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三阵,一战定胜负。”钟正南紧握纸伞,面色凝重地说道。
才不遇将鬼头刀插在地上,紧了紧裤腰带,重新拿起兵器,正色说道:“请。”
“请。”钟正南说罢,高举兵器,与才不遇战在一处。
两个胖子斗了十几个回合,才不遇虚晃一招,鬼头刀横扫钟正南的双腿,钟正南将纸伞立在腿边抵挡。哪只才不遇手腕一翻,直切钟正南的手指。
钟正南躲闪不及,只得散手扔了兵器,缩手回去。才不遇趁机抢了他的纸伞。手腕一抖,纸伞张开,在空中打着转飞了出去。才不遇也不用眼去看,手中鬼头刀飞出,刀头穿伞而过,刀柄钩住伞骨,两件兵器一齐飞了出去,只听“嚓”的一声,鬼头刀将纸伞钉入墙中,一尺多深。刀柄上的骷髅不住地抖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钟正南兵器被夺,忍不住吃了一惊,不由得一愣。才不遇却没有丝毫的迟疑,扑了过去,双手抓住钟正南的衣领,身子向后一坠,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之上,钟正南二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曲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才不遇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一下子踩碎了脚下两块大理石砖,他双手托在肚子,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之后,坠落在地,身体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左肘部,一下顶在了钟正南的小腹处。
钟正南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之后,张开大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才不遇从地上爬起来,潇洒地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一下衣服,对着步香辰拱手施礼道:“道长,兄弟打完了。”
步香辰大喊道:“小心暗算。”
才不遇听闻此言,忍不住回头观看,却见钟正南倒在地上,单手结印,口中艰难地念个咒语,之后昏死过去。却见被钉在墙上的纸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一把纸伞化成无数把巴掌大小的小小纸伞,在空中打着转转,全部奔着才不遇飞来。
才不遇冷笑一声,并不慌张,从腰间摸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吞入口中,猛嚼了几下,之后,一张口,吐出一团硕大无比的火焰,将半空中的纸伞飞镖,全部吞噬。眨眼之间化作一团团灰烬,坠落在地。
钟正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飞奔到兄长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推了推钟正南,问道:“二哥,死了没有?”
“轻一点,肋骨断了好几根。”钟正南苏醒过来,表情痛苦地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来替你报仇。”说罢,钟正西伸出双手,抓住兄长前胸的衣服,像拽小狗小猫一样,将二百多斤的钟正南提到院子一角,将他平放在地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之后,站起来,转身走到才不遇的面前,说道:“你打伤了我的兄长,我要替他报仇。”
才不遇点点头,说道:“可以。”
张青寅跑到才不遇的身边,哀求道:“才大哥,让我来打一场吧,看你方才打得如此的干净利索,小弟看着十分地羡慕。”
“这个……”才不遇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步香辰。老道冲他点了点头。
才不遇见步香辰默许,便回过头,对钟正西说道:“这个妹子,你的哥哥本事十分的高强,虽说我方才侥幸赢了他,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去休息片刻,喝口茶水,一会儿再来跟你比试。”说罢,转身便走。
“你别走。”钟正西不想让才不遇离开,伸手想去拦,却被张青寅挡在前面。
“刚才你骂我是小兔崽子了是不是?”张青寅昂着头,用两只鼻孔对着钟正西。
“是又怎么样?”钟正西暂时放弃了对付才不遇的想法。
“比试一下呗。”张青寅把手伸到背后,从腰间抽出一截黑色的短棒。
“三招,只有三招,就可以把你小子打倒。”钟正西一脸不屑地说道。
“狂妄自大的女人。”张青寅一脸的不信。
钟正西冷笑着不说话,忽然间手一扬,一道寒光闪过。张青寅只觉左脸颊微微一痛,下意识用手一摸,竟然是一只绣花针刺穿了他的脸颊,绣花针的针孔上穿着细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头,系在钟正西的的食指之上。
“如此俊俏的一个小伙子,脸上破了一个洞,好可惜啊。”钟正西“咯咯”地笑道。
