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寒山寺的钟声,张灵汐揉了揉眼睛,从被窝中清醒过来。
姐姐还没有醒。
姐姐昨晚很晚才睡,再加上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所以这几天都有气无力的。
张灵汐很担心她。
起床穿好衣服,她立即发现自己的行李乱糟糟的,似乎曾经被什么东西翻过了一般。
张灵汐猛地睁大眼睛,急忙过去看了一眼。
脸色瞬间变红。
咬牙切齿。
果然!
果然是这样!
该死!
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锁了门的,那小老虎怎么进来的?进来也就罢了,别的东西不翻,就翻她的东西。
张灵汐在房间中找了找,在窗台处找到了一个破碎的窗户。
这个僧房本来就很古老,出现一个破碎窗户并不是特别稀奇,稀奇的是那老虎竟然又进来把她的衣服叼走了。
“啊啊啊!”
张灵汐此时只想打人,急忙穿好鞋子,朝着外面找出。
当她走出到外面的时候,立即看到两只小老虎在旁边玩耍,它们口中正在叼着那浅黄色衣服拉扯着,争抢。
张灵汐眼睛瞪的溜圆,心中骂道:“好啊!抓个现行!”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那大老虎不在,于是便朝着小老虎走去。
那两只小老虎一看到她过来,吃了一惊,然后便掉头朝着旁边的一个房间跑去。
“哼哼!看你们往哪里跑?”
张灵汐都快被气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她真不知道那小老虎为什么那么喜欢她的衣服?
隔壁房间是姐夫的房间,不过她不在意,此时姐夫在另外一边敲钟,并不在房间里面。
她急忙走了进去。
“你们给我死出来!”
不过两只小老虎见她进来,顿时非常惊恐,迅速钻进了床底,微微对着她咆哮着。
“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你们两只色虎!”
“啊啊啊,你们给我还回来!”
她把手伸入床底,想要抓住两只小老虎,但是两只小老虎卷缩在墙角处,不让她抓住。
张灵汐翻了翻,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取了出来。
“咦,这是……体检报告?”
“癌,,症……晚,,期?”
张灵汐娇躯巨震,猛地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险些窒息。
看到白纸上的几个大字,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觉得惊恐无比。
她脸色苍白,稍微后退,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地翻开体检报告看了一眼。
只见在体检报告的最上方,写着两个大字:苏九!
下面又写着几个小字:晚期!
“啊!”
张灵汐险些惊呼了一声,看到体检报告上的详细说明和字迹,她眼睛瞬间变红,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逼出来。
不可能这样!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姐夫?这不可能!
张灵汐难以置信,眼泪已经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急忙迅速把报告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朝着里面看去,在床底下,还有另外一份报告。
她迅速拿出来看了一眼,全部都是体检报告,时间有长有短,最长的是在五年前,而最短的是在一年前。
而体检人全部都是——苏九。
张灵汐瞬间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曾经不可一世的姐夫。
曾经无所不能的姐夫。
曾经获奖无数的姐夫。
曾经富可敌国的姐夫!
……
怎么会这样?这是五年前就发生过的事情?
张灵汐只觉得心痛。
脑袋就好像炸开了一般,乱成了一窝粥。
眼泪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流。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姐夫可能任何人都没有告诉。
五年前,他突然捐献了所有财产,与所有人告别,与姐姐张汐夏离婚,把大量的财产转移到张汐夏名下,恐怕已经做好了自己必死的准备。
五年前,他从繁华的都市,舍弃了所有荣华富贵,来到了这个荒山野岭中出家,恐怕想要一个人默默的死在这个孤山上,不打扰任何人。
五年前,没人察觉也没有人知道姐夫是如何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灭,她与姐姐张汐夏安排的那件事情,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姐夫,经历过了绝望。
直面生死!
一共有十二份报告。
从最初的每年四份,到最近一年前再次体检晚期。
看着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的的东西,张灵汐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般,痛的难以呼吸。
如今,姐夫跟其他人仿佛没有任何两样,张灵汐也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不正常。
然而就是如此,她才觉得心痛无比,眼前变黑。
“汐汐,你在哪?”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姐姐张汐夏的声音。
张灵汐娇躯巨震,急忙把体检报告塞回床底,用力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抹干净,然后才说道:“我在刷牙洗脸!”
她觉得自己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又逼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姐姐。
因为姐姐恐怕迟早要面对。
但是,张汐夏身体还没有好,她现在的情绪也不正常,不稳定,经常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
张灵汐决定暂时不告诉她。
若是告诉姐姐,她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灵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拼命的忍住了眼泪,然后才走了出去。
“汐汐,你去问下苏烟,看看她把小白菜买到没有?待会儿我要煮一下白菜粥!”
张汐夏已经起床,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背对着她说道。
张灵汐看到她,险些又哭了出来。
她拼命忍住,呜呜问道:“姐,你为啥要煮蘑菇粥啊?你,你是给姐夫煮的?”
张汐夏明显怔了下,没有回答,而是背对着她说道:“我身体已经好了。对了,工程队下午会到。我已经吩咐好了。”
她肯定是又给姐夫煮粥去。
上次她煮的,姐夫都没有吃。
姐姐是一个不喜欢多话的人,要做事情,绝大部分都是默默的自己做,不打扰别人。
但是此时,张灵汐心中忍不住的嘶喊道:“可是姐姐,你不知道,姐夫快死了,他都快死了啊!”
“呜呜!”
也不知道这几年,姐夫承受了多大的委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感受了多少绝望。
张灵汐只觉得,自己心疼的难以呼吸,眼泪根本止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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