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21发,送一发。那就是5分钱一发,相比95年邵市2分钱一发子弹贵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两年过去了。也到底是珠海,比邵市繁华,这个价格还算勉勉强强能接受。
玩这个气枪其实林义也是瞎碰运气,准星不是很管用,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都被做了手脚的。
21发子弹在林义手里,前后没两分钟就用完了,pia...pia...pia的光图一个爽快,却一个都没落到玩偶上。
林义无奈的看了眼身侧的女人,米珈却不以为意,又给他续了2块钱,42发子弹。
这次稍微认真了点,但没卵用,还是一个子没落着。
这个样子,林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很用心了的,可它们就是不听话。”
米珈立在旁边,没有责怪也没有安慰,自顾自地走到老板娘跟前,再次掏出5块钱,讨价说,“110发。”
老板娘瞅着这个好看的姑娘,也没忍心拒绝,接过票子高兴的说,“成嘞,姑娘我记得你,你昨天也来打过。多送5发就多送5发。”
说完,老板娘就像小学生一样开始数子弹:5,10,15,20...
重新上膛,林义说,“要不你我一人55发?那样就算浪费了我也不觉得可耻。”
米珈用带笑意的眼睛和对视了几秒,末了说不用有心理负担,5块不行,就给你续10块,总之我相信你会打上的。
说完,米珈也不给林义多说的机会,拿出相机就开始从不同角度给他拍照。
林义这个厚脸皮也就表面迁就下,看到米珈这样坦然,心里一下子有种回到95年的时光,那时候也是打气球,只是当时艳霞也在。
这次运气还算没有倒霉到家,110发子弹总落了两个。其中一个如愿以偿的是白色绒毛兔子,另一个是只狗熊。
“给,总算没辜负您的期望,不然我可是大罪人了。”放下气枪,林义狗腿式的揪着绒布兔子耳朵递给米珈,同时还笑问:
“我记得两年前你有个绒布兔子的吧?还花2元钱从我这里买的。”
“嗯,你没记错。现在它在日本租房,只是形单影只有点可怜,我就给想给它找个伴,以前在东京闲着的时候找了很久。
但没碰到款式颜色一样的,没成想昨天在珠海遇到了,算是意外之喜。”
“看吧,这就是缘分。”林义捧完哏又恬不知耻地问,“要不要追求平等,让它显得不廉价也给两元钱?要不要也签个名?以后很值钱的。”
米珈笑着说了声“好”。
而且人家这个好不是说说而已,手提包里说有钱就有钱,说有笔就有笔。
“林义赠”三个字,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至于名字好看不好看,林义哪管得住,反正玩偶又不是自己的,随它吧,不闹心。
倒是米珈看着三个字无声笑了会,仿佛在说:明明都是花钱买的,你还有脸写个“赠”字。
...
从游乐场出来,众人汇合一起吃了个晚餐,这次林旋死活不让不让阳华出风头点菜了,说丢不起那人。
饭后,阳华一行人快活着去了酒吧,说要找良家谈心,说要给良家解忧,说要给良家带去不一样的风情,排解寂寞。
就连袁军都没能逃脱命运,被强拉了去。
猫了眼林旋和米珈,林义就问剩下的刀疤,“你怎么不去?”
刀疤说,“我老婆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
林义乐了,“酒吧都不许你去,那还敢让你跟着华哥这个二流子出来?”
刀疤傻乐呵道,“不一样。”
林义追问,“哪不一样?”
刀疤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避重就轻地说,“哪,哪都不一样。”
说完他看林义三个乐呵呵的笑了,也跟着笑。
从餐厅出来,林义看了看时间,才下午5:21,就对林旋说,“老姐,要不我们连夜回羊城算了。”
林旋张望了一番天际,金色的太阳悬挂在高空,感觉时间尚早,离天黑起码还有两个小时,就说“好”。
留下刀疤在酒店等阳华一行人。一辆皇冠载着林义、林旋和米珈出发了。
一路走来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堵车,没有抛锚,也没碰到拦路抢劫的,花了三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到了中大门口。
不过林旋只在书店三楼呆了半个小时就开车走了。理由很简单,她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打算明天回京城上班,所以今晚得去和家里的几个长辈打个招呼。
...
