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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漫卷诗书(25)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 乔俏已经咬牙切齿地开喷了:“你要不要脸!”

    阮棠冷笑:“肯定是不如你要脸的。”

    眼看终于要撕起来,高一鸣忧郁地说:“那好吧,爸爸的事情比较重要一点。”

    四个人顺利一拍两散。

    “三文鱼别吃刺身啊——”高建追在后面交待:“一定要做熟了再吃啊……”

    目送乔俏和高一鸣去吃三文鱼了, 阮棠嫌弃地甩开高建的手:“行了吧?没事我走了。”

    “急什么?我请你吃饭啊,你都答应了。”

    阮棠面若寒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就意味着以后再也不能跟异性朋友吃饭了?”高建莫名其妙地说:“小姐,大清早亡了。”

    阮棠抿唇:“一般的朋友当然没事,居心叵测那种不行。”

    高建今天已经不晓得几连暴击了,心情直接跌落谷底, 仰头看天,无语凝噎:“我这一生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何要这样对我?”

    阮棠于心不忍:“那我请你吃碗面吧。”

    在学校附近的面馆吃面的时候,正好遇到高建家的保姆下楼遛狗,高建把狗留下, 让保姆回去了。

    金毛好像也感受到主人心情不好,特别乖巧地趴在高建脚边, 轻轻蹭他的裤腿。

    高建撸了两把蓬松的金毛,稍微获得了一点治愈, 坚定地说:“不管怎么说,高一鸣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乔俏想把我儿子抢回去……门都没有。”

    “她也未必是这个心思……”阮棠说。

    久别重逢带带孩子,还算是新鲜,可要是相处时间长了,乔俏未必有耐心应付小男孩层出不穷的鬼点子。

    “复婚更不可能。”

    “呃……”阮棠看了看高建的肚子和已经开始悄悄后退的发际线,觉得继承了大笔遗产的乔俏现在未必看得上前夫。

    “你以为这几年她没回来找过我?”高建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自得道:“老子理都不理,直接赶回去。”

    阮棠夸奖:“干得漂亮。”

    高建托着腮笑眯眯地看阮棠:“难道我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上?”

    这人也不知道咋回事,什么话题都能给带偏。

    阮棠不理他,

    低头吃刀削面。

    “我说真的啊,哪天你那个小男朋友不要你了,你来找我呗?”

    阮棠冷笑:“这是不可能的。”

    “对你们的感情这么有信心?”

    “我们感情好得很,不劳烦您惦记,”阮棠又沉默了一会:“我最有信心的是,被甩了我肯定不来找你。”

    高建啧啧叹道:“呦呵,真有志气。”

    当时只道是无聊琐碎的口水废话,可几天后的阮棠只想穿越回来,把说这句话的自己的脑袋按到面碗里。

    事情发生的那天,也就是寻常的一天。

    阮棠早上突然突然头痛,南图就没带她去图书馆,让她在家休息。

    阮棠在床上多躺了一会,感觉好点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始读书。

    家里只有她和猫。

    经过这段时间的兼职铲屎,她和**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独处的时候也能勉强相安无事。

    但今天不晓得怎么了,**也特别烦躁,频繁地跳上书桌,阮棠赶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猫尾巴还把桌上的玻璃杯碰到地上摔碎了。

    碎了南图最喜欢的杯子倒是其次,杯子里的水还打湿了手中的书。

    阮棠这就不能忍了,手忙脚乱地打扫了玻璃碎片和水,把**关进卫生间:“小坏蛋,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在里面疯狂挠门惨叫,阮棠戴上耳塞,一切终于清静了下来。

    这么一通折腾,脑壳疼地更加厉害,阮棠放下大部头,从书架上拿了本伊坂幸太郎的小说换换脑子。

    没想到意外地精彩好看,阮棠看得入神,一时忘了痛经和时间。

    直到门响了一声,南图回来了。

    她摘下耳塞,看时间才不过一两点:“今天这么早?”

    南图的脸色有点苍白,疲惫地点点头,发现猫没有出来迎接他:“**呢?”

    阮棠这才想起猫还在厕所里关着。

    南图好像听见了自家猫主子哀怜地呼唤,脸色一变,鞋都没换就跑进洗手间。

    “阮棠!”片刻后,他怒气冲天的叫声传来:“你干得什么事啊!”

