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诸正式誓师后,万众瞩目之下,凝合八大氏族气运,辅以兵煞、气煞、血煞,脱去肉体凡胎,一朝踏入不死地祇级数。
就在吕诸证入地祇的同一时间,传承自吕氏古老先辈的狻猊宝铠,与吕诸蜕变的血脉气息共鸣,显化狻猊真形腾空而起。
“轰!隆!隆!
这头似龙似狮的强大神兽之形,一经出现就引动风雷激荡。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云层,在狻猊真形神力下,急速地旋转着。
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真龙天生神异,本就有裹挟风雷,兴云布雨之能。哪怕这只是一套狻猊铠,并非活生生的狻猊。
但是,在感到昔日旧主的血脉神力复苏后,这套狻猊宝铠自主激发龙性力量,依旧能引动天地雷霆之气,乃至呼风唤雨。
“嗷!嗷!嗷!”
狻猊真形仰天咆哮,吕诸身穿狻猊宝铠,恍若一头狻猊之力加身,轻轻地捏拳,不经意的一下动作,沉重的拳压在轰鸣。
“这是,传世之兵?”
狻猊真形的气象,将祖地深处的几位老祖惊醒。老祖们遥遥感受着狻猊真形的力量,其中一位修为较弱的老祖,惊诧道。
一口传世之兵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修为稍弱之人,哪怕是隔着千百里,都能感受到其中承载的大恐怖。
地裂山崩,不过等闲,天塌地陷,只是尔尔。
祖地中实力最强,辈分最高的老怪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喜形于色,道:“哈哈,没错,没错啊,这正是祖传的宝铠。”
“天佑我吕氏一族,吕诸那个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炼就了地祇之身。以地祇级数的神性血脉,将狻猊宝铠的龙力复苏。”
“以这一件狻猊宝铠的力量,若是再将我吕氏一族,几代雕琢的福地种子炼化。有福地、宝铠双重加持,必可一统会稽。”
这尊老怪物说话间,一枚丹珠演绎世界生灭,自祖地深处飞出,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飞入大校场,落入吕诸的祖窍中。
“……”
福地种子在祖窍扎根,等若执掌一方小天地,吕诸眸子闪烁森罗万象,地火风无穷变化。
“轰隆隆!
强横无匹的气机,让数十位神魂大将,上万精锐之师心头一颤。似被一头活生生的狻猊注视,高等生命的威压极其骇人。
“上君神威,无敌于世,”
“上君神威,无敌于世,”
数十位神魂大将争先呼喝,带动其后上万精锐之师,一起高呼。
要知道,一尊正当壮年的不死地祇,生命精元充沛无比,又有福地种子、传世宝铠傍身,威慑力远在几位祖地老祖之上。
其本身的强悍程度,已是能真正镇压一族五千年大运的存在。除非遭遇不可抗力者,堪称是无敌的存在。
同一层次的强者,只要没有一击打穿福地的实力,吕诸就能凭着福地种子、传世宝铠,轻而易举的反杀对手。
这就是有传承、有底蕴的好处,前人走过的路,只要后人有能力再走一遍,就能得到前人馈赠,可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吼,吼,吼,”
虽然大校场中的将士们,不知道吕诸具体的实力,但吕诸身上无法无天的力量,带给他们感官上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
吕诸攥拳在胸,气血如铅汞,在他肉身中轰鸣,沉声道:“我吕诸,必将一统会稽,完成历代先人之夙愿,建我吕氏越国。”
“杀,杀,杀,”
万众合乎于一心,血煞、气煞、兵煞混合一体,吕诸面色愈发冰冷,大手一挥。
“出兵!!”
——————
山阴氏,
公邸东阁之中,姒伯阳正坐在漆床上,中行堰、蹇渠等家臣跪坐左右,几人正在处理政务。
姒伯阳面上带笑,看着案几上呈上的名单,道:“自从建立集贤馆以来,各方人才纷至沓来。”
“虽然集贤馆是吞金巨兽,每日吞下的符钱难以计数,可是钱帛易得,人才难求。能用区区财帛,换得人才来投。”
“值啊,太值了!”
姒伯阳满意的卷起案几上的布帛,拍拍案几道:“这才短短几月,我山阴氏就吸引来如此多的人才,这要是再有几年几十。”
“我山阴氏,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中行堰躬身一拜,道:“以臣想来,几十年后,我山阴氏不是大兴,就是已经被覆灭了。”
姒伯阳面露诧异,摊手道:“不妨说说,你的高见。”
中行堰道:“如今的会稽,各方事态基本已经明朗,就是有外力干涉,也不能阻止会稽的统一。”
“会稽的统一已是必然,随后的几十年,就是咱们几方决胜的关键时刻,各方的争斗只会越累越残酷。”
“不过,他们要是能给咱几十年发展,臣自信山阴氏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可是他们不是蠢人,不会给山阴氏沉淀的机会。”
“咱们山阴氏被他们缠着,一直没机会沉淀底蕴,就是有一点资本,也立刻被消耗掉。如此几十年下来,能撑住就是赢家,”
姒伯阳了然的点了点头,淡淡道:“果然是忠言逆耳,虽然不怎么好听,可是你说的有理。”
当然,姒伯阳自然知道,中行堰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山阴氏若真如此烂战几十年,一旦撑不住,必然会因此分崩离析。
他不缓不慢道:“是啊,我又何尝不知,那些家伙不会给我充足的时间筹备,都说兵贵神速,他们不会不知这个道理。”
姒伯阳笑道:“但是,我明知他们磨刀霍霍,随时都会悍然开战。我依旧要大开集贤馆,征召会稽人才入我帐下。”
“道理很简单,人才难得,今日我不收下这个人才,明日这个人才,就有可能转投到我对手的帐下,增强我对手的实力。”
“主君,大事不好了,”
姒伯阳的话还没说完,嘎吱一声,房门推开,严白虎面露急色,直接闯入东阁,抱拳道:“主君,吕诸那厮起兵了!”
碰!
姒伯阳面色一变,豁然起身,道:“什么?这不可能,他怎么会起兵,怎么能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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