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花林叶手握钢刀,眼珠转了几下,正色说道:“小道长,你退到一旁吧。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跟你比试。”
“为何?”张青寅问道。
花林叶说道:“你受伤了,我堂堂执法队大头目,怎会欺负一个伤者,把你打败了,胜之不武。你回去包扎一下伤口,换你身后那位中年道长来,我要与他比试,打赢了他,我便将那些逃犯一一带走,打不赢他,我扭头便走,不再找你们的晦气。”
“打倒了我,我师父自然会出手。”张青寅笑道:“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你不用使言语挤兑。”说罢,从地上捡起一只长矛,迎面刺了过来。
花林叶一侧头,躲过长矛,不再言语,手舞钢刀,与张青寅斗在一处。只五六个回合,张青寅的身上已经中了两刀。鲜血淋漓。
张青寅浑然不觉,手中长矛不离花林叶的要害。花林叶左躲右闪,动作轻盈,抓个空档,就砍出一刀。
曲氏姐妹立在道观门口观战,曲非烟对步香辰说道:“道长,这个花林叶乃是使刀的高手,死在她屠刀之下的姐妹不计其数。青寅小道长不是她的对手,您若是不出手相助,那么,请让我出阵与她斗上几个回合。”
“不着急,看看再说。”步香辰安抚道:“青虎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你去替他回来,他未必领你的人情。再看看情况,若是他实在支撑不住,贫道再去换他。”
“……”曲非烟不再吭声,手中紧握一对峨眉刺,跃跃欲试。
眨眼之间,又斗了几个回合,张青寅浑身是伤,气喘吁吁,败相渐浓。花林叶牢牢掌握了局面,心里渐渐放松下来。偷眼观瞧那观战的老道,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彻底放了心,渐渐生出戏耍之心。
她砍出一刀,逼得张青寅退后一步,借此时机,双手结印,口中念个分身诀,登时变出两个分身。
三个花林叶,手握三把钢刀,将张青寅围在正中。你劈一刀,她砍一刀。把个张青寅逼得手忙脚乱。
张青寅眼见着这一刀劈了下来,用长矛去挡,却是分身幻象,长矛挡了个空。眼见着那一刀砍了过来,以为又是幻象,谁知却是正身,这一刀砍的实实在在,皮开肉绽。
张青寅纵身向后一跃,跳出战局,长矛插进土中,当拐杖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花林叶笑道:“认输了?”
张青寅将长矛丢到一边,冷笑一声,说道:“再来。”说罢,赤手空拳冲了过来。
花林叶略有些惊讶,忍不住赞道:“小道长的意志真是坚强。”说罢,驱使两个分身,将张青寅围着其中,三把钢刀一起砍了下来。张青寅竟然不躲不闪,两把钢刀乃是幻象,砍在身上,穿身而过。另一把刀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这一刀正中张青寅的左肩。
张青寅忍痛,不管肩上的钢刀,一把抓住了花林叶的手腕。花林叶大惊,赶忙抽刀,哪里抽得出来。张青寅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无论如何也不放松。
花林叶抬起腿,猛踢张青寅的小腹。张青寅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脚,头颅向后仰,使劲全身力气,照着花林叶的脸部猛得一撞,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花林叶的鼻梁骨被硬生生撞断。鲜血四溅。
花林叶痛得哇哇大叫,对着张青寅拳打脚踢。张青寅不管不顾,死死抓着她的手臂。一头接着一头地撞击花林叶的鼻梁。
在场的一众狐兵都惊呆了,立在门口观战的曲氏一族看得心惊胆战。
步香辰双拳紧握,面色凝重,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花林叶与张青寅的对打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花林叶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张青寅立在原地,气喘吁吁,满脸是血,回头望了步香辰一眼,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有气无力地说道:“师父,我赢了。”
老道见了,忍不住心头一颤。
张青寅手指众狐兵,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大头领,曲氏一族的姐妹投奔我师父的道观,进了这个门,就是我们的客人,谁也不能动她们分毫。你们把花林叶带走吧。”
一众狐兵望着张青寅,呆若木鸡。良久,才有两个胆大的狐兵上前,架起已经昏厥的花林叶落荒而逃。
曲氏一族的狐女一涌而上,将张青寅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将他奉若神明。张青寅谁也不搭理,盘腿坐在地上,低头检查自己的袍子,嘴里数着:“一、二、三、四……十六,哎……十六个口子,这件袍子,没法补了。”说罢,站起身,对步香辰说道:“师父,我想要一件新袍子。”说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人事不省。
众狐女七手八脚,将张青寅抬进道观,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曲非烟打来一盆清水,帮他擦抹伤口。之后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撒在伤处。曲非央撕了一件长衫,当作绷带,替他包扎伤口。步香辰取来一粒药丸,撬开张青寅的牙关,塞进嘴里。
片刻之后,张青寅“哼”了一声,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四周,稍微动了一下身躯,登时疼得呲牙咧嘴。
“师父,那群狐妖,被赶走了吗?”张青寅强打精神问道。
步香辰一声轻叹,幽幽说道:“被你吓跑了。”
“师父,我打得怎么样?”张青寅眼睛放着光芒,期待步香辰的肯定。
“你这不是打架,你这是搏命。”步香辰责怪道:“对付一个小小的执法队头目,你就伤成这样。明日,若是那个花白露找上门来,你该如何应对?”
