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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赵家坪之争!(求鲜花!)
    金罗汉道:“你们较量的所在,不就是在赵家坪吗?那麽好的战场,在北方平陽之地,都不容易找着,何况南几省,全是山岭重叠,除了那赵家坪,再到何处能找一蚌穿心四五十里,一半如镜的地方来?也无怪平,浏两邑的人相争不了,战场是好战场!地方也真是好地方!”

    笑道人说道:“地方虽好,却是于小侄无关。”

    金罗汉长叹了一声,立起身来说道:“世人所争的,何尝都是于自己有关的事?所以谓之争闲气,我还有事去,先走了。”

    对于金罗汉和笑道人说的水陆码头的事,李暮也知道一点。

    从清风观听到这事后,他就关注这事了。

    却说平江,浏陽两县交界的地方,有一块大平原,十字穿心,都有四十多里,地名叫做赵家坪。

    这个赵家坪,在平,浏两县的县志上都记载了。

    平江人说是属平江县境的,浏陽人说是属浏陽县境的,也就这样,经过几百年都争不清楚。

    这坪在作山种地的人手里,用处极大。

    春,夏两季,坪中青草长起来,是一处天然无上的畜牧场。

    秋,冬两季,晒一切的农产品,堆放柴草,两县邻近这坪的农人,都是少不了用上这坪的。

    但是因没有一个确定的界限,两县的人,各不让步,又都存着是一县独有的心,不肯劈半分开来。

    于是每年中,不是因畜牧,便是因晒农产品,得大斗一场!

    斗的时候,两方都和行军打仗一般,一边聚集千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就在赵家坪内,少壮的在前,老弱的在后,妇人小孩,便担任后勤。

    两方所使用的武器,都是一些扁担,铁锄,木棍,竹竿等。

    每大斗一次,两方人马都死伤狼藉,打得一方面没有继续抵抗的余力了才罢!

    两县之人不议和,也不告官,打死了的,自家人抬去掩埋,只能怨死的人命短,不与争斗相干,受了伤的,更是自认晦气,自去医治,没有旁的。

    而打输了的一方,这一年中便放弃赵家坪的主权,听凭打赢了的这一方面在坪里放牧也好,晒农产品也罢,堆柴放草也好,全不来过问。

    等到第二年,休养生息得恢复了原状,又开始争起来,斗起来......

    这习俗就这样在这坪里,也不知争斗过多少次?死伤过多少人?

    那时做官的人,都是存着吏不举,官不究的心思,要打输了的不告发,便是杀死整千整万的人,两县的县知事,也不肯破例出头过问。

    所以平,浏两县的人,年年争赵家坪,年年打赵家坪,惟恐赵家坪不属本县的县境。

    赵家坪的地位,本来完全是陆地,并不靠水。

    但是争赵家坪的,都不说是争赵家坪,却都改口,称为平水陆码头。

    这种称呼,也有一个缘故在内,因为前朝,宝庆人和浏陽人,争小西门外的水陆码头,曾聚众大打了好几次。

    那时出头动手的,两边都拣选了会拳棍的好手,在南门外金盘岭,刀枪相对的争杀起来,接连斗了三日。

    两边都原有二百多人,三日斗下来,死的死,伤的伤,一边都剩一个人了。

    浏陽剩下的男人,姓戴,名汉屏,年已七十三岁。

    宝庆的一个,姓常,名保元,年龄也和戴汉屏差不多。

    两人的本领差不多,起初都用单刀相杀,不分胜负,后来都换了兵器继续争斗,但还是不分胜负。

    三日之内,所有的兵器,通掉换尽了,仍是分不出胜负,两人又斗了一会拳脚,最后见同伴的都伤亡了一干二净,两个老头子才议和,结成生死兄弟。

    从这次大争斗以后,凡是两个团体,争占同一样东西,无论是田地,房屋,或是坟墓,都顺口叫做争水陆码头。

    这争水陆码头几个字,成了两方相争的代名词。

    所以金罗汉说的争水陆码头的意思是平,浏两县农人的事,和笑道人,甘瘤子这样的江湖中人到底是怎么样扯上关系的,李暮目前还不了解。

    金罗汉和笑道人说了好久的话后,随向李大点头作辞。

    梧桐树上的两鹰,如通了灵的一般,见金罗汉作辞,都插翅飞了起来,在天井中打了两个盘旋,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望着金罗汉唧唧的叫。

    金罗汉抬头笑道:“席上全是斋供,等歇去屠坊要肉给你们吃。”

    李暮忙说道:“要肉弟子家中就有,但不知要生的,要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