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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寻仇三年!(求支持!)
    向乐山听了,心里登时慌急起来!

    想放起这两个船户,叫掉转船头迎上去,又怕船户知道事情败露了,没有好结果。

    一放起来,就赴水逃命,自己又是一个不会水的!

    待将船户捆缚起来吧?自己一个人,如何能驾的这麽重载的船?

    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计策来,去了手中的刀,就船头上的铁炼捆好了一个,由他躺在船板上,才将脚点的这个提起来,也用铁链锁住了他的双脚,一端结牢在栀柱上,提了一片噜给他,拿刀在他脸上,晃了一晃道:“你若敢不尽力的摇噜,只这一刀就要了你的狗命,你想逃是逃不了的,只要能赶的上那只船,我决饶了你的性命!”

    船户到了这时,哪里还敢违抗!自然是尽力的摇噜。

    向乐山安置了那个,才将这个躺着的铁链解了。

    一手拿刀,一手拖着船户到后梢,喝教他掌舵,将船掉头。

    向乐山知道自己哥子文弱,这回十之八九是死,只急得加热锅上蚂蚁,一叠连声的催着快摇,自己手扭住掌舵篷的辫子,探身船篙上,向前头江面上望。

    追赶到天明,不见那条船的踪影!

    得又拿刀逼着船户说,他们原先约了在什么时候动手的?

    船户说:并不曾约定时候,谁先得手谁先走!

    大概那条船动手得早些,所以先回头跑了!

    向乐山料想自己的哥子是死走了!不见得能追赶着,不如就近且将这两个强盗,送交地方官,讯实了口供,得了那伙强盗的巢穴所在,再去缉捕!

    倘自己一个不小心,连这两个也逃了,就要费手脚了!

    当下就问船户:追到了什么地方?

    船户说是湘潭。

    向乐山教把船泊住,用绳索牵了两个船户,连同那两把刀,亲自送到湘潭县。

    那县官听说是盗案,立时坐堂提,问出那条船上同伙的,也是两个人,一个姓林名桂馥,原籍是西广人,十几岁的时候,被洪秀全的军队,据在营中喂马,随营造南湖,在衡川一个山上,照管数十匹马吃草,忽然有一匹马,失脚从山岩上跌下,跌断了一条脚,林桂馥怕回营受责罚,就逃到衡陽,在一个船户家当腰篙,后来自己买了一条船。

    还有一个,是林桂馥雇的伙计,姓张,因是个癞痢头,同伴都呼他张癞子,不知是南湖哪一县的人。

    县官又问明了林桂馥在衡陽的住处,行文去衡陽县缉拿。

    向乐山自请同去,县官自然许可。

    到衡陽访拿了半月,不仅林桂馥不曾回衡陽,连那只船都没人看见在衡陽一带露过眼。

    向乐山痛哭回家,将遇难情形,告知向闵贤,即日又驮了个包袱出门,誓必寻着林桂馥替兄报仇。

    因林桂馥是个船户,在江河里的日子多,在陆地上的日子少,遂也投进衡陽的船帮,充当船伙,终日在江河里明查暗访,足足查访了三年。

    凡是湘河里的船只,只要船栀一入向乐山的眼,就能认识这船是谁人的,单单不见有林桂馥那条船。

    问一般船户,也都说近三年来,林桂馥的船,不知怎的,不在湘江河里行走了。

    向乐山见访查没有下落,出门的时候,原发誓此去不能替遇难的老兄报仇雪恨,决不回转家乡!

    可是时光荏苒三年,兄仇末报,哪有心情,哪有颜面回家见人呢?

    仇人即不在湘江河里,船伙也不再充当了,辞别了职务。

    既不能归家,复无心谋干什么差事,东飘西荡的,竟像是一个流落江湖的人!

    有时喝醉了酒,就独自跑到高山顶上,放声大哭,哭疲了,便倒在岩石上睡觉,无论什么人和他谈话,他总是摇头不答!

    他这日忽走进岳麓书院,每间斋舍,他都去揭开门帘看看。

    住斋舍的人,也没注意。

    其中有一间书斋,陈设得十分整洁,床帐都极其华丽,是新宁县一个豪华公子住的。

    这位公子,因有事回新宁县去了,书斋空着没人住,也没托朋友照管。

    向乐山本来与这位公子熟识,便扭断了房门上的锁,在书斋里住着。

    这夜睡到半夜醒来,见脚头有一人睡着,鼾声响起。

    向乐山疑心是室主人回来了,连忙坐起来招呼。

    只见那人翻转身又睡着了!向乐山看那人,脚上穿着一双草鞋,知道不是室主人。

    抬头看了看门窗,仍是严封末动。

    暗想这人必有些来历,若是寻常穿草鞋的人,不但不能进来,并不会有这种举动,自己倒得推醒他,问他一个明白,看他如何进来的?

    随手在这人腿上摇了几下,只听得这人口里含含糊糊的骂道:“半夜三更的,不好生睡觉,要这么大惊小怪的闹些什么!”

    骂完鼾声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