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追债的长得凶神恶煞的,雨墨要是落在他们手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姐,你们快想想办法……”
时越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要去救程雨墨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温娴的脸色已经变了。
“时越,你见过雨墨的妈妈么?”
“啊?”时越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了个正着,“没见过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那你怎么知道是雨墨的妈妈欠了高利贷?”
“那是因为有人追债啊,雨墨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会欠人钱的,她……”
“我早该觉得奇怪了。”
温娴无暇再跟时越多说,直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君安,是我,帮我查一下,程雨墨的家庭户口身份。”
没多久,温娴就拿到了详细的信息。
看着温娴手机上的信息,蒋楠楠诧异不已,“她是齐淑月的女儿?”
“离婚后她被判给了父亲,户口上不显示和齐淑月的关系,但是君安一直是在盯着俱乐部的,对于齐淑月和季麓两位老板的身家底细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她就是齐淑月和前夫的女儿,没错。”
时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怎么可能呢?”
蒋楠楠说,“怎么不可能?君安是克瑞丝的朋友,是江州侦查局的局长,她的信息能有误么?”
众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
这么久了,他们居然让齐淑月的女儿在他们之间待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的端倪。
最无法接受的是时越。
尽管他极力的想要否认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现在想来,什么母亲欠了高利贷外逃,债主派人追上门来,让程雨墨母债女偿,这些都是时越自己一个人臆想出来的。
另一边。
程雨墨已经离开江州了。
突然决定不告而别,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傅敏的身份暴露后的第二天,她偷偷回了一趟南山马场,想去找一样遗落在那儿的父亲的遗物,恰好就听见了齐淑月和季麓的对话。
“侦查局查的太严了,那批东西根本出不去,我看就算了,也没几个钱,不要冒着这个风险了。”
季麓点点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婚纱,咱们可以准备好提前离开了。”
“提前?”
齐淑月脸色一变,“那女儿呢?到现在他们都没找到雨墨。”
“他们找到了。”
“什么?怎么没人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在宏市找到的,不过手下人说又被雨墨给跑掉了,毕竟雨墨身上有点功夫你也知道的,手下人又不敢伤到她,这才让她跑了。”
“居然都没人告诉我,这帮东西!”
“毕竟没把人带回来,谁敢跟你说呢?”
季麓安抚道,“别着急,老太太不是还在宏市的市医院里住着呢么?只要老太太在那儿,雨墨一定会回去看她的。”
“见不到雨墨,我不会走的,你自己一个人走好了。”
季麓说,“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雨墨又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孩子,她也是我的女儿啊!”
听到这话的瞬间,程雨墨宛若五雷轰顶,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即便距离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礼拜,程雨墨还是不愿意相信,每想起那个男人和自己母亲说的那番话,就恶心的想吐。
此时的宏市,市医院。
程雨墨看着护工把晚餐送进病房,还和奶奶聊了会儿天,照顾的很好,奶奶也恢复的不错的样子,她才安心了。
但是她却不敢进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抓回去。
她在旁边的旅馆开了一间房,八十一晚上的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时间还早,天都还没黑,她一个人靠在床头,旁边的柜子上泡着泡面。
程雨墨忽然想到那天时越就是这么靠在床边,一边嫌弃旅馆的环境太差,一边拿着自己的手机玩坦克大战。
她摸出手机打开了游戏。
翌日,程雨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赶到医院看到护士正在收拾床铺。
“哎?怎么收拾了,住在这儿的病人呢?”
护士打量了她一眼,“你是程奶奶的?”
“我是她孙女。”
“你是她孙女你不知道她今天出院么?她一大早就被人接走了。”
“什么?出院了?”
程雨墨脸色一变,“谁来接的?”
“说是家里的侄子。”
一听到这话,程雨墨立马联想到了一个人。
程家的亲戚本来就少。
什么侄子,不过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自打她父亲去世,家里面的亲戚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可是一有事又都会去求齐淑月帮忙。
接走奶奶的这个人,八成是她表叔,整天游手好闲,出了事只知道跪到齐淑月跟前求她帮忙。
程雨墨平时最看不上的就是他。
一想到表叔跟齐淑月是一伙儿的,程雨墨心里急的直上火,连忙回旅馆收拾东西,直接坐车赶回乡下。
表叔不会带着奶奶去别的地方,一定是回乡下了。
江州与宏市交接处的城郊,隶属于宏市,但是又靠近江州郊区水库,风景宜人,可是这一路,程雨墨却没心情看风景。
篱笆围着的院子已经荒废了小半年没人打理了,白菜都枯黄在了地里。
程雨墨刚走近,就听到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老太太,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联系雨墨,让她赶紧回来,否则的话,她恐怕连见到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这熟悉的声音……是季麓。
他居然亲自来了?
程雨墨脸色一变,急急地就要进去,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抓住,直接拽到了屋子后面。
她的嘴被捂住了,发不出声音来,而眼角的余光也瞥见,刚刚自己站着的地方,此刻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名保安模样的人,正四下环顾着。
她心里惊了惊,要不是被拽住了,她这会儿就被发现了。
一抬头,她才看到拉住自己的人,一下子怔住了。
时越。
年轻的男人眉眼俊朗潇洒,只是这会儿眉头都拧着,积蓄着无数的不满,狠狠瞪着程雨墨,“你以为你跑得掉么?”
程雨墨不挣扎了,怔怔的看着时越,“你怎么来了?”
“我来质问你,为什么骗我。”
“我……”
程雨墨看他这副样子就猜到了,“你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