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气臭死了真是!”
几轮牌下来,蒋楠楠输的底儿掉,“我不玩了,克瑞丝你来吧。”
“你这牌品太差了!”
在众人鄙夷的嘘声中,蒋大小姐毅然决然退出‘赌场’,并且振振有词,“我爸说了,赌桌上能赢得起也输得起,随时随地脱身的,才叫好的牌品。”
温娴换坐了蒋楠楠的位置,淡定道,“我认识蒋爸这么久,没听他说过这句话。”
蒋楠楠瞪了她一眼,“那是很早以前说的!”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煮点拉面吃。”
“帮我也煮一份!”奥尔南德立马积极举手,“我的那份不要辣,给我双份的芝士!”
“美死你!我还给你做!”
蒋楠楠白了他一眼,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民宿的老板人很好,怕他们被困在这里物资缺乏,中午还冒着大雪送了点吃的东西过来,大部分是一些速食产品。
正煮着面呢,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
响了半天愣是没人去开。
蒋楠楠锅里煮着面,半个身子从厨房里探出来正要骂人,看到那群人聚精会神的打着牌,两个孩子满屋子乱跑,闹哄哄的,骂人都听不见。
她只能气呼呼的去开门。
倒霉催的,输了钱也就算了,老娘还成保姆了?
一把拉开门,她脸上的怒气还没消,看到台阶下来人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不敢置信。
“你……啊!啊!啊!”
她连着尖叫了好几个‘啊’出来,引得屋子里面的人终于注意到了她。
“怎么了?”
乐言第一个冲出来,生怕她是有什么危险,却也在看到来人的瞬间愣住了。
温娴霍止寒他们也都出来了。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陈竞,手里还抓着一把牌,“谁来……”
‘了’字压在了喉咙里,半晌都没吐出来。
外面狂风呼啸,暴雪肆虐,一个上午的功夫,几乎将这个小镇的给淹没了一半,台阶下面都是积雪,一直到人的膝盖。
此刻,外面站着的这道身影便是一步一个坑的从这茫茫大雪中走来的。
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围巾和帽子手套裹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看到他们,便浸染了雾气。
“莹莹?”
温娴惊呼了一声,“天哪!”
何莹的目光越过他们众人,径直落在了最后那道人影上,问道,“你不是跟我说你在学校上课么?为什么会在这儿,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
陈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人纷纷心灵感应似的,自动让开,回到了屋子里面,将门口玄关这方小小的地方让给他们两个人。
看样子,冷藏室里那一屋子的玫瑰花也派的上用场了。
何莹摘了围巾和帽子,露出一张也不知是捂的还是冻得通红的小脸,纯素颜邻家妹妹的样子和舞台精致的小公主判若两人。
“你怎么来的啊?”陈竞掸了掸她身上的雪,帮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坐火车啊,正好我坐的那一班车是最后一班,后面的都停运了。”
“那你微信上干嘛骗我啊,还跟我说你在日内瓦?”
“你就没骗我么?”
何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都进来这么久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比如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不在学校上课,而是跟阿娴姐他们在这儿。”
陈竞一下子僵住,憋了半天,“我……我没打算骗你来着,我其实……我……”
“我的花呢?”
何莹的朝着他伸出手,“玫瑰花。”
陈竞一怔,“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要跟你求婚啊!”
陈竞脱口而出的瞬间,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何莹一脸坦荡大方,等着陈竞接下来的话。
陈竞反而是慌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我打算下次再重新准备,我……”
“……”
他磕磕巴巴的样子全都被某人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蒋楠楠趴在客厅的入口处偷看,手里举着早就备好的相机,一边拍一边着急,“这小子脑子指定是有坑啊,何莹冒着这么大的暴雪跑来,不是早就知道,难道还能是为了滑雪?傻缺吧!”
“我看也是,到现在都不把戒指掏出来,他想干嘛呢?”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陈竞在这儿的?咱们视频的时候露馅了?”
“我没说。”
“我也没说。”
“不是我。”
乐言和奥尔南德一左一右的叠在蒋楠楠身后,三个人纷纷否认了这一‘间谍’行为,温娴与他们隔得远,占了最后一个有利看戏地形,听到三个人的否认,当下便知道了‘间谍身份’。
除了霍止寒,这个屋子里也没别人会告诉何莹这件事了。
谁都没想到霍止寒在前一晚就把陈竞要求婚的事情告诉了何莹。
一来,他是希望何莹真正考虑清楚,二来,他也是希望别出现任何意外,导致她不重视‘滑雪’而临时取消行程。
果不其然,来了一场大暴雪的意外。
如果按照原计划是来滑雪,她早就取消了。
温娴一回头,正正好,看到霍止寒站在客厅,正努力的朝着门口伸脖子,宛如一个辛酸的老父亲。
四目相对中,霍止寒干咳了一声,避开了目光。
温娴朝着自己的位置指了指,压低声音,“要不,你到这儿来看?”
霍止寒摇头,“不用了,我不看。”
“你不看?你刚刚脖子伸那么长?做运动呢?”
被拆台了,霍止寒面色一僵,相当尴尬。
温娴忽然嗅了嗅,疑惑道,“什么东西烧糊了?”
蒋楠楠正趴着录像呢,忽然听到温娴说的话,也吸了吸味道,猛地想到了什么,一跳三尺高,“啊!我的面!”
此时,原本已经将戒指盒子掏出来的陈竞,被吓得一个手抖。
“啪”一下,戒指盒打开的瞬间,掉在了地上,钻戒肉眼可见的咕噜噜在地上转了一圈,顺着地板滚下台阶,从门缝中呲溜了出去。
何莹眼疾手快拉开门,被扑面的暴雪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个跟头。
“小心!”陈竞从后面扶住了她。
“别管我,戒指!戒指呢?”
除了去厨房收拾残局的某人,所有人都跑到了门口。
这会儿外面积雪比台阶都高,哪儿还看得见戒指的痕迹?
何莹猛地回过头,看向罪魁祸首,她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就这样被一声尖叫给毁了。
“蒋、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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