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那显然是老旧木床在剧烈摇晃时所发出的动静,尖锐且刺耳的声音从隔壁房问传来,其中明显还夹杂着女人的喘息和呻吟声,以及男人的调笑与低吼。
?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压疼的脖子,听了半响,感觉那声音愈发激烈,动作似乎也变得更为迅猛,像是两人都将要到达巅峰的样子,我惜着一张脸望向窗外,揉着发酸的眼睛,看了看夜色。
此时的天幕已经彻底黑尽,两轮弯月隐藏在云雾的背后,向整座城市洒下稀薄的微光,繁星在夜幕之上点点闪烁,街道中亮起蔓延的灯火,窗外的人声在灯火的映衬里变得更加热闹了,但那样的热闹似乎只是来自更远的方向,而这里却显得若实冷洁,楼下的道路冷冷洁洁,一眼望过去,我居然没能见到什么人的影子。
这才几点啊
那种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做了么?
四周围比较安静,隔壁的动静也因此显得越发刺耳起来,木床摇晃的声响从"咯吱咯吱逐渐转为""呕当唯当",像是要把房间晃倒,这让我心里稍微感到烦躁,正打算敲几下墙壁给他们提提醒,突然间,便听到女人一声舒服的长吟,紧接着是一阵更大的动静,但下一刻,晃床的声音陡然就停下来了
哦。
他们完事了
愣了一愣,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取出火石将柜子上的烛灯点亮,重新又躺回到床上去。房间里昏昏暗暗,只有外面隐约的灯火照射进来,我睁着眼睛,透过光影中飘浮的无数尘粒,望着头顶布满蛛网的天花板和木梁,心里突然想到,会不会晚上睡着的时候有蜘蛛从头顶掉下来,想着想若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蜘蛛掉下来又能怎样?况且白天睡了这么久,现在只觉得很精神,今晚大概很难再睡得着了。
该干点什么呢
这座城,其实是有些不乐意再继续呆下去的但还是得先弄洁楚巴里的下落,
假如他还在这里,我想看一眼确认他的状况之后再走,但大概率他早就已经不在这边了,第三骑士团已然不复存在,活下来的那几百人,很可能都已经被安吉尔打乱分散,调配到其他的地方,进了其他的骑士团也说不定。
反正异端的威胁彻底清除之后,他们应该没理由在这里留下来我记得,那时候巴里身边跟若个女孩来右?
看上去比他要大一些的女朋友?
那个女孩,好像是城里的贵族城主之女?我记得好像是城主的女儿那时候没怎么去接触她,没能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但那个女孩,她应该还在城里的吧?
总不至于和巴里私奔走掉
城中心的贵族堡垒?
晚上要不要去那边找找看
假如能找到她,就问问巴里的下落,她肯定是清楚的,这应该是最简单便捷的办法
脑袋里一边思考着这些事,耳中仍然能够听到隔壁房间持续传过来的动静,那两人事儿算是办完了,但似乎又调笑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起来,低声下流的对话里,夹杂着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期问女人的脚好像踢到了柜子还是什么东西上面,疼地一声大叫,男人便连忙安慰,不久,他们走到门口,推开木门,说话的声音使越发洁晰,传了过来。
“喂,说好的50个铜币呢?这怎么才29个你数不清数啊”“最近手头紧,手头紧,嘿嘿嘿下次我补给你”
“再这样就没有下次了啊!
“知道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乖乖倒进我的怀里"
"要不是馋你长的还行,有一副战锤军的强壮体老娘可从来不对谁赊钱的。
“知道,知道"
“该死,你今天的酒钱都是我垫付的!
"嘿嘿.
那女人不耐烦中带着一丝 妩媚的话语,随着她离开的脚步-起走远了,而男人似乎打算重新回去房间
,正在这时,有新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伴随着女人“诶"的一声惊讶,听上去那来人似乎是个熟人,且
是个男人,我听到他问女人:“那家伙呢?
“在楼上,在楼上哎我说,你要不要和我玩玩?
“滚一边去。
“哎呀,不玩就不玩嘛,怎么能骂人呢那他欠我的钱你给还了?'
“离开,现在
没情趣的男人。
咚,咚"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被说成没情趣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了,那个刚刚办完事还欠技女钱的家
伙似乎在「口热切欢迎:“维斯特洛!哈哈,你果然还是来了
“别在这里喊出我的名字,你这蠢货。”
“知道,知道反正又没有谁在啊
“我们进去说。”
“吱呀- "的声音响起, 脚步声进了隔壁,随后门砰“地一声便关上了,两人说话的声音顷刻间小了下
去,但还是非常清晰的传进我耳朵里。
坐,先喝酒么?”
“你哪里来的钱买酒?”
“哪女人给买的,嘿嘿
“我不喝妓女的酒。
有什么关系啊,都能醉"
他们似乎找地方坐了下来,随后有杯子碰撞的声音,有人似乎在仰头喝酒。我对他们的事情虽然不怎
么在意,但由于闲极无聊,使一面轻声收拾着包裹,把斗篷披在身上,一面侧耳听着。
“说吧,白天的那个事情。
“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知道的,我妻子和女儿还在家里等我。”
“但今晚你恐怕没时间回去了
怎么说?”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他们说话的声音愈渐小了下去,假如住在隔壁的人只是个普通平民,这时候应该就听不到两人在说什
么话了,然而我却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问你啊去年年中的时候,在第一骑士团的人离开之后, 有关于第三骑士团的事情城北营地的那
场哗变,你都知道些什么."
嗯?
我正想将包裹系在腰上,打算出门去城中的堡楼附近透透气了,听到从他们口中突然说出"第三骑士团
"这个名词,下意识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是说那些战场的幸存骑士?”
“对
“他们不是在后来没能经受住恶魔的引有人使用了异端的力量还是怎么回反.正在营地发起了一
场.变最后被第二骑士团的人全拉去城外斩了首那个领头的脑袋还挂在城门示众,今年年初才取下去
的"
!什么
“这些事别说你我,就连城里的普通民众都没有不知道的,只是事情过去之后,谁都不愿意再提起而已,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那些教会的人后来也都不准再说了怎么,你嘴里的买卖,难道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那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