9月2号。
又是一个新生报道的日子,中大校门口同往年一样,稚嫩的面孔人来人往,显得很有朝气,很是热闹。
回到家,洗个澡,稍微打理一下林义就去了书店一楼。
经过大半年的改造,书店的升级工作赶在开学的档口总算完成,这让大伙都歇了一口气。
在焕然一新的一楼二楼逛了一圈,林义避让过一群买书的学生就问禹芳,“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成绩虽然赶不上东京的茑屋书店,但也达到了我们的预期。”
赶上茑屋书店?林义不做幻想,就算将来欧尚shoppingmall的书店开业了,短时间内都看不到这个希望。
一种新的经营模式都是要慢慢适应市场,慢慢培养市场的。要是茑屋书店能够这么容易复制,它还是茑屋书店么?
还有向它学习模仿的必要么?
显然林义的想法,禹芳也是非常认可,虽然有期待有干劲,但也得认清现实,知道差距在哪,才有好的使力方向。
临走的时候,禹芳喊住他,“几个小时前有人给你送来了一个包裹。”
包裹有点大,也有点沉,粗粗估计不下8公斤。
左看看右看看却没发现邮寄地址,林义当即就问,“谁给你的?”
“一个阿姨。”禹芳想了想,又补充说,“一个比较时尚的阿姨,旁边还跟了个女生。”
“两个女人?”
“是的,两个女人。”
“那她们人呢?”
“走了。”
“走了?你详细说下当时的情景?”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包裹林义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脑子里满是刘荟说的话。
“当时情况啊?”禹芳立在原地想了想,好一会才描述道,“那个女生笑起来有点甜。嗯...,怎么说呢,怎么说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气质就像从书本里走出来的一样,让人非常舒服。”
“是不是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对,对,就是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禹芳说完又想起了一些东西,几步走出书店就伸个右手一划拉:
“那两人把包裹给我时还询问你在不在,我告诉她们你去旅游了。
然后两人在书店一楼二楼细细逛了一圈。还买了两杯咖啡,在收银台旁边站了起码20来分钟,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在默默计算书店收入。
接着她们又围着书店外围兜走了一圈,临别前还提出想到三楼走廊看看。”
经过这一番描述,林义现在有点确认是刘荟了。看来她阻拦的计划没彻底成功啊。
要不然她母亲...
思绪扩散了一圈,林义又问,“你答应了没?”
禹芳摇摇头,“没答应。你曾嘱托过我,没有你们的应允,不能让任何人上三楼的,所以我没给她们开楼梯门。”
知道这位学姐说的“你们”指的就是自己和大长腿,林义嗯了一声就感谢说,“学姐辛苦了,谢了啊。”
带着一叠报纸和包裹进到三楼的时候,米珈刚洗完澡洗完衣服出来。
此时一身素白的她,正在阳台上凉衣服。
把报纸归类放一边,林义找了把水果刀,几下几下就把包裹拆开了。
里面东西比较多,也比较杂。
一本青春类图书,这应该就是刘荟电话里说的新发布的那本吧。
一本很精致且很厚实的相册,里面都是两人一起在东京旅游时的照片。
有林义在银座闲逛的,有茑屋书店翻书探索的,有吃面条、吃日本料理的生活照,也有乘坐地铁、巴士、出租车的照片,最多的还是两人在富士山的游玩照。
除了书本和相册,林义还在里面翻出来了一个信封和一盒零食。
信封里有一张全家福和明信片,全家福瞄一眼就知道是刘荟一家三口的合照。
至于明信片,表面印的是富士山,但刘荟没有在上面留下只言片语。
最后这盒零食还是老样子的东西,就是那具有日本独特风味的白色饼干。
正当林义打开饼干盒盖准备捻一块吃的时候,米珈突然出声了,“日本朋友寄给你的?”
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跟前的米珈,林义把盒子递过去,示意她自己拿,“是啊,一个在日本的朋友寄过来的,她和你一样,知道我好这口。来,你也坐下陪我一起吃点。”
“好。”米珈拿起一块饼干细碎细碎的吃了几小口,忽的问,“你上次到东京就是去看这个朋友吗?”
