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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的读书人三十
    亚家今天的接风宴变成了鸿门宴,除了杨大夫,其他人都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亚丽只得赶人,走出门的时候,杨天故意往一边走,眼瞅着就要碰到房岳,却见亚丽一个虚步过去,巧妙的隔开二人,将房岳护在了身后。

    “亚丽,你!”杨天不忿,酒色上涌,很是不快。“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亚丽松开他的手“走好,我过两天来给杨伯父请罪。”

    杨天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杨大夫还是老神在在,揣着手跟在后面离开了。

    送走了杨家人,亚丽这个时候才有时间“处理”房岳。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添乱?”亚丽质问他。房岳背着手,又将手缓缓伸到亚丽面前“刚刚好像受伤了。”他明明是陈述,却又像是在撒娇。亚丽拿他没办法“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房岳嗯了一声,却不动,只站在门厅处,像个孤影。

    亚丽回头看了看,亚桂山应该已经回房休息,便道“走吧,送你回去。”房岳微微笑了一下“有劳。”

    秋风瑟瑟,夜晚已有凉意,还没到宵禁的时间,街上三两行人都快步回家,只有房岳亚丽两人慢慢踱步,并不焦急。叮咚很是乖觉,远远的跟在了身后。亚丽还想着今日这个事怎么处理,扬天明显不高兴,自己到时候借杨大夫给房岳看病,杨天能不能放人。

    她低头思索,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我今日说的都是实话,负荆请罪,还有”房岳突然开口,他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显得温柔妥帖,但是亚丽却听不进去“其他的再说吧,先治好你的手。”

    亚丽只想刷满好感值,并不想嫁给他,毕竟原主被退亲后,再嫁给他,亚桂山面子都挂不住。

    房岳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他生生的吞掉了后半句,状似无意的往回走。只是他脚步渐快,不像刚刚那样刻意放慢脚步。

    亚丽也觉察到气氛不对。自从受伤以来,房岳变得略微有些“玻璃心”。当然,亚丽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毕竟他有骗人的前科。两人闷头走路,到了房家,房岳也率先跨进了院门,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亚丽。叮咚无奈的冲亚丽点点头,也关上门进去了。

    亚丽无语,怎么了,自己成送“女朋友”回家,还有受气的舔狗了?!!

    怏怏的回到家,亚桂山还没睡,坐在厅里等着“审问”亚丽呢。

    “丽姐儿!”见到亚丽,亚桂山连忙喊住她“快过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亚丽当然不能说自己攻略房岳的事,但是要解释自己和房岳交往的事情,只能把这个事往“旧情难忘”上面靠。

    “你对他还有”亚桂山好像受了打击,但是心里也明白,房岳是亚丽心头的朱砂痣,不然原来他的的丽姐儿也不会寻死觅活。他们亚家的血脉果然都是痴情种啊。亚桂山摇摇头,似乎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

    “爹,你别想那么多。我只不过见他现在落魄,帮上一把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亚丽敷衍亚桂山。而亚桂山听到这话不喜反忧,商人的属性又出来了“既然在他落魄时帮他,就要图他些什么,你忘了,当初他中举后是怎么对待你的?”亚丽不说话了,亚桂山和他的思想不同,不能拿名节开玩笑。

    两父女一时沉默下来,亚丽顿了顿“您老舟车劳顿,今天先休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罢。”亚桂山怏怏,亚丽又催促“左右你现在是一家女两家求,精挑细选总好过无人问津吧。”

    亚桂山想想也是,亚丽的事情不能急,只得回房睡觉去了。

    因为房岳和杨天在饭局上的这一出,亚丽这几日都被亚桂山栓在身边,每日琢磨她的婚事。到底是选浪子回头的房岳好呢,还是选从一而终的杨天好呢。亚桂山其实也拿不准,世事难料,现在杨天风头正经,以后他厌倦了亚丽,自己也没办法掣肘他,倒是房岳,若是真心悔改,女儿对他又一往情深

    思来想去,亚桂山焦虑得嘴角都长了燎泡。亚丽倒是翘脚在家里吃瓜子,她知道亚桂山消化需要时间,而且她也要冷冷房岳,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拿捏住了。

    反复磋磨了几天,亚桂山决定百事不管,让亚丽自己做决定。毕竟现在的亚丽精明能干远远超过了他。而且亚丽这边想的是,她每次完成任务就得离开,男人且不说,她如果消失了,亚桂山肯定也没什么活头了,所以这一次,她决定给亚桂山留个念想

    亚桂山当甩手掌柜了,亚丽又恢复了自由,她没有急着去见房岳,而是去了杨家。

    杨大夫本来是杨天家的旧友,当年杨天家破人亡,被托付给杨大夫,两人隐姓埋名在亚家村过活,如今杨天少年得志,官复原我,也将杨大夫视为养父,高床暖枕以待。

    杨大夫算是亚丽半个师傅,他一直有种怜悯众生、世外高人的处世之态,亚丽和他也算投缘。

    亚丽专门挑了白天杨天不在家的时候上门拜访,杨大夫刚回天京,正是闲极无聊,见到亚丽倒很高兴。

    “长成这个样子了。”杨大夫看着亚丽点点头“我这个双手真是巧夺天工啊。”亚丽见他自吹自擂,却从善如流“师傅神技,别说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都行。”杨大夫斜看她一眼“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有何事?”

    “呵呵,徒儿确实遇到个疑难杂症,想来请教。”亚丽舔着脸“有人的右手掌被砸碎了,可有望恢复?”

    “怎么个碎法?”杨大夫问。“指骨尽碎。”亚丽说起,还有点心虚,毕竟也是她支使的。

    “那就难了,看天意吧。不过就算老天保佑,要恢复正常都很难,只能勉力吧”杨大夫摸摸胡子,得出跟亚丽一样的结论。

    “嘿嘿,另外他两个手臂都骨折了,现在差不多好了。”亚丽补充“应该不影响右手掌吧?”

    杨大夫没有回答,看着亚丽“我知道你说的谁了。别求我,我家那小子说了,敢去治,就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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