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只是扣起她的下颌,漆深的眸色浓稠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先吻一吻。”
安小七伸手挡住他,那个吻就落在了掌心,“不行…不行…”
她连说着好几个不行,“这里是公共场所,都有监控的…,我不要在这被你亲。”
关键是他还戳她那么紧,谁知道他会不会胡来,“等晚上,等晚上,好不好?我整个晚上都是你的?”
兴许她的话打动了他,男人在这时将她从车窗拉开,给她打开车门,“那就晚上。”
他说这时,嗓音暗哑的厉害,目光也是露骨的厉害。
安小七被他看的头皮都发麻,目光都不敢跟他直视。
她怯怯的样子,倒是惹得战西爵心情欢愉。
他拍了拍她的小脸,“这么怕?怕老子吃了你啊?老子虽然挺想的,但还没到那种丧心病狂不顾场合的地步。”
说完,就将车门关上。
他并没有即刻上车。
而是倚靠着车头,点了个香烟,平复一下浑身骄躁不安的分子。
一根烟后,他上车,看到安小七正在通电话。
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听她眉眼乖顺的跟手机那头的说话。
这个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库后,就结束了。
战西爵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夏怀殇打来的?”
安小七唔了一声,“我跟师叔说不回蜀南了,说明早跟你一块飞m州,等到m州在联系。”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师叔说,盖伦已经被他抓了,问我想怎么处置他。”
夏怀殇能抓到盖伦,战西爵并不意外。
毕竟,战西爵无比清楚,安小七于夏怀殇而言有多重要。
盖伦让安小七差点丧命,夏怀殇就算将地核挖穿他都要将盖伦给抓住的。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战西爵面色无波无澜的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还没有想好。”
安小七说这话时,撇头看向了战西爵,
“他这次能成功逃出境外,是温时遇在幕后帮助,想必他跟温时遇有不少的勾结,
若是我们能跟盖伦合作,一块对付准备下半年参选总统大选的温时遇和温盅父子,这比弄死盖伦的意义更大。”
顿了顿,“无论温家谁登上了总统之位,于战家而言,都是不一件好事。毕竟,温战两家,宿怨由来已久。”
战西爵眯眸,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我会等见了夏怀殇后跟他聊。”
顿了下,“但是,宝贝,无论是我还是你的师叔夏怀殇都不希望你搀合到几族的内斗中来,更不希望你成为几族内斗的牺牲品,你明白吗?”
安小七咬唇,半晌,才低低的唔了一声。
战西爵腾出手,挠了下她的脑袋,“这才乖!”
……
**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战家老宅。
战西爵牵着安小七下车后,就直奔战修远的住处——寿康苑。
战修远今日设宴款待季灏州的地点也是在寿康苑。
他们还未抵达寿康苑时,跟季莲生在说话的温淑宁就收到了战西爵带安小七过来的消息。
她在得到消息后,目光就看向坐在案首跟季灏州说话的战修远。
“外公,下面的人说表哥回来了。”温淑宁脸上挂着淡笑,似是有些纠结的补充道,“不过,他把…安小七也带来了。”
正再跟季灏州谈到高兴处的战修远听到这话,面色就是一沉,“他不是跟小七都分了?”
温淑宁给他的茶杯续满茶,“兴许是又和好了。男女之情,分分合合,挺常见的,外公您别气坏了身子。”
战修远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但今天有贵宾在,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面色不好看。
他叫来忠叔,吩咐道:“你去拦住那臭小子,让他把人领哪里都行,就是别领到我这边来。”
忠叔:“是,家主。”
忠叔下去后,季灏州就有些好奇的问道:“战西爵那小子谈女朋友了,你还不高兴?”
闻言,战修远就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的道:“是谈了个活祖宗,我们战家庙小,供不下她。”
闻言,季灏州就笑道:“听您的意思是对战西爵那小子女朋友不满意?我这次过来,除了商定莲生跟九枭婚事以外,还有一事。”
战修远抿了一口茶,“噢?”
