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楠楠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可是半天都没开口,一副说不清楚的样子,索性摆摆手作罢了,“算了,这个回头再说,郑博仁和温淼淼呢?”
听到这话,温娴神色复杂,和霍止寒对视了一眼。
船上有医务室。
温娴的脖子上受伤不轻,好几道口子再深一点就需要缝针了。
“好了,伤口不要沾水,下了船以后去医院换药,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谢谢医生。”
“不客气,不过,这是出什么事了,伤的这么重?”
温娴正要回答,却被一旁的霍止寒打断,“不小心摔倒割到的,算是个意外吧。”
温娴皱眉看了霍止寒一眼,想说点什么,却见他神情十分严肃的样子,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蒋楠楠和厉墨闻在房间等他们。
一关上门,温娴便问,“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出了人命了,我现在得报警。”
霍止寒说,“如果在这儿发生的命案都能靠报警解决的话,那这艘船跟普通的船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两个大活人,即便没人管温淼淼的死活,可郑博仁是郑氏集团的长子,郑家的人难道不会管吗?”
“郑家的人恐怕都不知道郑博仁今晚在哪儿。”
温娴一怔,回头看到厉墨闻。
厉墨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双冷锐的眼睛里波澜不惊,“即便是知道,那郑家只能报警,警察来了能查到什么呢?这艘船上没有一个地方有监控。”
这一点温娴也早就发现了。
这艘船没有监控,也就意味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有目击者,都很难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空口无凭。
“难道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温娴不可置信。
她的认知告诉她,遇到这种事情是要报警的。
厉墨闻说话很不客气,“你最好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麻烦找你也就算了,别拉着别人下水。”
“待会儿船会靠岸,我带着楠楠走,你走不走随意,但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问起来不要提起楠楠一个字。”
温娴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厉墨闻,一口一个‘楠楠’,句句都是关心,倒是不像蒋楠楠口中说的那么冷酷无情。
蒋楠楠却不领情,“少装神弄鬼的,我跟你很熟么?你让我下船我就下?厉墨闻我告诉你,少对我姐妹指手画脚的,你算什么东西?”
“蒋楠楠!你好赖话分不清是不是?”
“你的话,没有一句是好的。”
厉墨闻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担心你的安全,到这儿来救你,成了我的不是了?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做事横冲直撞,毫无理智。”
“当年?你跟我提当年?”
俩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
温娴想说什么,却被霍止寒拉到了另外一间房。
“你拉我干什么?”
“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厉墨闻就是一个伪君子。”
温娴义愤填膺,“当年他要是负责的话,就不应该抛下怀孕的蒋楠楠,娶别的女人。”
这话落下,霍止寒的脸色也僵了僵。
他是没有发言权的,在这件事上,他和厉墨闻一样,是个混蛋。
“对不起,阿娴。”
温娴才反应过来,皱眉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你。”
她和霍止寒之间的事情早就两清了,没有人想一直翻旧账。
见她情绪渐渐稳定,霍止寒转身倒了杯水,“船待会儿才能靠岸,休息会儿吧。”
听着外面的争执,温娴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只会越帮越忙,也就点头找地方坐下了,忍不住抬手摸脖子。
“别动。”
霍止寒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能碰。”
手腕被大手包围,温度颇高,温娴怔了怔,半晌才回过神,轻轻地挣了一下,挣脱了霍止寒的手。
“谢谢啊。”
“谢什么?”
“谢谢你担心我的安危,今天要不是你的话,可能被扔进江里的就是我了。”
霍止寒缓缓吐出一句话,“你要是真的想谢我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艘船上发生的命案甚至都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温娴沉默不语。
霍止寒看到她敷衍的神色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发火还是该继续劝,胸闷的不行。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温娴喝了口茶,没有要和他深聊的意思,频频看向门外,听着外面的争执。
“当初是你为了你的前程放弃我的,现在又来找我,厉墨闻,你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还当自己跟当年一样炙手可热么?”
“当年如果不是你骗我,和我结婚的本来就是你蒋楠楠!”
“不,要和你结婚的是蒋氏集团的千金,不是我蒋楠楠。”
“有什么区别?”
“……”
曾经的恋人再见面物是人非,吵来吵去其实也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你们男人是不是总有那么多理由,为了父母,为了事业,为了前程,甚至好意思说是为了对方,所以理直气壮的做出那么多伤害对方的事情。”
霍止寒皱眉,“我听说厉墨闻和蒋楠楠原本就有婚约。”
“嗯。”
温娴点头,“其实厉墨闻说得对,要是蒋楠楠没闹出当年那一出的话,他们俩现在或许也过得挺好的,但是他没资格说蒋楠楠做错了。”
厉墨闻和蒋楠楠早有婚约,可当年他们俩甚至连面都没见过,蒋楠楠当然不可能让自己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偷偷摸摸的换了假名字和身份接近厉墨闻。
“她也没想到,后来竟然真的和厉墨闻在一起了,可那个时候厉墨闻突然告诉她他有未婚妻,不会取消婚约。”
听到这儿,霍止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和蒋楠楠分手了?”
温娴冷笑了一声,“要是分手,那他还算是个人,他让蒋楠楠等他三年。”
蒋楠楠从小心高气傲,即便是这个所谓的‘未婚妻’就是自己,她也无法忍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羞辱,一气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蒋家二老知道西西的亲生父亲是厉墨闻么?”
“就是不知道,所以为当年取消婚约的事情心存愧疚,这些年蒋氏可没少帮衬厉墨闻,否则有他的今天么?”
温娴看着门外,冷冷道,“谈什么旧情,还不是因为知道楠楠的身份就是蒋家大小姐,打个幌子而已!真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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