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偏爱二长老恨得牙痒痒的,她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嘛?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就记住了那个混蛋。
「是他不是他又如何?总之不会害你就是了。」。二长老本来是想好好解释一下,只是看着秦青桐对蔺玥亲昵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懒得伪装了。
秦青桐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直视着二长老灼人的目光坚毅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连来历都不清楚的鲛人?二长老以为自以为是的好就是好,我们就必须接受?我不愿意呢?」。
对于这个小可怜的质问,二长老嗤之以鼻意有所指的反问道:「你既也明白自以为是,我之行为与你何异?你做得?我做不得?小崽子,弱者只配在强者的怜悯下生存,这个道理你怎么就是学不会?」。
二长老修长的手抚摸着秦青桐的脸看似亲昵实则轻挑冷漠至极,尤其是神情里的戏谑更是点人怒火。
秦青桐掩在衣衫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无所畏惧地道:
「自然是倚仗二长老您不会真将我怎样。我也不在乎你怎么羞辱我,只是二长老不要忘记约定。」。
至于是什么约定和谁的约定,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二长老捏了下秦青桐的鼻子便起身了,炸毛的小崽子确实可爱,不过她从未想过培养出来一个懦弱自卑的族人,欺负太狠了只会覆水难收,没有任何的价值。
「伏宿,就为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小崽子你舍弃一切当真值得?」。
二长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无趣,似乎这一问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的随口一问并不在意听的人怎么样。
伏宿看看二长老又看看秦青桐最终将目光落在虚空之中,满含无奈地道:
「并非为公主而来,此为命也,何谈值与不值?」。
二长老嗤之以鼻,秦青桐却是连半个字都听不得,一开口就讨厌极了,什么命?无非就是借口,拙劣到极致的借口,看向伏宿的眼睛里不经意间便带上了疏离和万恶。
鲛人生来敏感,对生灵的喜恶向来灵敏,哪怕不如年幼之时,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中秦青桐又毫不掩饰自然这房间里的鲛人就没有察觉不到秦青桐情绪的。
伏宿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他想做的事情强求无意,既也回不去留下来看着、守着总有完成宿命的那一天。更何况这样满身敌意的小鲛人他确实也不太愿意沾手,总觉着这样的敌意如同利刃时时刻刻的在割裂着他的身躯、神魂。明明他们隐去所有的踪迹、气息只为了守护,到头来却敌意加身,若说心无不甘不过是自欺欺人。
小崽子不知道的事二长老岂有不知的?不过有些事情确实不太好宣之于口,她虽桀骜却也不是无心,自然也有些瞧不惯秦青桐的这种做法。
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意有所指地道:
「没良心的小东西,不要不知好歹,没有鲛人会伤害幼崽。」。
对于二长老的话秦青桐嗤之以鼻,只是不咸不淡地道:
「二长老不需要以己度人,鲛心不一,鲛心各异,违背祖训禁令的事鲛人做得还少?一个连来历都说不清楚的鲛人二长老以为我该如何托付信任?」。
到了嘴边的话秦青桐又吞了回去看着柳青嗣苍白的侧脸,心下只剩下一片痛楚,凡是想要借她的手谋害她最亲之人的生灵都该自食恶果。在阴谋者没有自食其果之前有些秘密第三个人知道了,它将不会再是秘密。
不论是二长老还是墨钦和伏宿自然不知道秦青桐这话背后的意思,但是仅仅只是从这些话里就足够让她们头疼的,心里不约而同的觉得她们的王太过胡闹怎么什么事都跟小崽子说?也不怕将小崽子养歪了?
「信不信由你,很多事情看似有无限的机遇,实则毫无选择,这件事也同样如此。既然休息够了那就起来吧,想要离开便不要磨磨蹭蹭,误了时机莫要追悔莫及。」。
二长老话里的密语让秦青桐沉默不语,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该谢谢她还是厌恶她,不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总归是没有违背她们之间的约定。她
秦青桐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直视着二长老金棕色的眼眸没有一丁点的畏惧也没有丝毫的躲闪,而是真诚与坚持。似乎她早已经忘记她曾经在这双金棕色的眸子里吃过多少的苦受过多少伤。
「让她们出去,我不会让毫无信任感的生灵接触爹爹和溪溪,他选择用命守护我们,我同样给他许下同样的承诺。不论如何,我们都没有鱼死网破的意思是不是,月逝长老……」。
既是坚持也是恳求,二长老自然可以强硬的拒绝,但是犟到骨子里的小崽子除自己之外又何曾妥协、退让过?
二长老尚未如何,伏宿却已经心有不忍一把拉过沉默不语的墨钦就往外走。他只是来追寻自己的宿命而已,从未想过要如何如何,若是不喜那便慢慢来就是了,何必将她逼到绝境?
伏宿的贴心虽是缓解了二长老和秦青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也让二长老有些气急。娇宠着的小崽子不好好吃些苦头永远不会懂什么是蛰伏,将来只会更加折腾得遍体鳞伤。
直至伏宿和墨钦走远,二长老这才不阴不阳地道:
「呵,可如公主的意了?」。对于二长老的阴阳怪气秦青桐是早已经习惯,只是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公主」二字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溜溜的插在秦青桐的心上。
眼眸微微一垂连多一眼都不愿意耗费精神,而是上前给柳青嗣整理衣衫,只是看着柳青嗣苍白憔悴的脸,秦青桐看着看着鲛珠就忍不住落了下来。慌忙抹去,已是将该整理的都整理好了。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有自己的心那样让人安心,秦青桐自然做不到将柳青嗣放进自己的心脏里,可是她却可以将她的爹爹放进她的空间里,那里同样让她安心。可是这世上真有什么安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