“我有个侄女,论样貌品性和家教都是极好的,我瞧着跟战西爵那小子挺般配的…”
闻言,温淑宁在这时就笑了下,道:
“季伯伯,那恐怕您是要白费心了。我这个表哥早被那个安小姐迷的神魂颠倒,眼底连爷爷和我这个表妹都容不下。
您这时候给他塞女人,他若是气急了,估计他连您这个师父也不会放在眼底的。”
音落,一旁的季莲生也在这时添油加醋的道:
“爸爸,表小姐说的不错。那日我在机场见过那个安小姐,那长的就是一副勾人的狐媚样,西爵哥哥那种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经得住她勾引啊。要我说,您还是别搀合这件事,回头再招他恨。”
季莲生本来对安小七的印象分不算差,但经过这几日温淑宁给她灌输的思想后,安小七在她眼底就是个只会勾引男人的骚浪贱。
何况,季暖跟安小七是好朋友,而季暖是她的头号大情敌,情敌的闺蜜她一样痛恨。
宝贝女儿这么一说,季灏州就对没见过面的安小七印象差了很多。
他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对战修远道:
“战老,我瞧着您这个宝贝外甥女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性子也是不错,跟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混账小子满合适的,您看?”
外界传言季灏州八子一女,上面的八个儿子在他行军打仗中不是夭折就是后来保家卫国战死了。
其实,那是都夸张了,有点胡说八道的嫌疑。
他家中,其实还有个很低调也很成气候的儿子,比季莲生还大两岁,叫季少风。
这事,战修远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还见过季少风。
子继承父业。
如今季少风在军部身兼要职,是个难得的猛将。
战修远正愁安季风配不上他的宝贝外孙女,此时听季灏州这么一提,眼睛唰的一下都亮了。
他笑呵呵的道:“就怕少风那小子不愿意。”
季灏州见战修远没反对,也笑呵呵的道:“那混小子,成天就知道泡在部队里摸他的枪杆子,我跟他妈都发愁…”
说到这里,目光就落在了温淑宁脸上,
“那臭小子虽然不懂风情,但模样和秉性都是好的,在军中军衔也不低…,不知温宁小姐意向如何?”
若不是安季风对她还有利用价值,温淑宁早想把安季风给甩了。
因此,对于各方面综合条件都比安季风还优秀又是军政世家出生的季少风,她当然选择季少风。
别的不说,就单单季灏州这个大公爵在军政界响当当的名气,就足够威慑三军的。
温淑宁故作羞涩的道:“季伯伯,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这种事我都听外公的。”
说着就嘴甜的道,“季伯伯是战功赫赫的大公爵,想必贵公子也是人中龙凤,而我只是个才疏智浅的小女子,怕配不上贵公子。”
闻言,季灏州就哈哈大笑,连忙摆手:
“不不不,我那小子性子太刚太烈,就需要你这种温婉乖巧的女孩陪伴,这叫刚柔并济。”
季灏州对战家这个表小姐印象不错,但季莲生对‘温宁’还是持保守态度的。
她大哥平常是不太搭理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妹妹,但那也是她的亲大哥,她可不想大哥找个婊子回去当老婆。
于是,她在季灏州话音落下,就疑惑的出声,道:“爸爸,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可听说了,表小姐可是有男朋友的呢。”
闻言,季灏州就怔了一下,有些可惜的问:“温宁小姐,你有男朋友了?”
温淑宁被问的心虚,也有些难堪。
不过,战修远很快替她做了回答:
“她哪有什么男朋友?是我那个从前慰官的孙子,最近总是对我家阿宁死缠烂打,我早想教训那臭小子了…”
温淑宁在这时连忙点头,配合道:
“季伯伯,我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更不懂拒绝那些追求者,所以可能外界传言就难听了些…”
她话都没说完,忠叔没拦住的战西爵跟安小七就到了。
好巧不巧,安小七就听到了他们谈话内容。
“温宁小姐跟我大哥都是上了床的关系,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这种话的?”
