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狠辣,不是在开玩笑。
事到如今,除了景轩能威胁到她,他已想不到别的筹码。
“不要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我一向说到做到!”
闻言,她看着他冷硬狠辣的脸庞,却淡淡笑出声;“好!”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能将关心人的话说的这么威胁!
看到他背后,她神色一变,又是大叫一声“小心,背后有人!”
苏正枭立即回头,和身后的人扭打。
他体力在流失,对方又人数众多,动作渐渐缓慢起来。
唐筱然无法动弹。
惟一能做的就是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另外一手拿起地上的石头砸着那群人。
有一个男人摔倒在她身后,唐筱然并未有察觉。
男人眼露凶光,不动神色的朝着她靠近,手中举着刀子。
一人敌七,被困在中间,他用尽全身力气去应对,头微微一偏,余光却扫到背后的男人,低吼一声“小心!”
唐筱然一怔,望向身旁,和那男人目光相对,她暗暗一惊,背后一片冷汗。
想要站起却不能如愿,只能被动的看着那男人靠近!
手旁的石头已经丢光,没有可以应对的东西!
见状,苏正枭不再恋战,脚步一变,立即朝着那边而去。
可,那群人怎么会放过他!
他飞奔过去,一脚将那持刀男人踹开,和身旁人对打,没有留意到的身后却有人猛然推了他一把。
为了不压到受伤的她,苏正枭让自己强制朝着旁边倒去,被好几人踹倒在地。
而他背后一个男人伺机已久,才一看到他的背,手上的刀子便狠狠地戳了进去……
立即鲜血长流,苏正枭捂着胸口,撑着发软的腿一脚将他踢开,然后撑着站起。
用尽最后一口气,他和那些人继续打着,不让那些人靠近唐筱然一步。
胸口的血越流越多,插在那里的刀子也不敢拔出。
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之际,霍景承终于带人进来……
苏正枭伸手捂住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目光与霍景承相对,忍不住低骂出声“我靠!你还敢不敢再来的及时一些?”
两人之间别扭且尴尬的氛围,似是在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又回到起初认识时的那一刻。
走过去,霍景承薄唇微扯起弧度,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不好意思,今天来的的确太准时了一些!”
嘴角也跟着扯了扯,但终究没能成功的笑出声。
身体虚晃踉跄,苏正枭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见状,坐在他身后的唐筱然担忧的惊叫出声“苏正枭!”
眼疾手快,霍景承脚下迅速一动便站在他身后,大手撑住跌落下来的身体。
此时才留意到还插在他胸口的刀柄,温润柔和的神色立即就变了,低沉着嗓音对身后人道“迅速给医院打电话,派救护车过来!”
紧接着,他又唤过身旁的几个人,让他们将苏正枭轻轻抬起放到车上,固定住姿势。
苏正枭胸口那里还插着刀子,动作幅度不能太大。
而且刀子也不能拔出,否则还没有到医院就会流血身亡!
随后,再打横将地上的唐筱然抱起,霍景承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朝着车子内走去。
“谢谢。”
由于袭来的疼痛,唐筱然皱紧眉头,虚弱的开口道。
以前霍景承给她的感觉总是过于尊贵,不可亵渎与亲近,然而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却很异样。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否则血会流的越来越多……”
闻言,霍景承眸光微垂落,落在她脸上“你和正枭先回永远,我随后就到……”
唐筱然点头,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过“他……他……有没有事?”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我与你的期望都一样,希望他安然无事!”
霍景承如此道。
车子离开,霍景承却折身走回废弃的旧工厂内。
那群人已被制服,此时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
见状,身旁的人在他身后放了把椅子,他坐下,眉眼清冷带着寒意,薄唇中吐落出一个字“打!”
顿时,哀嚎声四起。
霍景承就如同是个看客一般,淡然悠闲的坐在那里。
即便此时身处这样的环境,也不能将他的优雅扫乱丝毫,更甚至他的西装外套上还沾染着唐筱然的鲜血。
也不知打了有多久,地上那群人喘息着,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的无法挪动,半条命都没有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但至此,我觉得你们付出的代价远远不够,继续!不见血,自是不能停手!”
如此嗜血的话语从他唇中吐出,更觉危险。
不见血,不能停手!
中年医生的胳膊都断了,看着眼前男人优雅贵气,却未料想他竟是如此的嗜血!
起身,霍景承走到他面前,颀长的身躯微俯,那把刀子在他长指间转动,画出弧度“是你主刀的?”
男医生一个劲的后退,很是害怕。
“刀法的确是挺准的,有起有落,干净利索,那具尸体也刨的很是完美,说句实话,我挺欣赏的。”
霍景承薄唇继续扯动着,一言一语缓缓道。
可男医生对这样的赞美却恐怖到了极致,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立起来,更甚至出了一出冷汗。
“所以用这样的刀法和技术去解刨自己,想必感觉会更加独到,我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想必你也是。”
他嗓音温润,言语间将刀子递到了中年医生手中,闲适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来吧。”
摇头,男医生不住摇头,额头上沁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身体一个劲的后退。
“为什么躲避?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你的技术。”
霍景承狭长的眼眸深邃眯起,从里面折射出幽深的暗光,深深地将眼前人给盯紧/
医生愈发的惊恐与害怕,握在手中的刀子都在不停的发颤。
而就在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霍景承大手落在刀柄处迅速向下一捅。
瞬间,杀猪般的哀嚎声在工厂内响起。
那把锋利的刀尖已经戳在他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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