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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这不逼赌吗
    林宏提前离开教室。

    他到了校园门口,随即打开手机一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那个时候,林宏觉得自己浑身像松开了绑带一样,轻松自如,如燕飞翔。

    他到了小莉晚自习回家的必由之路,站在最醒目的那盏路灯底下,踌躇满怀,心情特别开朗,宛若秋季的天空晴朗之夜,云淡气爽。

    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林宏始终看不见小莉那个单薄而羸弱的身影。

    他不断的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一分钟,一秒间,从他的指缝里消失,也偷走了林宏的许多热忱!

    久久的,久久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然而,其耐心陡然的告诉他,也许小莉还有什么未竟的事儿;也许小莉刚刚走出校园的门口,正迎着夜晚习习清风,头顶着繁星点点,大踏步走来;也许是这个夜里美丽动人的传说,月亮代表我的心,清白而无瑕的心志安抚他;也许……是的,太多的也许!也许林宏应接不暇、忙不过来了。

    若是这样子的思索,小莉回来不回来的事,压根儿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林宏伫立于那盏最明亮的路灯底下,所有的烦恼与忧桑,顿时抛弃。不过,他踟蹰不前的脚步,磨磨蹭蹭,地面上巳经被自己调皮的脚尖,搓出一个大坑来了;见到大坑四周再也没有可搓的软地之时,顿然醒悟。

    刹那间,林宏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男孩!

    像本书里那样描述。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那本书的名字,忧怀不巳。

    他抬头看看远处的街坊,几乎空荡荡的景象,扑面而过,匆匆一瞥;再把自己的视线收拢一点点,重新投放在那个令人魂牵梦绕的路径上,希望之光却是一下子从自己的脑门里脱落;林宏又一次收窄视窗,临近街道上两行孤零零的目光里,行人稀疏,寥廓空空,笑靥如花似玉的从前景色,巳经不复存在。

    那一刹那之间的剌激性灵感,清清楚楚的、悄然而至的、无情无义的驱赶他,夜巳深沉,晨曦召唤!

    林宏觉得自己的孤独,再也没有如此烈烈般的寂寥之情!

    最后,他裹着踽踽凉凉的躯体,一个人背着自己夜幕下的孤零影子回家。

    早上的那阵子,尽管林宏感觉自己已然苏醒过来了。不过,他懒惰性的躺在床上,让梦回流一会儿。

    这样子的欣赏,无微不至,令人欣喜!

    蓦然之间,他家里的大门有人敲动。

    林宏则是一个骨碌爬起来,跑过去,打开门儿。

    隔壁的大妈一见小伙子,惊讶的一喊:

    “唷!那是林家的孙子嘛,现在长这么大,你要是不喊大妈的话,让我一见面肯定认不出来啊?”

    林宏可是认得她!

    尤其是她每次街道办事处回来,总要在楼底下的院子里,扯开话题,嚷嚷一会儿,就是生怕人家忘了她的功劳。

    当然,林宏还是很感激家坊邻居有个不省心的人,多跑跑路,了解一下信息,让自己的希望适当增加点营养素,养肥了,养壮了,这有什么不好呢?

    不过,林宏就是不明白,适才自己并没及时打声大妈的招呼,她仍然认出自己就是林家的孙子,怪怪的,希罕嘛!

    林宏的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刹那间,大妈就开口直奔主题。

    “喂!你能不能告诉一下你奶奶呢?就说这里的房子快要拆迁了,有的事儿年轻人没时间跑路,咱们老太婆得上去是不是啊?”

    林宏噘着小小的扁嘴,觉得大妈的话很是实诚!确实如此,拆迁的事儿,这个磨嘴皮子、斗文明耐力、装聋作哑的忏悔、还有几分傻乎乎的愚人境界,只有那些拥有潜力巨大、无时无刻、不在计谋讨价还价的婆婆爷爷身上,更见光彩夺目。

    “哦!哦!哦!大妈,就这件事儿啊?”

    大妈适时威一下皱褶纵横的老脸儿,俨乎其然,那双荸荠眼一瞪,差点儿吓退他一步。

    林宏觉得大妈和奶奶的交往颇深,顺便搭道:“大妈,好久不见我奶奶了吧!以前,记得我奶奶老上你家搓麻将是不是啊?”

    大妈这回儿把脸一沉,忿然作色。

    “喂喂喂!我告诉你呀,过去自己年轻嘛,当然心思会活跃喽。不过,每个月省吃俭用的那点老本钱,全给你奶奶没收了。唉!现在不打麻将了,早上逛超市,逛逛菜市场,碰上倒巧的买一点。中午睡个午觉,晚上空辘辘的肚子,不妨碍跳个广场舞,回来吃点儿东西,算是一天给我糊弄过去了。平平安安,没病没灾,活的就像你们年轻人说的那样潇洒喽!”

    大妈话完,哂哂然笑了一下。

    林宏觉得大妈有趣相,谈吐自然得体,无拘无束,不造作言语,难怪街道办事处那些人见了服她。

    大妈又一次叮咛林宏一声,就返回了。

    他大点声的嗯一下,目送大妈的背影消失于楼梯口,把门关上,匆匆忙忙去了卫生间洗漱。

    林宏临出门的时候,碰上小莉。

    “小莉,真巧了!你也去学校。”

    他完全忘了昨晚上,接她不到的那回事儿。

    小莉怔怔的望一望他。

    “哥哥,我忘了告诉你,我妈妈从省城回来了。不过,我现在决定往这边走……”

    林宏突然间想起来,小莉要是回家的话,不走大道的时候,还有一条小路可以回来。不过,这条路要穿过一个生活小区,显得冷冷清清一点。

    也许,昨晚上她就是这样走的嘛!

    林宏想着这件事儿,就没法去注意听小莉的话。

    小莉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引不起他的兴趣,干脆闭上樱桃般的小嘴巴,咚咚咚下楼去了。

    林宏跟在她的身后下楼。

    接着,俩人走了一段并行的路径,谁也不见谁开个口。

    最后,他俩走出了一个巷口。

    林宏侧脸要告辞她,就此分路走吧!

    可是,那会儿的小莉,突然间驻足。

    “哥哥,早上隔壁的大妈找你了?”

    林宏闻言,转过来身子。

    他以为小莉还有其他的意思。当然,最好的话儿,她提出来要求林宏接自己回家,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小莉嘟嘟嘴,迟疑一下。

    终于,她开口了:“哥哥,我妈妈的话……是个不爱和邻居搅舌头的人,平时就是在家干点家务,有空余的时间看看书。不过,大妈喊过她几回……这倒是真的。无非想串串门,交个朋友,往后不觉得寂寞。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说的清楚呢?我妈妈就是一个喜欢个人清静的人!

    “哥哥,有一次你奶奶在家,楼上的那个大大也在家,三个人缺一……”

    林宏莫名其妙的心急了。

    “妹妹,什么三个人缺一啊?”

    “哥哥,你好笨啊!三个人打麻将缺一嘛。”

    林宏恍然大悟,原来小莉说的是这个无聊的意思。

    “妹妹,刘婶会不会打麻将呢?”

    小莉立马摇摇头,哭笑不得。

    “哥哥,我妈妈哪会呢?隔壁的大妈就是为了这件事儿生气,说我妈不给她情面,不给她一个下台阶,毫无情义之人!”

    林宏听了,不由自主的缩一缩脖子,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逼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