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起身去了警察局的前厅,自首,然后接受警察的审讯。
她将全部的事情都和盘拖出,包括她从那里拿的酒精,拿了多少,又是怎么样让它起火的,说的清清楚楚。
周围都是漆黑,可苏岚的心却很平静,她说的有头有尾。
另外一旁,叶梓晴正在休息时,警察过来了,打开房门,让她出去。
躺在那里没有动,她更是没有看警察,直接开口道“我身体不舒服不能随意走动,还有我已经提出上诉。”
“有人来自首,你现在可以走了。”女警官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自首?她的瞳孔有些微微放大,确实有些吃惊,是苏岚来自首的吗?可这并不像是她的作风。
跟着女警官走出监狱,和正被带过来的苏岚碰个正着,她身上穿着监狱中发的衣服,两人就要擦肩而过时,苏岚的脚步顿下,目光直视着她“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点头,叶梓晴心中也确实对她的举动感觉到疑惑不已,弄不清楚她又在打些什么年头。
“就像你说的,我并不是在救你,我而是在救自己,就这样简单而已。”话音落,苏岚没有再多说什么,快要踏进监狱时,又说了一句“萱萱在沈宅。”
这几天她过的度日如年,心中更是备受煎熬与折磨,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儿子因为她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恐惧事情会暴露,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叶梓晴。
待坐在监狱,苏岚望着那么的小的窗口发呆,现在,那些折磨终于消失。
换好衣服,洗澡,叶梓晴直接去了学校,但脑海中却一直在想着苏岚,想着她的举动,想着她方才的那几句话。
萱萱看到她,就扑过来抱住腿,哭个不停。
她还有些怕苏岚这几天对萱萱不好,但萱萱却说对她很好,给她买了许多好吃的,还抱过她。
她皱眉,苏岚的这些举动的确出乎她的意料,随后母女俩去了医院,沈少廷还没有醒来,只不过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还是没有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或许要一年,或许要一个月,更或许要一天,一小时……
“你真舍得睡那么久吗?萱萱现在已经四岁了,你要是再睡一年,她就五岁了,到时可就不认识你了!”站在病边,她盯着男人消瘦却线条愈发深刻的俊美脸庞,声音很轻很柔和。
“妈咪,爹地什么时候会醒?他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他那么困吗?”
叶梓晴蹲下身子,将萱萱拥进怀中“你一天叫三声爹地,他很快就会醒。”
若有所思的点头,萱萱吸着鼻子“早上叫一次爹地,中午再叫一次,下午也要叫。”
“真乖,从今天开始我会给你念新闻,念报纸,会和你聊天,可是如果你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间太久,我会没有耐心的,你知道,我这个人耐心一向不怎么样。”
言语间,她伸手轻抚着男人的脸,他的额头,眉,眼,鼻子,最后是嘴唇……
他的薄唇一如起初,枫叶唇,优美,性感,俯身,叶梓晴俯身,唇瓣贴在了他的薄唇上,没怎么有温度,有点微凉,她心中在想,是不是贴的时间长了,吻的久了,便会粘染上温度。
萱萱捂着小嘴,像是个鬼灵精似的,嘿嘿的笑“妈咪,你占爹地便宜!”
叶梓晴也在笑,将萱萱抱进怀中,食指放在嘴边“嘘,不要告诉你爹地!”
生活恢复了往常的轨迹,就这样流逝,平平淡淡,似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觉得如此空虚。
早上她和萱萱会到医院给他打招呼,然后送萱萱去学校,她再去上班,下午下班后会直接回到医院。
他是在病房,她和萱萱干脆也住在了病房里,吵吵闹闹。
时间如此流逝,他却一直没有醒来过,今天接到电话,沈连爵回来了,她和萱萱去机场接了沈连爵。
沈连爵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
叶梓晴扬眉,不解“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为我妈向你所做的一切。”沈连爵抱起萱萱,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青葱少年,多了成熟,稳重“我原本没想回来的,在得知她对大哥做了那样的事后,我曾一度不想看到她……”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那得要多狠的心才能想到用火灾去毁灭一个人!
她的想法和做法让他感觉到惊恐,陌生,更多的则是无法接受。
直到经过这么长时间后,他才一点一点的去承受,去接受,接受这个事实。
得知那件事后,他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认她,所以一直就没有回来的打算。
“我知道,有没有吃东西?是去外面吃,还是吃我做的东西?”叶梓晴轻拍着他的肩膀。
“先去医院看我哥吧。”沈连爵深深地呼吸了口气。
病上的大哥让沈连爵心中涌现出来的是说不清楚的苦涩,他一向意气风发,哪里看到过他如今这种模样?
“大哥会醒的!”沈连爵坚定着语气,他相信,大哥会醒的!
“我也这样认为。”叶梓晴也看着男人,轻声道“无论多久,我都相信他会醒。”
随后,萱萱饿了,吵着要吃东西,她让沈连爵一起去,他不肯,要在这里陪沈少廷,所以她只好带着萱萱离开。
沈连爵在医院坐了半个多小时,随后他起身,走出医院,坐上计程车。
他如今已经变的高大,稳重,似是承担起一切,当苏岚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有些晃了眼睛。
她瘦了,也黑了,皮肤也没有往常那样保养得当,头发也有些乱,皱纹跑了出来。
似是没有想到沈连爵会来看她,苏岚有些微微拘谨的将发丝勾到耳后,觉得有些难堪。
自己的儿子来监狱探视自己,这怎么能够让人觉得不难堪?
沈连爵根本就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沉默者,一言不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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