“没,上次是有事,主要去银座考察茑屋书店。然后在书店恰巧碰到了她。”对于米珈,林义也没特意去隐瞒,因为他知道隐瞒不了。
其实进门的时候,林义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包裹搬到书房偷偷拆的。
但是当开门声惊动了米珈后,林义就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他的映像里,米珈一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而聪明的人往往也比一般人来得敏感。再说发生了火车站的事情,她已身无分文,为了不让她误会“寄人篱下”,索幸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块饼干,林义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水过来,递给她一瓶就问,“对了,东京这类饼干很多吗?我二月份在银座想吃都没找到。”
米珈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静了静才随意道,“蛮多的,我当时也是偶然遇到,尝了一块感觉味道不错,就想到了你和艳霞应该喜欢,才给你们寄了一些。”
“它在日本的学名叫什么?”
米珈盯着林义看了几秒,然后收敛眼皮又静默了些许,“我的一些日本同学叫它白色饼干,至于具体学名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当时就觉得味道不不错,没特意去问过,要不这次回学校帮你问问。”
“不用,咱一切随缘,白色饼干的叫法就挺不错。”
米珈笑了笑就把视线放在了茶几上,扫了眼书本名和作家名“浅草”,然后就对林义说,“你还看这类书?”
林义摇了摇头,“不看,青春类的书籍看不进去,这是朋友寄给我做纪念的。”
“嗯。”嗯了一声,米珈就起身说,“我今天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时间还早,不一起吃点夜宵?”
“不怎么饿。”
“那行,早点睡吧。”
目送白色影子消失在客厅,林义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人,看到书本、明信片和相册,问都不问一句就果断避嫌了。
不过林义接下来又在想,以米珈的聪慧,通过只言片语就能猜到刘荟是个女生的吧,其实也不要猜,回到日本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浅草是个女人,说不得她以前就知道浅草这个作家也说不定。
那么,她会不会告诉艳霞呢?
这个想法一生,回忆起米珈以往的为人处世,林义又否决了,这可是米珈,聪明人只做聪明的事。
再说了,以咱的林家优秀基因,走到哪都有女人主动贴上来的大势,大长腿早就习惯了。
洗漱,在书房玩了会电脑,看着各类名人在互联网里出口成章的吹牛皮,也是一件爽心事。
玩了一个多小时电脑,和pony约好吃饭的时间地点后,林义又和公司的人通了会电话。
蒋华告诉他,家用电脑第一代样机已经出来了,但经过检验后,还是存在各种各样的小毛病。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
林义拒绝了,反而问,“第二代样机什么时候出,到时候我再过来看也一样。”
蒋华回答,“大概还要两个月的样子。”
那最早也得到十一月以后去了,林义算了算时间,然后告诉她等第二代样机再过来。
接着蒋华向他汇报了对中兴、华为等公司的调查分析报告,末了认真地问,“林总,我们真的要涉及通信设备领域?”
林义沉默良久才说,“要做手机,且要在通信领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那涉及通信设备就很有必要。你现在可以进行各方面的储备了。”
蒋华应允一声后,就谈到了手机牌照的问题,她说最近在和深城大家长以及粤省的有关领导就这方面的事情进行沟通。
林义问,“效果怎么样?”
蒋华说,“他们答应助力,但想要真正获得牌照,还得往京城方面公关,我打算在十月初带队去京城。”
“嗯,你继续跟进,我也尽量找找关系。”
...
后面两人又叨逼叨逼了好一番,蒋华还透露一个信息,就是阳城市委的金寿最近来过一次步步高电子。
林义问,“他去步步高电子干什么?”
蒋华回答说,“我觉得可能是冲着林总你来的。”
林义有点没懂,“我?”
