要把他四散的神魂收集起来,以秘法凝炼,他便可以重生。
自此,焰踏上了一条不知前路的旅途。
游荡了几百年,它终于找到了煊傲的第一片灵魂碎片,只是它没想到第一次融魂的动静竟然会那么大……
它被发现了,那些人伤不了煊傲的神魂,只能对它下手,它每日都活在追杀中。
如果它躲在自己的本命空间里他们是没有办法找到它的,可是这样一来它也就没有办法去寻找煊傲的其他神魂碎片。
它躲躲藏藏、磕磕绊绊地寻找了几千年也不过堪堪寻齐了煊傲的一魄,剩下的三魂六魄遥遥无期。
它以为它再努力个几万年就能复活自己的主人,只是它没有想到,它再无法收集自己主人的神魂——“他们”排斥它。
它试过强行融合,不过煊傲战君就是煊傲战君,主人就是主人,哪怕只是他的残魂焰也奈何不得。甚至险些赔上了自己以及那已经凝成的一魄。
它再不敢轻举妄动,遇到不愿意配合的神魂碎片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又是数千年过去了,它在一个世界游荡时无意间感觉到了类似自家主人的神魂波动。
它寻着感觉找过去,就看到了俏生生的尹南书,然后它吃惊的发现,战君的神魂对她很是友好亲近。但是它可以肯定她不是战君。
煊傲战君神魂上的异动,让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收集煊傲战君神魂的好办法。
所以它精心为尹南书策划了一场“快穿游戏”……
…………
“特殊任务目标就是你口中的煊傲战君,对吗。”
尹南书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吃惊?难过?愤怒?亦或是……庆幸?
吃惊故事的神奇?难过故事主人公的遭遇?愤怒焰的对自己的设计?还是庆幸自己——喜欢上了这么优秀的一个人……
尹南书不知道,她真的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现在很乱,她极力的需要用一些她本就知道的问题来表示自己很平静。
“是。也不是。
他们身体里确实全都有战君的神魂碎片,目前你所遇到的都是战君神魂占主导的目标,所有你能轻易的接近目标,甚至和目标相爱,因为战君的神魂和你相互吸引。但是如果以后你遇到本体占主导地位的目标,你可能就不能这么容易了。”
“你,什么意思……”尹南书抬头定定的看着焰,眼里翻滚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别误会,吾只是给你提一个醒,免得你以后为了不必要的事情的伤心。现在小白受伤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帮你什么了。吾,吾更不可能帮你什么,接下来的一段路可能需要你自己走,所以很多事情吾要事先与你说明。”焰蓝色的眼睛里是深深郑重。
“呵,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继续下去。”
“爱情,”焰的神色淡淡但眼里确实自信,“就凭你爱上了战君,只这一点你就会继续下去。”
“爱情?你怎么确定我就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无端地卷进你们那复杂而又危险的事情里。
而且你又怎么确定我爱的是你们战君,而不是独立于他之外的某一个有自己意识的他的神魂呢。”尹南书笑了,笑的讽刺,笑的挑衅。
“你爱的是战君,虽然吾不懂你们的人类的爱情,但是吾知道,从一开始的安敬之到如今的皇甫御,从你一次又一次的对拥有战君神魂碎片的人动心时,你就已经爱上战君了。
如果你只是对他们中的一个人有好感,吾或许会有你口中的这种想法。可惜,你爱上了他们每一个人。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你爱的不是战君的某一片神魂碎片,你爱的是战君这个人。不是吗?”
焰的声音铿锵有力,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她的心头,敲碎了她给自己设下的本来就不堪一击的防护。
对与焰的反问,尹南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只是故作平静地开始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不能帮我是要躲那些人吗?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找到我的,又为什么伤不了我。”
焰没有再纠结于刚刚话题,它开口,语气带着上位者的特有的轻蔑。“呵,躲他们?不过一群没有的狗而已。”
“至于他们怎么找到你,吾猜测是因为这个世界突然涌出的那股强大的能量吧,那股很像战君却又不是战君的稍纵即逝的能量。
吾当时虽然被几个老头缠的脱不开身,但是吾可以肯定那股能量虽不是战君的却和战君息息相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量,能不能帮……”
“咳,你还没说他们为什么伤不了我。”尹南书截断焰的话,不让它继续纠结那所谓的能量。
如果真和自己猜测的一样那也怪不好意思的……
焰没有察觉出尹南书的不自在,配合的转回了正题。
“吾虽然早感觉到你的与众不同,却没有想到你如此不凡,竟然不惧魂者的攻击,要知道魂者可是九重天各方势力耗费了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专门捕杀强大仙者神魂的。
虽然每猎杀一个神魂,魂者都会受到重创,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在猎杀过程中被猎者完好无损,魂者却魂飞魄散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