    阮棠跑进卫生间一看,也吓得腿软。

    卫生间的窗户向外推开,**趴在伸出去的窗玻璃上进退两难,整只猫悬在几十米高空,外面还下雨,完全淋湿

    了,瑟瑟发抖地小声叫唤。

    南图也顾不上数落她了,踩在马桶盖上,从窗户中探出大半个身子,慢慢向**伸出手:“**别怕……不不爸爸来救你……”

    **小命悬在天上,自然是一不敢,哀哀地叫了两声。

    而被困位置又实在刁钻,南图手不够长,以至于怎么也够不到。

    “我们打119吧……”阮棠小声说:“你这样太危险了。”

    南图一言不发地跃上了狭窄的窗台,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阮棠的心提到嗓子眼。

    最后南图总算是一把揪住**的后颈把它捞了回来。

    一人一猫平安落地。

    南图自己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他没管,拿着吹风机给猫吹干。

    **现在彻底老实了,完全看不出先前的皮态,柔柔弱弱地躺在南图膝盖上,像个湿哒哒的小可怜。

    “为什么不关窗?”

    开着吹风机阮棠没听清南图在说什么,但从他阴郁的神情中猜到了些许,小声辩解:“你不是也把**关过卫生间的嘛……”

    “我把关它禁闭的时候可从来都是把窗户关上的!”

    “我哪知道它会爬到外面去啊?”

    “天哪这幸亏是我今天回来早,要是回来晚了呢?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虐待**的?”南图悲愤交加:“你欺负猫咪不会说话么?”

    阮棠本来是有点理亏的,但看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偎依在南图手掌下控诉的神态,也生气了:“你家这只畜生要是个人啊,十个乔俏都干不过它!”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南图怒道:“你进门第一天就不喜欢它!”

    “分手吧。”

    “你说什么?”

    南图关掉吹风机,屋子一时间静得令人发指。

    只有窗外雨声淅沥。

    “你刚才说什么?”阮棠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

    南图咬牙:“算了,没事了。”

    “我明明听见你说分手吧。”阮棠眼圈红了:“就为了一只猫?就为了一只猫?”

    “你听错了。”

    “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我连只猫都比不上!”阮棠委屈地大哭:“你有没有心啊?”

    南图气得口干舌燥,到处找自己的杯子想喝口水,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

    了玻璃杯碎片,也是气血上涌:“那你自己觉得你把**强在哪里?不做饭不洗碗不拖地不洗衣服,唯一比**强点的是饿了会自己弄吃的和上完厕所会冲水呗?**也会自己埋上呢!”

    “你也没让我做这些啊!”阮棠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肺都要气炸了。

    “我不让你做你眼睛里就没这些事吗?”南图眉毛拧得能夹死苍蝇:“我每天上班已经很累啊小姐!”

    “在你家白吃白喝还不让嫖真是对不起您了啊。”阮棠恨恨地擦干鼻涕眼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分手就分手,你找个保姆抱着你那猫过一辈子算了!”

    她收拾的作并不快。

    快点挽留我,说两句好话挽留我……阮棠心想,随便说点什么我就留下来。

    我以后会做饭的。

    让我拖地也可以。

    以后不管**怎么闹我都让着它。

    可是直到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手提袋里,南图始终坐在沙发上,一个字都没有说。

    “算了吧。”临出门时他开口了,神情阴郁沉闷:“反正也没有未来。”

    这句话像一座山似的压在阮棠心头。

    是啊,明明在一起之前就说好了的。

    只谈恋爱,不谈未来。

    他们以后的路终究不一样。

    能并肩同行这么一小段,已经是莫大的机缘。

    “雨太大,等停了再走吧。”南图似乎稍微有点想起身的趋势。

    “不必如此。”阮棠没有给他机会挽留,只是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雨是不会停的。”

    直到后来阮棠才知道,那天南图之所以会提前回家,是因为乔俏带着律师和记者找到了图书馆。

    她从黄先生生前的录像资料中确定了猴票的下落,还找到了当时阮棠去古玩市场卖猴票时找到的几个鉴定人。

    那几个鉴定者都改口说当时阮棠手中的猴票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卖给了谁。

    这下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因为真猴票的价值巨大,乔俏原本坚持要报警抓阮棠的。

    压力之下,南图一口咬死猴票是被自己昧下来的,阮棠只是受他的指使去卖邮票罢了。后来图书馆馆长亲自做保,承诺三天之内追回真邮票,或者按拍卖价赔偿乔俏,才暂时免了南图一场牢狱之灾。

    但由于当时围观者众多,记者也摩拳擦掌准备发文章,为了图书馆的声誉考虑,馆长当场开除了南图。

    那天淋着大雨回家的时候,南图刚刚失去了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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