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庆珠视为眼中钉的亚丽正在行宫内梳洗打扮,她收到了一个帖子。下帖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房岳的母亲。
如今房岳登基,她已经是太妃,但是却没有居住在深宫,而是居住在一处叫做“花镜缘”的园子中。
亚丽对房岳的母亲还是很好奇的,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天下第一的美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盛装打扮,有点一较高下的意思。
淡扫峨眉,轻点朱唇,年轻女子本来就鲜活可爱。加上精致的眉眼,如雪的肌肤,简简单单的装扮就极其夺人眼球。亚丽又特意穿着盛装,轻纱和绫罗下,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不得不引人遐想。
因为去花镜缘,亚丽也不好带侍卫,只带了一名侍女前往。护卫队两名队员站在门外等候,亚丽就在奴仆的迎接下走进了这个住着传奇色彩女人的府邸。
房岳母亲虽然位于太妃,但是胡国人都爱称呼她蕊夫人,亚丽见到她,才发现这个称呼是真的贴切,明明已经到了徐娘半老的年龄,可是却如花蕊一般好颜色。难怪索绰伦说论起风情,蕊夫人要略胜亚丽一筹。可想而知,年轻时的她该是多么的美貌。
亚丽在打量蕊夫人的时候,她也在打量亚丽。明艳得如烈日骄阳的亚丽也引得她惊叹连连,最主要的是亚丽年轻和由内之外的活力,这是她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再具备的东西。
“蕊夫人好。”尽管月朝是小国,亚丽也不会自贬身价,略微矮身行了个晚辈礼。“哎。公主安康。”蕊夫人虚抬起亚丽,抓着她的手细细看“果然是月朝明珠,当仁不让的好颜色。”“夫人谬赞了。”亚丽客套。
花镜缘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蕊夫人爱花,搜罗了满世界的名花异种。亚丽是下帖子请来的贵客,自然要安排她到处参观一趟。
蕊夫人牵着亚丽在园子里漫步着,两人均是绝色,行走在这漫天的花景下,仿佛入了仙界。亚丽是不爱花草的,可此时此刻,也只得耐着性子与蕊夫人游园。
“不知夫人为何为邀我来赏花?”亚丽现在是个十几岁的娇养的公主,她便就遵从人设,单刀直入的询问。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见过你一次。十年几年前,我去月朝避难,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圆乎乎的,被你父王抱在怀中,玉润可爱,讨人喜欢。”蕊夫人回忆到。
“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了,听说你来越尚了,便想要见一见你。”蕊夫人询问“在越尚可待得惯?”“越尚风土与月朝不同,古朴雅致,也算得趣。”亚丽还是装成心无城府的样子。
“是啊。公主可多待几天,等岳儿成婚过后,可陪公主四处转转。”亚丽可以明显感觉到,蕊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措不措的看着自己。亚丽装作娇羞,转开脸庞。心中却不免吐槽,胡国都和大庆联姻了,房岳婚后再陪自己四处转转,怎么是打算先把大庆这颗果子摘了,再将月朝这颗芝麻也捡起来。
蕊夫人的话显得轻浮和失礼,但若亚丽对房岳有情,自然不会深究其中意思。想来也是,人家大婚,你个公主眼巴巴的来观礼,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亚丽也不知道蕊夫人的话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房岳的授意,只是心中对她观感有些不好,也是长辈的人了,怎么当起皮条客来了。
尔后的话题总是绕不过房岳,蕊夫人将房岳夸得只有天上有,地下无的。边说还边观察亚丽的神色,让亚丽十分不适。她只能绕开话题“来胡国之前就听闻夫人美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被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夸赞美貌,蕊夫人也自得起来,语气中难免多了几分骄矜,不经意的提起自己迷倒七国的历史。亚丽顺着蕊夫人的话说“父王就曾向亚丽形容过夫人的美貌,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
蕊夫人扑哧一笑“你父王是个极温柔的人,当年在月朝避难,也多得他的照拂。特别是我的宫中,瓜果用度比起一般嫔妃更优待。”
“当年离开月朝,你父王也是亲自送去都城几十里。”蕊夫人陷入回忆中,明明年纪不小了,说话却带着女儿的娇态,真是天生的女人味。
“呵呵”亚丽附和的笑道,心中也是醉了,这蕊夫人拿自己跟嫔妃比,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蕊夫人的谈性一打开,就收不住。除了亚丽的父王又谈到大庆的国主、回鹘和乌兹的国主。甚至谈到她曾在金朝要屠城时凭一己之力将金朝将领迷惑的,使其放弃进攻等等事迹。
真真假假,亚丽就不得知了。但是不得不说,蕊夫人是个极品。并非贬义,而是像她这样貌美又天真的女性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极品。一种激发男性征服欲、掌控欲的天然春药。
逛完园子,蕊夫人又留亚丽用了饭。亚丽心智成熟许多,迎合她的话术不露痕迹。所以,一整天,都是蕊夫人在讲她的“光辉事迹”。
看来房岳爱用“美男计”也是得自蕊夫人的真传嘛。亚丽暗暗吐槽,不过比起蕊夫人傻白甜,房岳明显心狠手辣得多。哎,她心里其实是郁闷,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交付真心。不交付真心,自己拿什么刷好感值。
既然蕊夫人一开始就想着拉皮条,亚丽还以为会碰到房岳。可是直到天黑离开花镜缘,亚丽也没见到房岳的人影,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告别出府,除了原来的侍卫,焦作也等在门外。
晚风轻轻扬起亚丽身上的彩纱,她的面容在朦胧的灯光中显得圣洁娇美,即使看了无数次,焦作还是忍不住呼吸一窒。亚丽是他关于女性的启蒙,也是他对于美好的全部想象。亚丽的目光看过来,焦作连忙收敛眼中的温柔,匆匆的走了过去:“今日公主外出,索绰伦果然准备偷跑。被我扣在驿站看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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