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琳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身后的王亚娣也是低垂的脑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夏染染这话一说完,却是眉心一跳,暗道糟糕。
她刚刚口嗨过头,到底都说了什么啊?
一抬头,就对上男人噙着笑意的目光。
还不等她开口解释,沈聿却已经将目光转向了黄晓琳。
随后用他那低沉清冷的声音慢条斯理道“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媳妇不希望我跟你有什么牵扯,所以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
夏染染“……!”
什么叫我不希望你跟她有牵扯?!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黄晓琳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平日里楚云峰疏远她就算了,沈聿算什么?一个当兵的泥腿子,也敢对她一个知青这么说话?
而且楚云峰就算拒绝她至少还会给她留点面子。
可沈聿呢?
他简直把冷漠和嫌恶毫不掩饰地摆在脸上,将她的里子面子都踩了个干干净净。
黄晓琳哭喊道“夏染染背着你偷人,还怀了野种,这种下贱的女人你还当宝贝,沈聿你是不是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沾着泥灰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修长的手指没有扣紧,却带给她近乎窒息般的杀气与压迫感。
黄晓琳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的双腿不由自主打起了板子。
沈聿目光冷冷看着她,像在看一坨死物“你要不要再多说一句试试?也许从此以后,你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的手指是虚握的,甚至没有碰到黄晓琳的皮肤。
可黄晓琳却窒息了,一张脸从惨白变成了青紫,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了满脸。
沈聿没有再威胁,只冷冷说了一句“滚”,就收回了手。
黄晓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仰头看着沈聿的目光像在看一只可怕的怪物,眼中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羞涩痴迷,只剩下满满的恐惧。
一旁的王亚娣也是如此。
两人半个屁都不敢多放一下,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田亩。
沈聿看着两人离开,眼中的冷意才收敛少许。
一转头对上许雯雯和汪春雁错愕震惊,还带着些微惧意的目光,他眉心一跳,有些懊恼。
这几年执行任务时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枪林弹雨,搏杀见血,都是寻常的事情。
刚刚听到黄晓琳诋毁夏染染,他一个没控制住,体内的戾气便窜了出来。
可这样会不会吓到他的小妻子?
沈聿心中忐忑的望向夏染染。
然而,眼前的少女眼中没有丝毫害怕抗拒,反倒有一丝丝兴奋和崇拜。
沈聿心猛跳了一下,待要细看,对面的人却已经挪开了目光,只用侧脸对着他。
午后的阳光落在少女微微泛着粉色的脸上。
肌肤胜雪,明媚如诗。
叫人心中微微荡漾。
沈聿缓步走上前,轻声道“染染,我刚刚这样处理,你还满意吗?”
夏染染差点没原地蹦起来,她退后两步,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满意?你……你怎么处理,关我什么事?”
沈聿的眼中染上了笑意“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你的男人,只能帮你干活,别人如果想让我帮忙,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夏染染怒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你别冤枉我!”
沈聿抿了抿薄唇,缓缓道“就凭他是我男人,不是你的,他帮我干活天经地义……”
男人的声线低沉悦耳,撩人心神,可此时说出这话的口气,却极其欠扁。
“之前染染你是这么说的吧?”
夏染染此刻郁闷的想狠狠扇自己嘴巴几巴掌。
让你口嗨,让你得意忘形乱说话。
这下被人抓到话柄了吧!
她现在严重怀疑沈聿这狗男人就是喜欢耍她逗她。
从大青山到省城,再到这岙口村,一点都没变过。
沈聿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胸口像是有一团暖暖的火在跳动燃烧着,让他整个生命都变得鲜活灵动,有了渴望和生气。
这种感觉从母亲秦玉贤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伸出手虚虚抚上少女的面颊,因为手上沾了泥不敢碰触,但却只隔了寸许距离,皮肤仿佛都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随后就听他轻声道“别生气了,以后,只要我在家,所有的活都我来干。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
夏染染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猛然撞了一下,随后耳边就只剩下擂鼓的心跳。
灼热从她被男人虚触的面颊烧到耳根,又燎原到全身。
夏染染心中一慌,胡乱道“我,我先回去准备晚饭了。”
说完,推开沈聿急匆匆跑开,甚至连跟许雯雯他们都没有打招呼。
沈聿看小丫头跑远了,才摩挲了一下指间,重新埋头干活。
许雯雯和汪春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一旁看着沈聿和夏染染的互动,她们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眼前仿佛飘满了粉色泡泡。
而且沈聿教训黄晓琳时释放出来的杀气,连她们都本能的胆寒。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这个男人也都是淡漠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的。
可只有在看向染染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完全变了。
温柔,深邃,盛满了情谊。
许雯雯都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个什么劲。
就觉得沈聿和染染站在一起的画面太美了。
要不是得等楚云峰,许雯雯现在就想追上夏染染,问问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结婚的。
太阳还没下山,沈聿就完成了三个人半天的工作,回到村西口的小院中。
一路上,村民们一个个视线都往他身上瞟。
眼中有惊艳,有赞叹,有好奇,也有恐惧。
但大部分人都不敢上前来搭话。
当兵多年,又是见过血的特种兵,沈聿的气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肃杀、冷厉,与这小村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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