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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搅局((中)
    呼呼呼呼――

    凌风撩动长发,在耳畔呼啸若。五百米三百米一百三十

    从"卡利维尔号"商船升空,划破黑夜掠向两公里开外的高塔,我并未张开黑翼,没怎么借助霜冻的推行,几乎全凭着炼体之力,甚至有些担心速度过快而发出太大的动静,临近高塔的时候,已经刻意减缓了冲势――即便如此,两公里的路程,我也就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转瞬,那高塔已然便近在脚下了。

    夜色之下,入目是一座石砌的塔楼,孤零零耸立于港城城墙数百米开外的地方,塔楼四周为广袤的沙滩,沙滩上坐落着一些简陋而隐秘的营房,营房多数没亮着灯,有不少骑士举着火把在巡逻,看上去戒备森严,好像正寻找和防范若什么似的。

    塔楼之上,灯火摇曳,火光从一扇扇巨大的拱石窗内透了出来,光呈波澜之间,看不见有任何的人影立在那边

    就这么从空中下去,应该没谁会注意到我吧。虽说注意到了也无所谓就是

    我耸了耸肩,黑暗中神色淡然,朝下方随意地扫去几眼,感受到重力牵引着身体开始下坠,与此同时,立刻翻转拧身,像一只滑翔的猎鹰,自夜空直线坠落,双手轻轻推出冰雾减速,"吧嗒"一声,落在高塔腰部凸出的台阶,再迅速背靠塔墙,将小小的身体藏在拱石窗外的阴影里,伸手戴好兜帽。

    “拖走拖走!“

    塔楼之下,有话语声清晰传过来了。

    “不论死的活的,全部都给我拖到高塔后面找个地方埋了,血要清理干净”“克瑞斯!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好像还有两个跑掉的”

    “放心吧,人跑不远的,骑士长亲自去追了”

    我循声低头,第一哏看到塔边营房的门前,有骑士倒拖着不知死活的身影,正一面与人说话,一面朝塔楼慢慢地走。

    那不远处,还零散躺着几个失去意识、又或者已经死掉的倒霉家伙。放眼望去,停留在营房附近的骑士大约有十几个之多,但更多的人,则已经高举着火把,朝远一些的方向搜索过去了。

    黑暗中,我隐约能看见沙滩上,还有高塔门前的石阶,有几处地方都沾染的醒目血色。这里

    好像才刚刚发生过一场骚动的样子。

    先前那个在船头大喊“骑士杀人了"的卡利维尔号船员,应该就是随船长帆缆长他们到这里参加议会,然后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乱了起来,再之后,他就趁着乱从骑士们手中逃走了吧,想要把这里出事的消息传回“卡利维尔号“去

    那么。

    帆缆长人在哪里?塔楼里面吗

    我面无表情,将视线从塔下收了回来,脑袋探出拱石的边缘,悄悄朝塔内张望而去——从这里进去就能到塔楼的内部中层,但里面似乎听不见任何动静,难道议会是在下面开的所以人都在楼下咯?

    可是楼下貌似也没动静

    算了。

    就随便先进去看看吧。

    于是我弯腰理了理斗篷篷摆,从拱石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越过台阶跨进塔内,布鞋的鞋底一踏在老旧的木板上,便发出咯吱,咯吱""算不上大但却很刺耳的声响―-我没怎么打算掩盖那声响。

    塔楼的中层空无一人楼上大概也是没有人的,看上去这里像荒废有很久了,只是墙上的灯烛倒是将高塔内部映地敞亮。

    这一层的空问比想象的要大,但所有的东西却都很陈旧了,许多年没人护理过的感觉,木板木架腐朽的厉害,到处都是被老鼠或虫子咬过的洞,角落里还堆着不少乱七八糟航脏的杂物箱子,空气中满是刺鼻难闻的气味,这有些让我回想起卡塔洛玛的钟塔,今夜的情景竟是何其与之相似。

    只是当时的那种心跳加速、仿佛血液在体内窜流,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和压迫感,如今却已经完全不会再有了。

    我几乎是大咧咧地沿若楼梯,走了下去。

    下过一层,再下过一层,“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完全不加以遮掩,我已经听到了从最底下一层传来的悉索动静,有重物拖拽的声音,夹杂着几声隐约的交谈,那声音渐渐远去了,塔楼的门似乎""吱呀“一声关上。

    下面是有人在的但已经走了吗?

    思绪刚刚冒出的同时,下面便有人开口说话了:“喂,你听到什么了没.…”哦

    还留着人。“什么?”

    “嗒吱,咯吱的脚步声?““是老鼠吧?“

    “感觉不像”

    珞显质疑的对话从楼下传来,我脚步未停,反而因此加快了些许,朝着通往高塔一层的楼梯走去。“要不要上去看看”

    “用不着的吧?“

    “塔顶又没有谁在,肯定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下方的对话还在继续,听声音似乎只有两个人。站在一楼偏右的方位嗯,塔外的骑士好像都走远了

    “不对”

    “是脚步声! ”“谁―—“

    锵锵"两声剑柄之后,楼下的人似乎打算朝这边迈步了,然而还不待他们真的行动,下一个瞬间,我沿着楼梯走下,步入到他们惊愕的视线当中。

    乌黑的眼眸,快速在塔楼一层扫过。

    厚实的石砌墙壁,墙壁上灯火依旧通明,一层的空间似乎更大一些左侧塔楼的大门已经掩上了,外面谁也注意不到这里,整个楼室空空荡荡,但地面有不只一道拖拽过的血迹,血迹还未及清洗,看上去触目惊心。

    似乎骚乱的始动就是从这边开始的,我沿着血迹的方向抬头望去,见满地的红痕最终都汇集到楼室侧面的另一扇双开门里,那扇门也是紧闭,而守在门口的两名银甲骑士,这时候已经拔出利剑,瞪大眼睛,眼看若就要朝我冲过来了。

    但我并不在意。

    就沿着楼梯慢慢的走,眉头微蹙,此时才想起来,好像刚刚赶来的时候,隐约有在夜空看到这座塔楼的背后,是存在一栋较矮的附楼的——那么这双扇门,就是通往那个附楼的门了。

    “什么人!”

    “你是—―“月步。砰!

    脚步踏出,木阶崩裂,闷响声暴起的同时,娇小的身躯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两名骑士的面前,随后曲膝轻跃,漫不经心地抓住两颗脑袋,双臂稍稍用力,“砰地就将其撞在了一起。

    而后,喊声戛然而止。

    唯当,唯当——

    骑士手里的剑掉落在地,白眼一翻,他们的身体也紧跟着软软倒了下去,抽搐起来。下手好像有点重了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我一面随意地想着,一面从他们倒地的驱体上跨了过去,来到双扇门前,举手打算推门,但随即又歪了歪脑袋,转身看了一眼,稍微等了一下,没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我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启,又将注意力投向面前的双扇木门。

    缆帆长

    他们在这里吗?

    我举起双手,将门~砰地一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