“应该是,他虽然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到。”说到这,蒋华补充了一句,“听小道消息说,金寿已经确认会是下一届的深城大家长。这是一个务实派和改革派,到位后可能会有大动作。”
这就好了解了,以林义现在的身份和身价,对于锐意做点成绩出来的大家长们来说,还真的是一个香饽饽。
谁叫咱有步步高电子、北极光微电子、步步高超市和欧尚shoppingmall这样的四大杀器呢,放眼望去,在目前的深城不说豪横一方,但也不是谁能随便忽视的存在。
林义握着手机怔神猜测,金寿现在隐晦的抛出橄榄枝,估计看的还是自己以及四家公司的巨大潜力。
还有金寿和金妍是什么关系呢?上次管院的大合唱,金寿作为羊城市政府代表来参加的时候,对金妍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关心和溺爱。
难道父女?看那交流方式好像也不是...
臆测一番,林义心里隐隐有点得意,咱如今虽然还是小透明,但总发光了哟。
emmmmmm...
和蒋华通完话,林义想到了吴景秀,自从数控机床设备到手后,这女人最近一直比较低调,都有点不像她的嚣张风格了。
难道转性了?许久不闹腾,还真有点不习惯。
拔通电话,林义换个舒服的坐姿,问,“你最近怎么样?咋这么安静?”
“咯咯,林大老总还记得我呀,那么多美人环绕还能关切下属,不容易。”
这女人!
林义脸一抽,“会说人话吗?能不能说人话。”
闻言,电话那头的吴景秀放肆笑了好一会才说,“行吧行吧,俺说人话。
日本最近都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不过在经济危机的阴霾笼罩下,整个社会都有点浮躁。
总体来说还是老样子,我们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在进行。
倒是韩国发生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林义有点好奇,“韩国发生了什么事?”
吴景秀翘个二郎腿架到桌上,一边吸烟,一边摇啊摇地说,“去年三星第二代掌门李健熙,因行贿被判两年缓刑。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一年,李健熙就被总统金泳三特赦了。”
林义若有所思,“看来青瓦台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处在经济危机前夕的韩国风雨欲来,实在无法承受三星的动荡。
这一步它们算是走对了,却也走错了。”
感叹一句,知道吴景秀不会随意提这个话题,当即就追问,“李健熙被特赦后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动作?”
吴景秀叙述了一番李太子枕边人递来的信息,“在韩国财阀圈,李健熙也以够狠著称。排行老三的他把他大哥逼到了我们首都,送他二哥吃了牢饭,这才从父亲手中抢下了交接棒。
接管三星之后,李健熙继续着狼性的征程,“除了妻儿,一切都要变”,誓将半导体产业做大做强。
同时在今年的大选上,他又为保守派候选人李会昌送上1000万美元,以求在下一届政府获得更多的好处。
然而,李会昌还是输给了有“韩国曼德拉”之名的进步派领袖金大中。随后,金大中修订《韩国银行法》,收紧了财阀们的低息贷款额度。
但李健熙却不为所动,反手解雇了三星10%的员工。在经济危机的惨淡愁云中来这么一手真是够狠,民怨沸腾之下,金大中先输一阵。
目前韩国的各大媒体都纷纷推测,金大总统面对财阀咄咄逼人的招式,显得有些无力,最好的结果可能是黯然隐退...”
林义一时没有做声,而是默默地消化着这个信息。虽然知道三星在半导体上的崛起势不可挡,但也没想到过程这么复杂,这么风云诡谲,也是不容易。
...
这通电话聊的比较长,要不是滚烫的手机快没电了,估计林义还可以听吴景秀唠叨一晚上。
挂完电话,把手机充电的林义砸吧砸吧嘴,果然啊,自己重生后变得更加八卦了,竟然喜欢看热闹了。
不过吴景秀爆的料确实够猛,够新奇,也够吸引人。
...
万籁俱寂,窗外除了微弱的路灯,整个夜里骤然变得有点死气沉沉。
看看时间,竟然凌晨01:44了,不早了,不早了,林义拖拉个凉鞋赶紧往主卧赶。
人还年少,得早点休息,要是不好好养精蓄力,不然一片森林可就荒芜了哟。
随性躺下,林义发现数绵羊睡不着;换个方法又开始数星星,还是睡不着;然后想女人,哦得了,越想越兴奋,一层薄被都快顶破了。
后面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放了2亿蝌蚪到下水道后,快睡着了,真的是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没曾想,这时候竟然有人在敲房门,隐隐约约还听到米珈在喊自己的声音。
林义蹙眉,有点恼,我睡个觉容易嘛我,要敲门早点啊...