“徒弟哪想这么多?”张青寅听出了师父的责备,略感失望。
步香辰察觉到了徒弟情绪的变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道:“好好养伤,伤好之后,师父教你道门密法,遇到妖精,不用再以命相搏。”
“多谢师父。”听了此言,张青寅情绪好了很多。
步香辰回屋休息,留下一众狐女,守在床边,照顾受伤的张青寅。
“小道长。”曲非烟眼中含泪,动情地说道:“收留之恩,出头之情,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张青寅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就是喜欢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非烟一时语塞。
“小道长真有阳刚之气。”曲非央身后的两名狐女眼望张青寅,露出花痴一般的笑容。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张青寅驱赶众狐女。
众狐女商量一番,留下两个守夜陪床的,其余的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日清晨,同屋的陈休想起床之后,去了一趟茅厕,回来之后,注意到了身上缠满绷带的张青寅。
陈休想挠挠头皮,一脸懵逼地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张青寅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半夜折腾得那么热闹,你全然不知吗?”
“不知道啊。”陈休想一脸的无辜。
张青寅不再理他,将头侧到一边。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众狐女走了进来,凑到张青寅的窗前,嘘寒问暖,有的端来了鸡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有的拿起张青寅脱下的脏衣服,出去浆洗。有的拿了热毛巾,帮张青寅洗脸,洗手。
陈休想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待张青寅被伺候得烦了,将狐女们赶出屋门,他这才凑到近前,一脸献媚地问道:“师兄,能不能教我一下。”
“教你什么?”张青寅问道。
“教教我,如何在一夜之间,让这么多的女人对你举案齐眉,心生爱慕?”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张青寅大大咧咧地说道。
陈休想轻轻摸了摸张青寅身上的绷带,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师兄,昨天夜里,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其实也没什么。女人如老虎,可小爷却是武松。”张青寅说道:“那女妖精确实很厉害,可最后,还是被我打倒了。”
“师兄确实厉害。”陈休想小声的嘀咕道:“这个重金求子,一般男人真的受不了。”
“你说什么?”张青寅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陈休想一个劲的摆手,说道:“师兄威武。”
黄昏时分,又有十几个狐女投奔落枫观,步香辰来者不拒,全部收留。由曲非烟统一管理,安置的空房之中。
曲非烟忧心忡忡地说道:“道长,因为我们这些狐女,昨日让您的大徒弟身受重伤,心中十分不安。”
“不碍事。”步香辰微笑道:“你们就暂时在我的道观中住上一段时日,不出百日,我定收了那为非作歹的花白露,还胭脂林一个安宁。”
曲非烟闻言大喜,双膝跪倒,说道:“多谢道长。”
当夜三更,道观门外响起一阵号角之声,紧接着,锣鼓齐鸣。步香辰披着道袍,从后院走到前院,一众狐女挤在厢房门口,面露恐惧之色。
“莫怕,莫怕,一切有贫道替你们做主。”步香辰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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