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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终于找到仇人!(求支持!)
    这番又觉与刚来时的情形不同,来时是步步往上腾高,耳中并不听得什么声息。

    这番虽一般的两脚一软,身体凌空,但耳中听得呼呼的风响,身体却一步一步的往下降。

    两脚末踏实地之先,耳里已听得有更锣之声,随即着地,睁眼一看,只喜得向乐山跳起来了。

    话说向乐山脚踏实地后,睁眼一看,认得是城里的八角亭。

    两边所有的铺户,都关门深入睡乡了,除大家门口悬了几盏檐灯外,没有一些儿灯火。

    道人向前走着道:“跟随我来!”

    向乐山跟着走了一箭之地,道人停步指着一家小铺户,说道:“你看这家准备了点心,等你我去吃!”

    向乐山看里面尚有灯火,门也是虚掩着,是心里不相信会真个准备了点心在那里等,不敢过去推门。

    道人笑推向乐山道:“怕什么,如何不推门进去呢?”

    向乐山得上前把门一推。

    原来是一家小小的点心子,房中悬了一盏满堂红的油灯,灶上蒸笼,蒸得热气腾腾的,一个腰系围裙的小伙计,靠墙壁坐着打盹,几张破旧的小方桌,也靠墙壁放着,房中没第二个人。

    道人走过去,将那小伙计的肩膊一推道:“快把蒸好了的点心拿过来!”

    那小伙计被推惊醒起来,揉了揉眼睛,望了道人一望,也不说什么,好像是约好了的,走到灶跟前,从锅里将蒸笼端起来,拿了一个大磁盘,捡了一盘热烘烘的馒头,搁在桌上。

    道人先就上首坐下来,指着馒头对向乐山道:“你尽量吃吧,蒸笼里还有的是呢!”

    向乐山不知师傅是什么神通,这时候真个有人准备了点心在这里等。

    腹中既是饥饿了,也就不客气,拿起来就吃。

    向乐山的食量本大,片刻如风卷残云,一顿把大盘馒头吃了。

    道人问:“再能吃得下吗?”

    向乐山吃了这一大盘馒头,已是很饱,回说:“不能吃了。”

    道人叫小伙计过来,说道:“下的馒头,都给你去吃,你领我们上楼去睡吧。”

    小伙计应着是,点了一个纸搓,在前扬着引道。

    道人挽着向乐山,跟在后面。

    一把小扶梯,搭在一个灰尘积满了的楼口,小伙计一面向后扬燃纸搓,一面用左手扶着梯子上去。

    道人复推着向乐山道:“你先上去,我出外小解了就来。”

    向乐山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睡呢?

    这里分明是一个小小的点心店,又不是饭店,怎么能留客人歇宿咧?

    这不是奇怪吗?

    心里边揣想着,边举步跟着爬上扶梯。

    小伙计吹燃了手中纸搓,就壁间一碗油灯点着,拨了拨灯芯,自反身下楼去了。

    向乐山看这楼上,无一处不是灰尘堆积,两条单凳,搁着几条木板,架成一个仅能睡一人的床,上面悬挂着一条乌陶陶的破夏布帐子。

    楼上并没有可坐的椅凳,床档上放着一个极大极粗劣的木树。

    橱门已破烂了一扇,没了斗笋,不能安上去,就一头搁在楼板上,一头靠着木树,把橱遮掩了,不知橱里有什么东西没有?

    他才吃了那一大盘馒头,不想便睡,又见师傅小解去了,不曾上来,也得等等。

    闲着无事,就轻轻将这扇破了的橱门搬开来,靠壁放了,看那橱里,竟是塞满了一栏的旧书,心里更觉诧异。

    怎的这样点心店里,却有这么一大橱的书籍?

    随手拿起一本来,就油灯下,拍去了灰尘一看,这也应着小说上的套话,所谓不看犹可!这一看,惊得两手抖个不住!

    原来这本书面上,明明盖着一颗乐知山房藏书的图章。

    他急忙换一本看,也是一样。

    连看了几本,知道用不着再看了,禁不住两眼的痛泪,纷纷掉了下来!

    放下手中的书,打算等师傅上来,定计捉拿凶手。

    但是等了好一会,哪有师傅上来?

    心里才恍然悟道:“原来是他老人家,指引我到这里拿凶手的!不待说,凶手必就是这店里的主人!好在那林桂馥的模样,见了面,大约还可认识!事不宜迟!趁他们这时睡着了,拿了困绑起来,等天明送到官府去!”

    想罢,向乐山转身走到楼口,恐怕扶梯响动,惊了凶手,就楼口往下一跃,赛过秋风飘落叶,着地全无声息。

    寻那小伙计,已不在这房里了。

    那盏满堂红,原有四个灯头,此时已吹熄了三个。

    向乐山搬了张椅子垫脚,将灯取了下来,端着照进左边一间房里。

    向乐山从那回遇难之后,即花重价买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连柄才得九寸三分长,拇指粗细的铁钉,要将匕首轻轻一按,登时两段,并且截下去,没有声响,终日带在身边,不曾片刻离过。此时从腰间抽了出来,去了皮鞘,看那房里,也是开了一张单凳架的床,挂着蓝布帐子,帐门放下了,地下有两双破鞋。

    向乐山放下那灯,撩开帐门看了一看,一头睡着一个男子,认得睡在外边的这个,就是那小伙计,里面的像是很有些年纪,不是林桂馥的模样,也不像那条船上的船伙。

    但也不管他是谁,且困绑起来再说。

    但是身边没有绳索,一时却怔住了!

    举眼向房中四处一望,见房角上放着一个吊桶,桶口盘了一大卷棕索。

    原来这时城里的居民,饮的是河水,每条街上,或是巷子里面,都有吊井,各家自备吊桶,打水就带去,打完了,又带回来。

    所以这房角上,放着这个吊桶,向乐山立时将桶索解下来,本想就这么将二人困绑做一块。

    因见这两人,是两个笨货,被人困醒了,必然闭着眼乱喊,就拿匕首去吓他们,他们闭着眼,也不看见,不如将他们推醒,再拿刀吓他,他知道怕死,就不敢声张了。

    把二人喊醒明白了,拿匕首往他脸上一亮,低声喝道:“敢做声就是一刀!”

    二人即吓得筛缕一般的抖,连哼也不敢哼一声!

    颠倒着困绑起来。

    割了两片帐门布,揉成两个麻核桃,塞了一个在那年老的口里。

    向乐山留着这个小伙计,问道:“你这里的老板,姓什么叫啥名字?是哪里人?快说出来,一些儿不干-你事!”

    小伙计战战兢兢的答道:“我我我这里的老板姓张,没没没有名字,就是这城里的人。”

    向乐山知道就是这条船上的船伙张胡子。

    接着问道:“他睡在哪间房里?”

    小夥计道:“他和老板娘同睡。”

    向乐山气得在小伙计身上踢了一下,骂道:“我问你是他睡在哪间房里?管他和谁同睡!”

    小伙计痛得弹了弹,说道:“老板娘就睡在这间房的后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