心思巴拉巴拉一大堆,林义发现自己越来越腹黑了。顺过床头的电子表一看,03:26,
夜深啊,好晚!
不得已,起床吧,这姑娘深更半夜来打扰自己,那肯定是有事。
应一声“来啦”,林义赶紧拾掇一下衣服,穿个拖鞋往门口走。
“你这是...”门开,林义本想问她怎么了,但话才说出三个字,心里就一紧。
此时的米珈哪还有睡前的生龙活虎,整个人恹恹怏怏的靠着门口墙壁,没一点精气神。
看到林义,米珈有气无力的说,“我发烧了。”
紧着赶着把手放她额头,只是一瞬,林义的心思更沉了。这哪是发烧,额头烫的都可以炒菜。
“还能走吗?”林义扶着她有些担心。
“有些...”
得,还没等她说完,林义就明白了,以米珈的性子,要是她自己还能坚持,肯定不会来大半夜的麻烦自己。看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哪还能走。
简单换了衣服,林义抄起钱包和手机,顺手就想给袁军打电话,让他开车送去医院。
只是才从联系方式里找到号码,就愣住了,袁军还没回来呢,人还在珠海。
而他之前那辆破车也被袁军买新车的时候顺手处理了,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我们先下去,看有没有出租车。”小诊所林义是不敢送的,实在是米珈额头太烫了。
有些吓人。
不多说,蹲着身子背起女人就蹭蹭蹭往楼下赶。只是170的米珈让176的林义背,感觉人家脚都在地上一般。
来到路边拦车,急死人了,真是急死人了。你说好不容易来辆出租车,还不停。
一次还能忍,两次就收不住了,第三次还是呼啸而过,林义差点破口大骂。
这贼老天,你要不要这么搞,平时不用的时候,看你空车是一辆接一辆。现在要用了,你就这样折腾人。
真是不能忍,真是心急如焚。
在这一瞬间林义后悔了,突然后悔了。真他么的装低调装到姥姥家了,身家丰厚的自己竟然没买一辆车备用。
平时就算不开,不想显露人前,那买着放书店后面的仓库停着也好啊,可以救急。
就这么一刹那功夫,林义打算买辆车了。
娘希匹的,管谁谁谁,一定要买辆车,是人都有五病三灾,还是买一辆备着救急好。
心思散乱着的时候,第四辆出租车来了,还是打满打满的人,连个求爹爹告奶奶的机会都不给,一溜烟就过去了。
那个气...
搀扶着米珈安慰说等下,等下,老天肯定会马上派车过来的。可能是连贼老天都垂涎人家的美貌,话音刚落,第五辆大爷终于来了。
显示空车,林义手一招,停。
“去第一附属医院。”扶着米珈在车内坐好,林义赶紧招呼司机往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开。
...
急急匆匆进了医院,林义发现吾道不孤。医院走廊的长条座椅上竟然堆满了人,一排挤满挤满都是打点滴的,看来这季节生病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真是有点意外。
赶着送到急诊室,林义开始忙前忙后的跑,就医、挂号、交钱...
测量体温,39.7度。
值班医生顿时就问米珈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还有什么不适症状?
这话把林义吓了一跳,看米珈坐着没出声,于是慌张问,“医生,这哪里不对吗?”
医生说,“39度7的这个体温一般都是由于一些突发性或传染性的疾病所导致的,所以要立刻到进行检查。如果你朋友能提供一个症状,我们能缩小检查范围。”
听到这话,安静的米珈看了林义一眼,终于开口了,“来医院之前,我上了次厕所,见红了。”
林义脸一垮,急着问,“拉血?”
米珈没有想象的尴尬,在安静里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林义总算明白米珈为什么大半夜的那么急切找自己了,如果仅仅是发烧,这女人估计不会烧的这么厉害,那可能会捱到天亮才告诉自己。
有了症状,圈定了检测范围,很快就找到了病因所在,肠道感染了。
林义问,“这个病严重吗?”
