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娴手一抖,“西西!”
孟助理意识到不对,“温总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西西被……”温娴原本要说的,想到绑匪的警告,她不敢多说。
有当年姥姥的事情前车之鉴,一瞬间,她浑身冰凉。
“西西怎么了?”
温娴顾不上和孟助理多说,见电梯迟迟不下来,立马转身往楼梯跑去,孟助理叫都叫不住。
“霍总,温总监刚刚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是西西出什么事了。”
一回到办公室,孟助理便把这事儿跟霍止寒说了。
霍止寒不以为然,“那小子能出什么事?”
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还跑到他家去找他,就算是遇到人贩子,他都怀疑那小子能把人贩子给卖了。
“我也没听清楚,好像挺着急的,可能真的出什么事了,霍总,要不要派人去打听一下?”
霍止寒眉头一皱,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刚刚那通电话来。
他猛地一下攥紧了手里的签字笔。
在外人眼里,西西就是他的儿子。
被绑架的是西西。
另一边,温娴一边往城东的废弃剧院赶,一边给司景打电话。
“喂?你到我家了么?西西在家么?”
“正要问你呢,西西是不是自己出门了,家里没人啊。”
听到司景这话,温娴更加确定绑匪的话。
“克瑞丝,你怎么了?”
司景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
“我没事,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忙完再说。”
说完这话,温娴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不敢把西西被绑架的事情告诉司景,万一电话被绑匪监听,西西就没命了。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开到城东的废旧剧院。
天空灰蒙蒙的,眼看着就要下雨。
通往废旧剧院的道路两侧杂草丛生,参天的大树无人打理,倒是生长的极好,遮天蔽日的,明明还是上午,却跟傍晚一样阴森森的。
温娴下了车,急匆匆往剧院方向赶去。
偌大的大礼堂里,灰尘扑面,到处都是蛛网。
“西西!”
温娴一进去就喊西西的名字,急切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
礼堂里空荡荡的,看不见半个人影。
不知道喊了多久,礼堂角落的喇叭忽然响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让人忍不住皱起眉,“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温娴狠狠一怔,看到了来人。
杂物横生的舞台上,一道身影从后台方向走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将一把椅子抬了出来。
“周总,”温娴心头拔凉。
他竟然这么快就从拘留所出来了。
满脸肥肉的男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脸上的伤还很明显,眼睛下面一圈乌青显得整个人更加阴鸷。
“看到是我,是不是很惊讶?霍太太?”
“别这么叫我,我和霍止寒五年前就离婚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温娴心里很清楚,她一个无名小卒,即便得罪周总也不至于让对方这么大费周章亲自来算账,这个周总显然是和霍止寒有仇,所以才一口一个‘霍太太’的叫自己,电话里说的,也是点名道姓要霍止寒来。
“你们夫妻俩当我是傻子是吧?有没有关系我看不出来?”周总冷冷的看着温娴,“六年前玩儿了我一道,六年后又来一次,你们夫妻的双簧唱的不错啊!玩儿仙人跳呢?”
“周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西是无辜的。”
“无辜个屁!今天霍止寒要是不来跪下给我磕头,我把这小子丢到江里面去喂鱼,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后台又出来一个保镖,手里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孩子,直接丢在了地上。
西西闷哼一声,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发不出多少声音。
“西西!”
温娴心疼的冲了上去,却直接被两边保镖架住。
“你们放开他!”温娴几乎要崩溃。
西西还这么小,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这群人这样对待。
周总点了根烟,幽幽的烟火在剧院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压抑。
“放开他?放开他我拿什么找你们夫妻俩算账?当年你们夫妻俩配合演戏,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这笔账我找谁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霍止寒早就离婚了!”
“少他妈的扯淡!你们联手害我的时候可还没离婚呢,现在一个个的想推卸责任了,想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做梦!”
“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止寒呢?我要他过来。”
“他不会过来的,西西不是他的儿子!”
“十分钟,”周总仿佛没听见温娴说的话一般,举起手,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他如果不到的话,我就把这小子的一只手先砍下来,再过十分钟,再砍一只,二十分钟后还不来,我就把他丢到江里喂鱼!”
温娴惊恐的瞪大眼睛,尖叫道,“你们别碰他!”
“不想他出事,就让霍止寒早点滚到老子跟前来!”
周总的声音在偌大的剧院里回荡。
温娴甩开挟制自己的保镖,手止不住颤抖,试图给霍止寒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电话无人接听。
“他不接电话!”
“霍太太,你还有七分钟。”
温娴几乎要绝望,只能一遍遍的拨打着霍止寒的电话,好不容易打通了,那头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喂?”
温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声道,“霍止寒,你救救西西。”
“说什么呢你?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给我!”周总朝着温娴伸出手,旁边的保镖立刻夺走了温娴的手机,递到周总手里。
当着温娴的面,周总直接按下免提。
“霍总,这两天过得好吗?”
那头顿了一下,传来霍止寒冷静的声音,“周总?温娴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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