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晓晓同时想到了,纸也是纤维做的。
现在第一步要解决的,就是要将纤维提取出来。
研发部又接到了新任务,提取所有动植物的纤维。
可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纤维,樊晓晓便每天晚上为他们突击补课,告诉他们纤维是什么。
最直观的就是植物的根茎叶片,嚼不动的野菜,就是老了,纤维太多。
以此类推,各种花草树木都有纤维,这些纤维对于植物而言,就像人类的骨骼一样。
大家顿时明白了,人类如果没有骨头,那就是一堆烂肉,寸步难行。
动物的纤维就是皮毛。
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将那些纤维提取出来,然后重新组合。
樊晓晓指着手中的纸,和身上的衣服,这些东西都是动植物纤维重新组合出来的产物。
所有人立刻瞪大眼睛,他们只觉得头领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所以头领的东西充满了神秘,根本没有人去探究那些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头领的衣服飘逸轻便,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只知道用杂草兽皮包裹身体的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头领的纸更是他们见所未见的好宝贝,看起来一张薄薄的纸毫不起眼,却可以写下很多字,实在让他们难以想象。
这些他们无法想象奉若神明的东西,原来都是纤维组成的?
看着这些人将信将疑的目光,樊晓晓直接撕下一张小纸片,让他们仔细观察纸片撕开的缺口,那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是纤维。
原来如此!
大家总算对纤维有了一点具体的了解,同时又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
纸片缺口的绒毛太过细小,如果不是头领让他们仔细观察,没有人能够察觉。
再看头领的衣服,那么轻薄柔软,肯定也是极其细小的纤维组成的。
如果要这么细小的纤维才能做出衣服和纸张的话,在他们的印象里,没有哪种植物的纤维如此细小。
野兽的皮毛另当别论,好像也只有那些兽毛的纤维最为细小了。
可银狼部的人不多,能够打到的野兽有限,直到现在,还有人光着膀子,没有穿到兽皮长袖。
兽皮的供应尚且不足,又怎么能收集到足够多的兽毛?
“兽毛只是纤维的一种,而且兽毛纤维更适合做出衣服的面料来,纸张却是植物纤维做出来的。”
樊晓晓一眼就看穿了大家的疑惑,立刻给出了一个结论,然后让他们回去琢磨,如何提炼出植物纤维来。
如果说对纤维最有直观感受的,只有曹器。
他长期与草打交道,草鞋是他发明的,而自从成立了草器小组,他更是开始尝试各种草编织物。
他以前并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草可以编制草鞋,木头却不可以的问题。
现在头领给大家讲解了纤维的知识,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相对于木头来说,草是柔软的,草的纤维肯定也是柔软的,就像野兽的兽毛一样。
当然,兽毛的纤维更加柔软,所以兽皮裹在身上才不扎皮肤。
如果能够让草的纤维也变得柔软起来,岂不是也可以做成衣服了?
而且头领说了,那种神奇的纸张也是植物纤维做的,那草的纤维岂不是比兽毛的应用范围更广?
如果将草纤维提取出来,是不是就会变得像那张纸的缺口一样,变成那种毛茸茸的样子?
他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开始做实验。
樊晓晓知道,提出理论很简单,要变成现实却很难。
这些人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只能自己慢慢摸索,这样摸着石头过河,等到真正做出纸张和面料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她的储物袋里其实还有一些大宝小宝穿过的旧衣服,虽然有些缝缝补补的痕迹,可给这些孩子们穿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熊孩子再怎么闹腾也没有大宝小宝闹腾得厉害,而且他们与自己的两个孩子不同,如果他们拿到衣服,肯定特别珍惜,就算是要打架,也会脱下衣服,光溜溜地干架。
只是这些孩子太多,大宝小宝又长得太快,换下来的衣服有限,根本不够一人一件。
孔老夫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没有,谁也不会感觉哪里不对,一旦有人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立刻会觉得不公平。
兽皮可以等到下一次打到野兽就有了,真正的衣服却很难等到新的。
反正现在才是早春,也不用急着给孩子们换装,还是等等再说。
第二天,孩子们果然早早来到学校,樊老师来上课,他们再也不敢在下面叽叽喳喳了。
虽然大多数人的认真都是装出来的,起码表面上比昨天有了很大的进步。
等到选出了班长和几个班干部以后,大家总算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大家心有余悸,不敢再大声吵吵嚷嚷,却在下面开始偷偷用手比划。
用手势交流本来就是他们的长项,不用人教,天生就会。
“去操场。”
樊老师淡淡的三个字,顿时让孩子们怒目而视。
当然,他们的怒目不敢对樊老师,而是那几个在下面手舞足蹈,交流得不亦乐乎的家伙。
这一次,樊老师不带他们跑步了,直接让班长带队,先在操场上排好队,又练习了一会儿前后左右,感觉比昨天整齐了那么一点,才让班长带他们去跑步。
樊老师就站在操场中间,眯着眼睛看他们跑步。
孩子们顿时感到压力大增,昨天樊老师在前面带队,有几个孩子在后面偷懒,看到有人累趴下了,自己也跟着趴下。
当然,他们也并不是一步都没跑,累也不是一点都不累,只不过还远没有达到极限,就跟着别人一起趴下了。
樊老师当然知道有人在偷懒,可她并没有说什么。
那几个偷懒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樊老师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偷懒,今天又准备如法炮制,可樊老师不在前面带队了,站在操场中间,就让他们不敢乱来了。
樊老师并没有紧紧盯着每个人,眼睛也只是随意扫来扫去,可每个人都觉得,樊老师在盯着自己。
真的有人累趴下了,樊老师便让他去旁边休息。
可一旦有人想跟着趴下,来个浑水摸鱼,一颗小石子就被樊老师的脚不小心踢过来,一不小心就落到了这个孩子的腿弯处,让他条件反射地跳起来。
再想趴下是不可能了,只好继续坚持跑下去。
樊老师是故意的吗?
偷懒的孩子心里嘀咕,却并不敢肯定。
直到两三个想偷懒的孩子都被樊老师的小石子不小心踢中,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偷懒趴下了。
他们很不解,明明有人是真的累趴下了,自己只是想跟着混趴下,樊老师怎么就知道自己是装的,另一个人不是装的?
不过这个问题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最后的结果还是很美好的,再也没有人敢浑水摸鱼,全部老老实实地跑到实在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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