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散场后,众人离开包厢。
霍止寒和其他人说话,温娴站在门边等他。
那名帮她挡酒的女子从洗手间回来,看到她朝着她笑了一下,“你还没走啊,忘了跟你介绍了,我叫顾珊。”
温娴感激的点了一下头,用手比划,【刚刚谢谢你。】
“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
顾珊走远了,温娴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个顾珊对自己不会说话这件事一点儿都不诧异,而且,她好像看得懂手语。
“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霍止寒的声音,拉回了温娴的思绪。
她回过神,【没什么,可以回去了吗?】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房间。”
想到沈君安说的事情,温娴小心询问,【我不能和你一起么?】
“生意上的事情,你在旁边也无聊,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去。”
说着,他摸了温娴的后脑勺一下,“听话。”
温娴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转身的一瞬却露出厌恶的神色。
回房间后,她第一时间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头皮袭来阵阵疼痛,好像这样就能消除刚刚那些亲昵举动给她带来的嫌恶一般。
站在门口,她仔细想了想刚刚饭局上的那些人。
霍止寒来潞城,明着是为了霍氏集团投标,其实暗地里在做别的事情,饭桌上的这些人,温娴一个都没听说过,她当初在霍氏挂名工作也有段时间了,借着财务的工作,把与霍氏有资金往来的客户都摸了个遍。
而今晚这些人,都不在其中。
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儿,她立马出门。
就算是窃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拍几张照片给沈君安传过去,让她查查这些人的身份,或许就够了。
酒店二楼的会议室门口,两个保镖守着。
温娴藏在走廊的拐角处,等包厢里有人出来,迅速按下手机的快门,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哐当——”
一道玻璃碎裂的巨响声忽然从走廊另一侧的洗手间方向传来。
“什么人?”
门口的保镖立马赶了过去,温娴心中一紧,不敢多留,赶紧离开。
按电梯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只按到了所住楼层的下两层,出了电梯后,便从楼道间往上爬。
刚进楼梯间,忽然听到下面传来咳嗽的声音。
她一怔,从楼梯扶手之间的缝隙往下看,率先看到的是一摊血迹,滴滴答答的顺着台阶往下。
一瞬间,她身体的血液都冲了上来,吓得手脚冰凉。
“咳咳……”
咳嗽声抑制不住,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温娴回过神,小心翼翼的下了半截楼梯,朝着楼下探过身子去看,一眼便看到靠在楼梯间后面的身影。
顾珊?
她怔了怔。
顾珊也看见了她,先是目光警惕,认清是她后才松了口气,朝着她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温娴小心翼翼的过去,看到她的白色套装袖子上全都是血,血就是顺着她的滴下来的,从下面的楼梯网上,到处都是。
【你受伤了?】
“没事,不用管我,你赶紧走。”
【那怎么行?】
“这件事你管不了,快走。”
说完这话,顾珊已经支撑不住,顺着楼梯间的门滑落在地,一张秀气年轻的脸上这会儿血色全无,俨然是失血过多晕厥的症状。
“这儿有血。”
“在上面。”
楼下传来男人的声音。
温娴顾不上其他,看着顾珊滴血的袖子,当机立断将自己裙子的一角撕下来扎住了她胳膊上的伤口暂时止血,扶着她往楼上走。
“怎么到这儿血迹就没了。”
“肯定在这层。”
“走,快点儿,别让她跑了。”
听着楼下楼道间开关门的动静,温娴倒抽了一口冷气,好久才平静下来,急忙将顾珊带回自己房间。
温娴将顾珊带进浴室,想解开她的外套查看伤势,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面对顾珊警惕的神色,温娴试图解释点什么,却听到顾珊说,“去找……去找沈君安。”
温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错愕不已。
外面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包总,只有这间房监控覆盖不到,那女人肯定是跑到这儿来了。”
“胡闹,这是霍总的房间。”
“无妨,既然怀疑的话,进来查查就是了。”
听到霍止寒这句话,温娴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立马将自己反锁进浴室。
“阿娴……”
外面传来霍止寒的声音。
套房的其他房间和柜子都被搜了一遍,没搜到他们想要的人。
“霍总,您那位女伴呢?”
‘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就剩下主卧的浴室没查了。
霍止寒一步步走近,大手落在门把上拧了一下,没拧动,“阿娴,你在里面?”
温娴是哑巴,不管她在不在里面,都不可能迅速的给出回应。
门锁在霍止寒的手中被强行拧开,‘咔哒’一下,浴室门猛烈抖动着被拉开,此刻的浴室里,正在穿浴袍的温娴惊呼一声,捂住了胸口。
她显然刚洗完澡,鞋子都还没穿,浴袍穿了一半,朝着浴室门口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
霍止寒脸色一变,立马将浴室门关上,拦住了身后的那群人。
“这儿没有,你们可以走了。”
保镖还想说点什么,被包总拦住了,“好了,既然没有,就到别的地方去查,不要再打扰霍总了。”
说完这话,那群人离开套房。
温娴穿好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客厅。
【他们走了吗?】
“走了,”霍止寒皱眉,“吓到你了?”
温娴点头。
霍止寒说,“刚刚他们在谈一些事,但是被人窃听了,所以这会儿在找人,你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没有。】
霍止寒拉住她的手,“没有就好,这两天你不要管外面的事情,就在这儿乖乖待着,等办完了事情我带你回江州。”
空气中弥漫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莫名的香甜。
温娴只穿了浴袍,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又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进灰色的浴袍中,消失不见。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温娴惊呼一声,被打横抱起,朝着主卧方向走去。
她双手勾着霍止寒的脖颈,目光却落在次卧浴室的门上,透过门缝,她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浴帘后面血色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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