身穿白色T恤牛仔背带裤的年轻女孩很快就走了过来,她脂粉未施,却面若桃色,漂亮精致的叫人移不开眼。
漂亮的女孩,出场自带高光,永远是最万众瞩目的存在。
季灏州下意识的就朝她看去,本想看看是谁这么放肆,结果看一眼人就有些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甚至是不可置信的朝安小七走过去。
安小七没注意到他,而是继续揭穿温淑宁恶毒的嘴脸,笑道:
“怎么?温宁小姐这么看我?是我哪个字表述的不对?几个小时前,温宁小姐出院时还是我大哥亲自去接的吧?
既然,你口口声声称跟我大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为什么还要让他这些天衣不解带的照顾你?”
温淑宁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恨的想对安小七扒皮抽筋扔进油锅里煎炒,这个贱人处处跟她作对。
她不是跟战西爵分手的?
怎么又和好了?
战修远面上也挂不住了,他也是要脸面的人。
宝贝外孙女被打脸,那打的也是他这个老家伙的脸。
于是,他在这时站出来道:
“安小七,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大哥对我家阿宁死缠烂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阿宁心底善良人又单纯,不懂拒绝又被他哄的团团转…”
安小七真是想不通,战修远好歹也是战家的家主,以前挺可爱脑子转的也挺快的小老头,自从有了这个‘温宁’以后怎么就变的如此冥顽不灵愚不可及。
安小七打断他:“战爷爷,是不是还要我把你宝贝外孙女跟我大哥上床睡觉的证据甩到大伙的面前,你才肯信?”
顿了顿,视线就从被气的不轻的战修远脸上撤回,落在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季灏州身上,
“想必您就是威名赫赫的季大公爵?公爵阁下,真不是晚辈捣乱,是实在不忍心您被蒙骗了,错把鱼目当珍珠,毁了贵公子一辈子的幸福。”
“允儿?你是允儿?”
说话间,季灏州就已经抬手去触碰安小七的面颊。
只是他的手指尚未触碰到安小七的脸,手腕就被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战西爵一把扣住。
战西爵面色阴沉,眸底难掩不悦,重重的喊了季灏州一声:“师父,好歹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别不知轻重,这是我的女人。”
闻言,季灏州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如今已过五十但容颜却不见半点老态的英俊脸上浮出一丝歉意,再加之他刻意温和的说话,身上那种淫浸在军队的积威气场就削减了不少。
“…很抱歉,年纪大了,认错人了。”季灏州说着,目光还是忍不住的将安小七打量着,“你……母亲是谁?”
安小七想着先前这男人情绪失控的连叫了她好几声允儿,想必是跟她母亲认识。
于是,她道:“我母亲夏允,公爵阁下认识我母亲?”
怎么都是经过阅历的男人,季灏州此时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
他细看着安小七的眉眼,眸底一闪而过深思,否认了:“不认识。”
安小七唔了一声,便将目光从他脸上撤开,看向此时面色难看的温淑宁:“温宁小姐,怎么不说话了?”
音落,季灏州也将目光重新落在温淑宁和战修远的脸上,目光锐利的看向他们,嗓音已经没了先前跟战修远那般的谈笑风生,而是难掩讥诮的质问道:
“战老,我季灏州还没从军部退下来了呢,晚辈诚心诚意想跟战家结交秦晋之好,你却拿一个残花败柳的外孙女来搪塞我的儿子,是觉得我季家欺负呢?”
闻言,很快收拾好情绪的温淑宁在这时起身站了起来。
她走到季灏州面前,面上不显半点惊慌,大大方方的对季灏州笑道:
“季伯伯,这话说的就有些好笑了。且不论我跟贵公子八字都没一撇呢,何来搪塞您欺负你们季家之说?再说,提出秦晋之好的是您,又不是我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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