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脸,感觉着脸上那不平整的触感,着急忙慌的冲到铜镜前。看着那明显不太贴合的人皮面具,夏衍之知道,一切真的要结束了。
等夏衍之收拾好离开都没有人发现他,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国安寺守卫松懈,还是因为某些人刻意帮忙。
他只知道,国安寺的贵客一早就离开了,还知道贵客中有一位女眷得了风寒。
…
犹豫了很久,夏衍之还是在一个夜晚出现在张静雅的房间里。
张静雅对于他的出现没有变现出一丁点的惊讶,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你……都知道了是吗?”
“你走吧,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
张静雅的身体明显僵了僵,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好像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夏衍之眼中满是真挚,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对面的张静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有意无意的又有什么意义,如今说这些都晚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如果被我母亲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那是上一辈的恩怨,我们……”
“我们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张静雅终于看向了夏衍之,但是她眼中的挣扎以刺痛了他的眼。
“对不起。”
夏衍之低下头,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是啊,失去亲人的是她,他没有权利要求他放下。
她本来就够难过的了,她本来就被爱恨拉扯的不成样子了,他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不该这个时候来逼她的。
所以他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人发现,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时间就像手里的沙,你抓的越紧流逝的越快,而如果你摊着手掌,那它流逝的就会很慢,慢到你怀疑它是不是已经不走了……
转眼又到了新年。
程家和张家的关系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至少表面上是。
因为张静雅的父亲——张启说程家没有来人是因为程家老太太从中作梗,程逸、程大人、甚至是程夫人对这件事情都是不相信的。不登门只是碍于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阻挠。
经过程大人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程老夫人才终于不再闹着退亲的事情,只是她对于这门亲事却也不似之前那样的欢喜,甚至闹着要将已经离开的程逸的表妹接回来。
接回来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程家其他人又和老太太僵持了几天。
程逸是在程老夫人松口的第二天上门的,他郑重道歉,方骋欣然接受。
其实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在大多数家长的眼里嫁人似乎是女孩子唯一的出路、最终的归宿。
张静雅是理解方骋的,谁让程家有个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定呢,谁让程逸是少年人中的佼佼者呢,这种好男人确实是打着灯笼都再难找出来一个了。不怪方骋宽容。
结果是出乎张静雅的意料的,她没有想到事情还会峰回路转,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重于一切。
可是不管怎样,这门亲事张静雅是绝对不可能让它成的就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