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女人的歌,可从他口中唱出来,却有种别样沉醉迷离的味道,醇厚,魅惑,磁性,动人。
叶梓晴听的很认真,很仔细,一句都舍不得遗漏,其实就是多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将他的声音深深地记在心中。
周围很静,回荡在耳边的都是风声,还有他深入骨髓的声音。
直到许久,她都不舍得挂断电话,再然后,他的声音传过来“下来,我在医院门前。”
瞬间,眼泪奔涌而出,害怕哭出声,她死死的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还有些忙,就不下去了。”
“我等着你,开车过来,总该让我看你一眼,是不是?”沈少廷的音线很沉,却又带着软。
“真的有些忙,分不开身,这会儿给你打电话都是在挤时间呢,明天吧,明天我们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见,我等着你。”
他的声音低了几度,焦躁的似是要杀人“下来!”
“你快回去,都这么晚萱萱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她摇了摇头,几乎要把自己的唇给咬破,心里真的是好难受。
不敢下楼,不敢去看他,不敢让他看到她满脸的眼泪,害怕对他的贪恋又会深几分。
“下来,我再重复一次!”他的耐心已经在渐渐消磨,所剩不多。
“不要,你赶快回去,萱萱醒来看不到人会哭的,快去,路上小心,我挂了!”
挂断电话,她滑落在地,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了,心疼,心好疼,犹如刀割……
楼下。
沈少廷坐在车内,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吸,很快,一盒烟就见了底,神色沉得像是黑烟。
她的一通电话,他便不放心的立即赶过来,可她却不肯下来。
深邃的眼眸眯起,暗光闪烁,其中冰冷的光更是寒冷几分,她的声音有些浓重还带着微微泣音,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呵呵,他嘴角的冷笑在蔓延,打开窗户,任由着刺骨的寒风刮进来……
有些事情,不需要她开口,而他心中已经了如明镜,清清楚楚。
医院的走廊上,叶梓晴蹲在地上,她蹲了很久,直至两腿发麻动都不敢动一下。
最终还是从她身旁经过的护士将她搀扶起来的,看着她满脸泪痕,有些被吓到,并且她的手机还一直在响,却不肯去接。
而楼下,沈少廷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手机,重复不停地拨着那个号码,始终无人接听。
一夜,她没睡,他也亦然,抽了一夜的烟,在车上坐了一整晚……
一大清早,叶梓晴去楼下给郭艳芳买了早餐,这次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吵闹,任她喂着将那碗粥吃下。
胳膊上的纱布需要更换,她叫来了医生,趁着换纱布间,郭艳芳叫她将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
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
她口中所谓的该解决的事还能指的是什么,叶梓晴心中充斥满了难言的苦涩,疼痛,能做的也就只有点点头。
随后,她当着郭艳芳的面给沈少廷打了电话,约他在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收拾了番,她准备出门之际,郭艳芳依然还是不放心的警告她,威胁她,面色深沉,严肃。
叶梓晴却只觉得累,看来,她的偏执症是越来越厉害了,如今她已经答应,她还在担心什么?
咖啡厅。
两人约好十点钟见面,叶梓晴到咖啡厅时是九点四十,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沈少廷已经到了。
他似刚从公司赶过来,以西黑色西装包裹着他颀长昂藏的健躯,俊美的脸庞上有些疲惫,眼睛中有着红血丝。
走过去,她在对面坐下,微微掀了掀眼帘“怎么来的这么早?”
沈少廷俯身,凑近她,手指撩起她散落的发丝,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薄唇扯动“自是不舍得让你等,昨天晚上没睡好,恩?”
叶梓晴不着痕迹的躲避开他的动作,掩饰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其实也根本无需掩饰,那些话即将说出口,又何须掩饰?
只是,他太过于温柔,温情,让她疼痛撕裂的心又加剧了几分。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不经意间扯痛了沈少廷的心,他的眼眸向上眯起,眯的很紧。
“沈少廷,我们分手吧。”嘴角有些被咖啡给烫到,她倒吸冷气,说的很缓慢,却很清楚。
“你再说一遍!”沈少廷冷冷的睨着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刺穿。
叶梓晴深深呼吸了口气,抬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分手吧,你和我。”
原来,在伤口上撒盐的感觉竟然是这样,剧烈而且腐蚀的疼,疼到肉里,骨子里。
这一次,沈少廷反而静默下来,神色沉沉的沉默着,轻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没有言语。
沉寂,安静的氛围便这样在两人之间流动着,就连呼吸都是紧窒的,疼痛的。
许久之后,就在她忍不住这份窒息的沉默想要打破时,他的嗓音却流溢而出“昨天晚上就已经决定好了?”
知道他所指的是分手这件事,她点头,指间攥的很紧,有些泛白。
他嘴角扬起弧度,冷然,讽刺“我以为用温情能将你的固执给化掉,看来依然是不可能的……”
昨天晚上她打过来的那通电话,他便已察觉到了端倪,心中有数,知道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
更或者在更早之前,她在斥责他去了医院时,他已经有了预知和察觉。
所以,在那通电话还没有挂断之前,他赶到医院,让她下来再谈谈,可她没有,没有给这个机会。
“你真的很狠,而且没肝没肺……”沈少廷道。
她疼,一呼吸便能扯到那处“至于分手的理由我也就不用再说了,有很多的原因牵扯在其中,你自然明白。”
“s市虽然不大,但若是我不想有意出现在你面前,即便一年,你也见不到我一次,这样,还要分手吗?”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说的很缓,很慢。
闭眼,心就像是火在烧一般,叶梓晴点头,只是吐出一个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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