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唐念做了什么?”
“白夫人胎儿保住了没?”
能来银爵的基本都是京城名圈的,人脉关系重合度很高,目光触及地上那滩血迹,议论纷纷。
“唐念好像施了针,暂时保住了孩子。”
“应该只有半小时。”
那名被拔了簪子的贵妇人皱起眉,“明和医院就在附近,快的话十分钟就能到。希望能保住孩子吧。”
“白夫人难得有孩子,本人又三十七了,依我看,这次凶险得很。”
“好在碰上了唐念,我看她扎了几下,白夫人身下的血迹就止住了。”
“看上去有几分本事。”
其他人心存怀疑,“不过白夫人高龄产妇,还是很凶险。”
“唐念跟上去了,希望能保住吧。”
石麟听到这些议论,脑中突兀划过一道清冷女音——
你快死了。
他一瞬间浑身僵冷,毛骨悚然。
明和医院。
经理事先联系了医院,刚一落地,医护人员无缝衔接,将白凌雁推入急诊室。
唐念站在急诊室外,银爵经理站在她身边,不时张望。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拄拐走过来,身后乌泱泱跟了一串人。
“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
白松布满皱纹的手颤抖。
经理赶忙走过来,“白老先生,白夫人已经送去急诊室了,医生正在保胎。”
“怎么会这样?”
搀扶白松的管家怒道,“我家小姐在银爵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
白松身后的好几人也接连发问,“凌雁出事,你们银爵逃不了责任。”
这可冤枉他们银爵了。
经理朝他们详细解释了事情经过,一点也没隐瞒。
白松整个人都在抖,又顾及在医院,满腔怒意憋在心口,一头银发乱颤。
“詹颉那个畜生!”
经理怕白松晕过去,急忙安抚,“白老先生别生气,这位是唐念。”
“她救了白夫人,止了血,应该没什么大碍。”
白松攥着拐杖的手绷紧,主动走上前,“唐小姐。”
唐念轻一颔首,“白老先生。”
白松长得严肃,看唐念的脸色勉强扯出一丝笑,“多谢唐小姐及时出手相救。”
他对唐念并不了解,只大约知晓唐念是个医学主播,没想到今天危急之下,竟然救了他女儿。
而且还从银爵跟了过来。
足见她一颗仁心。
唐念朝白松点点头,“白夫人就医及时,白老爷子放宽心。”
白松颔首,只是一颗心仍乱的很,投向诊室的目光难掩焦灼担忧。
其他人亦是。
白老爷子一儿一女,只可惜大儿子英年早逝,就剩下白凌雁一个。
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气氛如沉凝冰寒。
唐念不再劝,在外等了会儿,急诊室的门终于从内打开。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亦是长舒一口气,“产妇没有大出血情况,加上送医及时,胎儿算是保住了。”
白松大喜。
经理惊喜的目光投向唐念。
“产妇稍后会转移到病房,她现在还很虚弱,你们尽量不要耽搁太长时间,叫她好好休息。”
“好,好。”
白松应下。
唐念站在外围,忍不住弯起唇,转身离开。
病房内。
白松坐到她身边,看她惨白的脸,老泪纵横,“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
詹颉那人混账,他女儿确实娇贵养大的。
他越来越怒,满头银发颤动,“我饶不了詹颉!”
白凌雁手指轻搭在小腹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没提詹颉,“爸,唐小姐呢?”
白松一愣,立马转身,问管家“唐小姐人呢?”
管家也不知情,出去问了圈,才转到病房,“唐小姐已经走了。”
白松愣住,从床边站起,“怎么就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道谢。
石麟心不在焉地回到石家。
他满身酒气,一头红毛炸起,刚回家就被石老夫人揽在怀里。
“奶奶跟了说了多少遍,少喝点酒,怎么就是不听?”
石老夫人长得富态,慈眉善目,摸了摸石麟那头炸毛,“喝酒伤身伤肝,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厉害了。”
石老爷子背着手,他是石家唯一一个对石麟稍微严厉的人,此刻嫌弃地看石麟,“又喝那么多酒!前段时间邱家那个喝酒喝出肺损伤,你要是再喝下去,有你好受的!”
这话石麟听过很多遍,以前没放在心上,今天心头却猛地一跳,“好了别说了!”
他脸色有点白,两颊若隐若现的青。
老夫人不解,“怎么了这是?”
“没事。”
石麟手心冰凉,大步跨上楼梯,膝盖却一软,差点没站稳。
“哎呦,怎么了。”
石老夫人心疼得厉害,急忙忙站起。
石麟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不知为何,心慌的越发厉害,“我没事别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老夫人不明所以,“麟儿今天有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
石老爷子嫌弃,“他成天逗猫惹狗,过得比谁都快活。”
石麟一个人回到房间。
他一屁股坐下,脚搭在桌上,使劲按了按心口。
那儿,心跳强健有力,昭示着主人年轻蓬勃的生命力。
根本没什么事。
石麟摇摇头,按下心底那抹不安。
乌黑夜色渐渐到来,一天过去。
“听说了吗?唐念救了白凌雁。”
“听说拔了簪子当场施针,不过几秒就令白夫人止住血。”
“还好碰上了唐念,听说唐念金口玉言,掐准半小时,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各类留言满天飞,将昨天那一幕传的神乎其神。
唐念刚洗漱下楼,就被桌前的三人紧紧盯住。
“怎么了?”
唐念来到餐桌边,坐下用餐。
余博延放下手上的报纸,“念念,你昨天在银爵救了人?”
唐念在吃三明治,“对,怎么了?”
还真是。
余博延、方织琴和乔书宁对视一眼。
“爷爷问这做什么?”
方织琴语气唏嘘,将昨天传言说了。
唐念嘴角一抽,“这也太玄乎了。”
她正儿八经的急救,怎么一晚上过去,就传的这么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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