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当值的主簿得知崇义公柴进到了京师,急忙迎了出来,道:“公爷,先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柴进心中暗自点头,果然被闻焕章说准了,朝廷并没有多信任呼延灼,也没有预想中的一见面出来一群刀斧手,瞬间将柴进拿下。
到了里间,坐定后,那主簿才道:“公爷,宗正寺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去沧州相请,缘何没见他们?”
“小可当时不在沧州。小可外出访友未归,后来得了消息,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柴进说着,手中掏出一个盒子来,递给主簿道:“一些沧州特产,不成敬意。”
主簿喜笑颜开,口中连道:“公爷客气了。”却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暗自一掂量,脸上更是笑出花来。
宗正寺本是个冷水衙门,整天面对的都是皇亲国戚,这些人恨不得榨干宗正寺,有谁会屈尊降贵的贿赂一个主簿呢?
主簿立刻派人奉上了茶水,和柴进亲切的说了一些闲话,这才道:“公爷,那汝南都统制呼延灼殊为可恨,这厮诬陷公爷和梁山贼人交往密切,还说梁山贼首就是公爷!
公爷何等人物,怎么会做这种事。听闻连高俅都说他异想天开,不知道这厮又怎么说了太尉。太尉才没管他,放任他上奏章,陛下这才招你前来,当面对持。又怕你不来,这才假借着斥责你的名义。”
主簿是个知道内情的,这一番话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柴进佯装怒不可斥,站起来厉声道:“贼子尔敢!我河北沧州柴氏一族,那是与国同戚!这厮竟敢侮辱与我,等我面见圣上,定要告他一个欺君之罪!”
主簿点头道:“合该如此,请公爷暂且回去,我马上禀告上官。还请公爷暂且告诉我公爷的落脚地方,我派人前去教授公爷觐见礼仪。等学习完毕再等陛下传唤。”
柴进当即将自己等人落脚的客栈告诉了主簿,这才退去。
……
回到客栈之中,没多久就有官员来传授相关礼仪,好在都不是什么难事,柴进一日多久全学会。
又等了数日,才等到了皇帝的旨意,命柴进入皇城觐见。
穿戴完毕,柴进跟着传旨的小太监来到了皇城之中,又在偏殿之中候了许久,这才得到赵佶的召唤。
山呼万岁之后,柴进侍立下面,堂上隐隐约约还有一些重臣,柴进并不敢抬头打量。
赵佶出声道:“你就是沧州柴进?抬起头来。”
柴进这才抬头打量着赵佶,这是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男人,面色柔和,眉目之间有股子英气,正在打量着自己。但是柴进顾不上看,忙回道:“回官家,正是小臣。”
赵佶道:“有人说你不按时祭祀祖宗,可有此事?”
柴进连忙拜倒在地上道:“正有此事,小臣因为在外访友,患了病,这才没回去。”
赵佶见他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便已经信了三分道:“虽是如此,但是不祭祀祖宗乃是大过,不可不惩。罚你三年俸禄吧。”
柴进心中大喜,连忙道喏。
这时道君又道:“朕听闻你跟梁山贼人来往密切,可有此事?”
柴进忙激昂的回道:“陛下,我柴家蒙国朝恩立,多次封赏。臣等衣食无忧,天赐富贵。我与梁山贼人交往有何好处啊?”
赵佶伸手示意柴进安静,又道:“既如此,召汝南都统制呼延灼来见。”
柴进心中一沉,呼延灼来了?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时,呼延灼走上殿来,虽然去了盔甲,换上一身朝服,但也是一表人才,龙骧虎步间,颇有上将之姿。
“臣汝南都统制呼延灼,参见官家。”
“免礼。朕听闻你参崇义公私教匪类,现如今人就在你面前了,可有话说?”赵佶问道。
呼延灼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画卷来,道:“官家,去年梁山贼人洗劫登州,有百姓画下画卷,请陛下过目。”
说着,呼延灼看了一眼柴进,柴进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柴进心里已经有点慌了,这呼延灼还真有本事竟然弄来了登州自己的画像。
这该如何是好?
赵佶命宦官接过来画像,一看,道:“柴进,这幅画像倒是与你有七分相似,你作何解释?”
柴进道:“陛下,世间相似之人何止千万,缘何凭借着一幅画像就冤枉大臣,岂不是热人耻笑?”
这时,一个大臣模样的人突然出言
道:“官家,沧州柴氏已历数代,万不可听信谗言,累的忠臣蒙冤。”
这人是李邦彦,也就是日后赫赫有名的浪子宰相,现如今是中书舍人,深得赵佶喜爱。他出言也是有目的的,他与王黼素来不和,与蔡攸、梁师成等人是一伙的。而王黼和高俅相交甚善,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因此他才看不得高俅的人弹劾别人
赵佶点头,满朝奸臣粉饰太平,在皇帝眼里,他是不相信柴进造反的,也不愿意相信三恪之一的柴家人造反。便看向呼延灼道:“呼延灼,你可知罪?你说柴进必定因为恐惧,不敢来京师。现在人家敢来了,你又拿了个破画像戏弄朕,好大的胆子!”
呼延灼跪倒在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本是高俅的人,知道梁山林冲与高俅的恩怨,这才将此事告诉高俅,高俅本想拒绝,但是呼延灼却说林冲就在山上,日后若是得了势,带人刺杀太尉该如何?
高太尉这才松了嘴,让呼延灼上奏天子。可笑的是,李邦彦发话后,高俅连一句话都不肯帮自己,实在令人心寒。
赵佶见呼延灼这般,才道:“来人呐,此人诬陷崇义公,着枢密院惩处吧。”
待侍卫将呼延灼带了出去,赵佶才看向柴进道:“我听闻你今年也快三十岁了,缘何尚未成亲?”
柴进今年二十七,只因为面相有些老成。他忙回道:“官家,小臣前几年沉迷枪棍,虽然一事无成,但是怕亏了精血,这才未成亲。”
赵佶哈哈一笑,道:“既如此,半月后汴河有个诗会,你就去凑凑热闹吧。总不能让沧州柴氏绝了后。”
柴进不明就里,却连忙点头道诺。
“先退下吧。”
柴进这才跟着宦官退出殿外,到了门外,柴进不明就里的问宦官道:“请教一下这位大官,汴河诗会是何道理?”
说着,柴进摸出一锭金子,悄悄的递给宦官。
宦官喜不自禁,忙道:“咱家可不是什么大官,崇义公莫要说笑,只是这汴河诗会好像是几位公主、郡主带头兴起来的,多邀请各家才俊。若依小人看,陛下是是想赐给你一桩婚史。”
柴进如坠梦里,赵佶想找自己当驸马?
“哥哥,哥哥!”
柴进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客栈,被乔道清吓了一跳,才苦笑道:“各位,这次咱们乐子大了。”
平平安安安说
我昨天算错了,今天还得加更,不出意外应该是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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