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伦的境遇,让时羡鱼心疼坏了。
甚至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
其实,最初她听到罗伦的祈愿声时,第一印象并不好,因为觉得他的祈愿声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是个危险的极端分子,再加上她本身排斥打打杀杀,所以没信心帮他达成祈愿。
现在相处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一直过得这么压抑,小小年纪就要学会情绪管理,真是好可怜。
不过罗伦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她才是真可怜。
连续两天都一无所获后,罗伦目光同情的看着时羡鱼,说:“不如算了吧?”
小玛琪也安慰时羡鱼:“没关系呀,小鱼姐姐,我也没有天赋,但是我会看画册,会喂达达,即使做不了召唤师,我也能做好多好多事!”
时羡鱼很受打击,辩解道:“你们别这样,虽然这几天我一直在失败,但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最近慢慢摸到一点感觉了,真的!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召唤出魔兽!你们要相信我啊!”
兄妹俩默默注视她。
时羡鱼有些被哽住,小声叨叨:“我觉得你们现在的眼神,有点伤人……”
罗伦:“…………”
他尴尬的移开目光,说:“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你想试的话,就再试试吧。”
玛琪面露疑惑,扭头看罗伦:“可是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自己之所以能够一直坚持练习召唤术,是因为爸爸妈妈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我们不用为生活发愁,所以最后无论能不能成功,都承受得起后果,可是普通人练习召唤术只会白白浪费光阴。”
罗伦面露难色,“我是这么说过没错……”
时羡鱼听不下去了,赶紧高高举起一只手:“三天!……啊不是,五天,再给我五天时间!我肯定能召唤成功!相信我!”
她可不能被人看扁!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都失败了,她还怎么帮罗伦找到生活的希望?
其实时羡鱼也没说大话,最近几次召唤虽然都失败了,但她确实熟练不少,也慢慢找到一些掌控精神力的感觉,只是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
就像她画符时往符纸里注入灵力,方法换汤不换药,区别在于这个世界要通过魔晶作为媒介,与她以前直接调取体内灵力略有差别。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她才会在练习过程中反复失败。
接下来几天,时羡鱼继续按部就班的练习。
她对召唤术有自己的理解,没有完全按照书本上的方法来,即使召唤中没有遇到相契合的魔兽,她也会让精神力消耗到枯竭,以此刺激精神力增长。
五天时间不到,时羡鱼终于有了新的召唤兽——
一团巴掌大的泥巴。
罗伦对评级的魔兽比较熟悉,像这种既不在级别中,又不常见的魔兽,他也不是每种都认识。
时羡鱼查阅了好几本书,终于在一本《稀有魔兽百科大全》中找到相关说明。
原来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元素类魔兽,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水份来让自己变化形态,因形态不同而衍生出许多名称:
最软的时候可以变成稀烂的泥浆,叫做克拉比斯泥怪;
最硬的时候可以变成坚固的岩土,叫做乌比拉斯岩怪;
不硬不软的时候是任意形状的黏土,叫做卡罗拉斯黏黏怪。
因为名称太多,不方便记忆,知道它的人一般叫它“黏黏”。
虽然能变形这一点很酷,但这种魔兽行动迟缓,反应很慢,慢到几乎和路边的泥土石块没什么区别,所以不在评级目录中。
不过时羡鱼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她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几天后,她又顺利召唤出一只彩虹雀,一种羽毛鲜艳并快如闪电的魔兽,因高速飞行时犹如在一道彩虹而得名,时常被广告商用作服装或化妆品广告的拍摄。
同样不具有任何攻击力。
罗伦也纳闷,为什么时羡鱼每次召唤出来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魔兽?
对于罗伦的疑问,时羡鱼依旧是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回道:“你们要相信我,等下次,下次我一定能召唤出厉害的魔兽!”
…………
好运来得太快。
第二天,时羡鱼在院子里练习召唤术,本来只是常规练习,想磨炼自己的精神力,却意外发现了一只非常契合的魔兽。
那是一只长相特别可爱的草系魔兽,绿油油的叶子下面是白胖胖的身体,再往下是细短的小手小脚,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个长着眼睛嘴巴的大白萝卜儿。
罗伦说,这种魔兽叫做诅咒果,平时埋在土里伪装成普通植物,一旦察觉到有生物进入自己的领土,无论自己打不打得过,它都会从土里蹦出来,朝对方喷射腐蚀性极强的毒液!不死不休!
所以,这是一种攻击性非常凶猛的C级魔兽!哪怕是C级,也绝对是C级里的佼佼者,如果防御力也一样优秀,说不定会被评为B级。
罗伦亲眼目睹了时羡鱼这段日子的辛苦,现在看到她终于有了一只像样的魔兽,不禁替她高兴,“有了这只C级魔兽,就能和其他召唤师进行对战练习,只要坚持练习,以后说不定还能召唤到B级魔兽,不过村里没有召唤师,改天我帮你问问乔克莎阿姨……”
时羡鱼说:“这还不容易?我直接跟你对战不就好了?你拿妙妙蛙出来。”
罗伦笑了,摇头道:“不行的,诅咒果对上妙妙蛙没胜算,会被一口吞掉的。”
“你刚才还说诅咒果厉害呢。”
“它确实很厉害,但防御性也差,你瞧,它只会埋在土里,如果妙妙蛙要吃它,它连跑都没法跑。”
“啊……这确实是个问题……”
时羡鱼略感苦恼,与妙妙蛙的体型相比,诅咒果的体型近似于古比蛾,如果再大一点就好了,至少不能让其它魔兽一口吞。
她正思索着,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
罗伦也听见了,走到栅栏边上张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上次牧羊时遇见的那些人从路口匆匆跑过,身边还跟着一名医生。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时羡鱼好奇的朝那边张望,“谁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