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轻柔动听,还带着几分情动后的轻哑撩人。
平日里扎起的长发散落下来,柔顺的披在肩头,将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衬得越发精致动人。
杏眼因为笑容而微微弯起,眸底水光潋滟,整个人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骤然绽放开来,美的炫目。
沈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中突然产生一瞬的念头。
不想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小妻子,不想她对着别人这样笑。
他想独占这样的美好。
夏染染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心中隐秘的,化为沙哑的声音“染染,不要对别人这样笑。”
否则,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狂。
夏染染愣了愣,随即脸上的神情变为了带着戏谑和甜蜜的笑。
她竖起食指,柔软的指尖在沈聿的脸颊边戳了戳,“你该不会还在吃张哥的醋吧?”
她可还记得,当初在派出所,张海山向她表白,或者说求婚,沈聿那气疯了的模样。
沈聿垂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染染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带着几分羞涩道“笨蛋,我从小到大就只喜欢过一个男人,也只交过一个男朋友。”
沈聿的双目一亮,心跳骤然加速。
就见夏染染微微垂下如蝶翼一般的密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才低声道“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心愿,我希望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只跟一个人长相厮守。
我希望,我的初恋,就是我的终生的伴侣。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想法,在别人看来可能很愚蠢很幼稚,可我就是不愿将就,现在……”
女孩的声音顿了顿,抬起眼帘凝视着沈聿的眼睛,轻轻道“现在,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她没想到,一场穿越,回到这个本该束缚她的年代,她都做好单身一辈子的准备了。
谁知却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
“沈聿,我这样说你明白吗?还要吃无关紧要的醋吗?”
沈聿的耳边只剩下女孩轻柔的声音和自己擂鼓的心跳。
他那颗聪明睿智的脑袋此刻已经彻底瘫痪,胸腔中鼓动的是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种喜悦所带来的幸福,甚至冲淡了他过去二十几年所经受的痛苦与折磨。
心中因为担心小妻子弃他而去的恐慌与嫉妒,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
余下的只有要将他的铁石心肠都融化的甜蜜。
沈聿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觉得任何一句话都无法表达他的感情。
最终,他只能将人紧紧搂入怀中,一点点收紧双手。
夏染染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男人紧到发抖的拥抱,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沈聿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他的感情,他的回应,全都融在了这个怀抱中。
有些人不擅长说,但他会做。
这段时间,男人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然而下一刻,她的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染染,以后不要见张海山,不许对他笑!”
感动归感动,醋还是要吃的。
夏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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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原以为沈聿说已经把她做的丑事告诉了那个公社主任的妻子是骗她的。
可是第二天,那主任的老婆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打上了岙口村。
沈娇被人抓着头发从沈友德家里拖出来,连打了好几个巴掌,尖锐的哭声传的整个岙口村都听见了。
然而,岙口村的村民们都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热闹,没有一个打算上前帮忙。
之前还满口夸赞沈娇的沈友德一家则静悄悄的。
就连陈建国也没有露面救人的意思。
沈娇最后是被隔壁县赶来的公安救下来的。
可紧接着,等待她的就是冰冷的手铐。
那个主任的妻子已经跟她的丈夫提了离婚,并且扬言一定会让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好看。
可以想见,就算沈娇以后从牢里出来,日子也肯定不会好过。
事情整整闹了一个上午,才消停下来。
孙桂芝在作坊门口,看着那公社主任妻子昂首挺胸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一丝恍惚,随后攥紧拳头,变得越发坚定。
离婚……是的,别人能离婚,她也能离婚。
只靠她一个人养活两个孩子肯定会很辛苦,但只要她努力工作,就一定能活下去。
总比在沈家忍受陈建国一日日殴打辱骂的好。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陈建国的声音,“行了桂枝,你就别闹了,之前的事算我错,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快跟我回家去吧!
至于作坊的工作,你可以继续做下去,刚好我们家也需要钱来补贴家用。”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要来抓孙桂芝,结果却抓了个空。
对上孙桂芝冷淡嫌恶的表情,陈建国沉下脸道“臭婆娘,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孙桂芝呸了一口“陈建国,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要跟你离婚,大队里也已经接到了我的离婚申请,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陈建国脸色一片铁青,“你就不怕两个孩子没有父亲!”
说着,他看了一旁的栓子一眼,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栓子,来,到爹这里来!”
栓子本能地想要扑过去,但想起了什么,他缩了缩脖子,躲到了作坊里面。
今天早上娘就跟他说过了,她要带着姐姐从沈家离开,他如果要跟着爹,就必须跟娘分开。
比起陈建国,栓子当然更喜欢孙桂芝。
“小杂种!白眼狼!!”陈建国简直要气疯了,“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回头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两个小杂种!
孙桂芝,你要离婚是吧,好,我跟你离,但我告诉你,两个孩子你一个都别想带走!!”
孙桂芝脸色一白。
而栓子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惊动了在里面的夏染染。
她走出作坊,安抚地摸了摸栓子的脑袋,才淡淡道“陈建国,我劝你最好别跟大嫂抢抚养权。”
“夏染染,又是你!!”陈建国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贱货一直在挑拨离……”
话还没说完,他对上了沈聿冰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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