医生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低头就开单子,鬼画符似的一边写一边说,“你们就医及时,不会出大事。要是再慢一个小时,那会麻烦很多很多。”
林义看了眼米珈,又问,“会留下后遗症吗?比如肠炎之类的。”
医生笑了,“小伙子你还蛮懂嘛。不过别担心你朋友,不会有后遗症,只是今明两天不要喝酒,也不要吃辛辣等刺激性食物,两天以后就没事了。”
林义嗯了一声,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要是米珈在自己这里出个好歹,真不好向她爸妈交代,人家可就这一个独苗苗呀。
说不得人家会怪自己把他们女儿骗到羊城,说不得一顿叉烧竹面加挤兑...
开完一张单子,医生拿第二张单子的时候,说,“这个病虽然算不上大病,但遇到了也比较难退钱,我建议你们用进口的德国药,效果会比较好,高烧不会反复。”
这次林义没看身无分文的米珈了,直接拍板说,“那就用德国药吧。”
拿着单子去交钱,林义才发现可能被坑了,竟然要1100多。
拿着药单左瞧瞧又看看,愣是没认出药方名称。
付完钱,林义看着**种药有些犯傻,倒是经过护士的调配成三瓶点滴的时候,才觉得物有所值,三瓶不同颜色的点滴显得有些高级的样子。
注射室没位置了,外面长廊也没位置了,米珈被安置在了一个比较偏的过道。环境寂静幽暗,薄弱的、昏黄的灯光晃荡晃荡浮现出一丝凄惨。半明半暗像一个半透明的阴阳界一样,感觉与现实有点脱钩。
看到米珈扎好针,林义的视线一直在飘,忽来忽去,最后落到了一对中年夫妻身上,这两人是这长长过道里唯一的两活人。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义的浮躁,中年男人看了看妻子的点滴,然后说,“这是通往太平间的必经过道,不过你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呢。”
鬼的这么多人,加上你我他才四个,林义扫了眼过道拐角,心说我最怕死人和蛇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嘛,还是麻着心思安慰米珈不用怕。没成想米珈虚弱的笑了笑说,“好巧,我私下和你单独处两次,你最怕的蛇和那个都碰全了。”
知道她在调侃遇到蛇的经历,林义嘟囔说,“我还不信邪了,咱以后再多处几次试试,看看还能碰到啥子玩意。”
药虽贵,但效果是真的好。三瓶才打完一瓶,米珈的烧就开始退了,连带她的脸色和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换第二瓶药的时候,那对中年夫妻打完了。不过这时候天也开始了蒙蒙亮,让林义紧张的心舒了一口气。
但米珈还是善解人意的说,“我们去注射室看看有没有位置。”
林义昧着良心说,“没事,我不怕。”
米珈带着微笑说,“我怕。”
这话林义高兴了,诶一声就连忙起身,“你怕就早说嘛,走走走,咱走起。”
打完针已经是清晨6点多了,此刻米珈的高烧也差不多好了。但医生嘱咐,晚上还要来打一次,才算真正好了。
越过走廊,外边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很是热闹。
立在医院门口站了会,走在前头的米珈转身盯着林义眼睛,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谢呀,么事。下次回邵市记得帮我提书。”林义这个小心眼的叨逼一句后就绕过她往前走,走几步还不忘补充说,“最好是夏天,艳阳高照热死人的那种。”
看着林义挥挥洒洒的背影,听着他记仇的话,米珈捋了一把头发,笑说好。
走出医院,林义见到了来接的蓝月娥,瞟一眼后边自动停住的米珈,低声问,“欧尚shoppingmall的工程顺利吧?”
蓝月娥说顺利,接着就把视线投到了5米开外的米珈身上,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拿这陌生姑娘和苏经理对比。
林义郁闷了,米珈男女通吃了不成,不过还是嘱咐说,“这辆皇冠暂时给我开一段时间,你去帮我买辆奥迪A6L再来换。”
蓝月娥应承一声,转身打个出租走了。
坐上车,林义看米珈把强烈的好奇心收的稳稳当当的,顿时松了口气,真的不想说叨蓝月娥、皇冠车以及珠海一程的突发经济实力。
和聪明人相处就是好,自己可以不用解释,也可以不用撒谎。
林义问,“先吃早餐还是先回家?”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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