张青寅没有吭声,手指抓住绣花针,用力一扯,红线登时将他的脸颊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伤口的肉向外翻着,鲜血直流。
“雕虫小技。”张青寅将绣花针丢在地上,一脸不屑地说道。
坐在一旁观战的黄九婴看着张青寅脸上的伤口,嘴里说道:“完了,这小伙的脸破相了。”
陈休想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跟这位师兄同住过一段时间,打起架来,是极其凶狠的。每次都把自己整得伤痕累累。”
黄九婴托起陈休想的下巴,深情的说道:“你可不能跟别人打架,万一伤到自己,可就坏了,谁敢欺负你,一切有我。”
“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要感谢你全家喽。”陈休想无奈地说道。
张青寅手拿短棒,挥舞两下,嘴里说道:“再来。”
钟正西手指一捻,指尖出现两根绣花针,针头绑着红绿两根细线。随手一丢,打向张青寅的双眼。
张青寅手中短棒左右一挥,两根绣花针全部钉在了棒子上,他的手腕一抖,缠了两圈,用力向后扯。钟正西并不打算交出绣花针,两人各自向后扯,细线在半空中绷紧。
钟正西另一只手手心一翻,现出三支绣花针,用力一甩,射向张青寅的双眼与咽喉。
张青寅略一低头,躲过了三支绣花针,他对着手中的短棒念念有词,之后,说一声:“长。”
再看那只短棒,没有任何的变化,张青寅略感失望,一边与钟正西较力,一边对着步香辰喊道:“师父,您教我的这个咒语,不灵啊。”
老道坐在太师椅上,稳如泰山,淡淡地说道:“不是不灵,是你念力不够。”
张青寅自言自语道:“我昨夜里连续,还是灵验的,今日临敌,为何就没有变化了呢?”
钟正西冷笑一声,说道:“拿一段破木棒,当成法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张青寅不服气地说道:“你懂什么,师父给我的这件法宝,名叫慧木桩,莫要小看这段木头,它有六十四种变化,根据敌人的强弱,根据自己实力的变化,能够幻化出许许多多不同样式的兵器。”
钟正西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三年前,我曾路过一次落枫观,破败得不成样子,连那些乞讨为生的下等人,都不屑住在那里,你们这些臭道士,却把那个地方当宝,真是可笑至极。看看你这穷酸的样子,拿一段破木棒,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听我一句劝,识趣些,自己趁早离开吧。”
张青寅听闻此言,额头的青筋暴涨,一张脸涨的通红,手中紧握着短棒,口中又将咒语念了一遍,只见那短棒的顶上,钻出一只嫩芽,弱不禁风的样子。
钟正西哈哈大笑,嘴里说道:“你是跑出来滑稽搞笑的,还是跑出来丢人现眼的?”说罢,掌心一翻,甩出红绿青蓝紫五只绣花针,分别射向张青寅的五处身体要害。
张青寅左躲右闪,躲过了四只,一只绣花针射中了左腿一处穴道。张青寅只觉半边身子一麻,“扑通”一声摔到在地。
钟正西见此情形,上前一步,飞起一脚,正中张青寅脸颊。张青寅“哼”了一声,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两颗槽牙,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原本黑色的慧木桩被染成了红色。那根小小的绿芽,得到了鲜血的滋润,忽然间疯长起来,瞬间长成一根一丈多长,成人手中粗细的绿色藤条。
“呦,原来你没有骗我。”钟正西冷笑着说道:“这跟木头真的能够变化,变成了一条牛鞭子,你不用当道士了,买头牛,去山上当牛倌放牛吧,别买多了,就买一头,多了你数不过来,容易把牛丢了,哈哈。”
张青寅心中恼怒,手中藤条鞭一甩,打钟正西的面门。钟正西微微一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甩过来的鞭梢。另一只手一扬,又甩出五支绣花针,张青寅躲闪不及,身上中了四支,全身麻木,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钟正西迈步走到张青寅的面前,弯下腰,用藤条鞭在他的脖子上缠了两圈,笑吟吟问道:“你就要死了,怕不怕?”
张青寅的脸涨得通红,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什么。
钟正西把脸凑得更近一些,问道:“你是在求饶吗?”
张青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口唾沫啐在了钟正西的脸上。
钟正西大怒,对着张青寅的脸一顿拳打脚踢,鲜血四溅,张青寅的血溅在藤条鞭上,鞭梢处忽然间长出一朵红艳的花朵,娇艳欲滴。
“我算看明白了,你师父怕你将来当道士吃不上饭,特地教了你变戏法的手艺。”钟正西说着,伸手要去摘那朵红色的花。
谁知道,在她的手刚刚触碰花朵的一刹那,那朵花陡然变大了数倍,长成成人拳头一般大小,花蕊中间出现了一张野兽的脸,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断了钟正西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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