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马车从朱府的大门缓缓驶出。
于此同时,五六名黑衣人只如同暗夜的幽灵一般上了马车。
然而那马车上悬挂的灯笼却又如同招摇的风幡一般在夜风里晃荡。
一路上,除了守夜的队伍,便只有这一辆马车在这主干道上缓慢的行驶了。
然而即使这马车如此招摇,那些守夜巡逻的士兵却也根本不敢前去招惹对方,而这全只因为那灯笼上挂着的大大的朱字。
马车在云洲城内梭寻,也不知这一路上他们行驶了多久,随后马车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一名黑衣人下马敲了敲门。
很快那户人家门前便亮起了灯火,屋里甚至还传来屋主的问话谁啊?
听到这一声问询,那黑衣人只低声道是二少爷让我过来找你们的。
屋内的人一听这话便也立刻将大门打开了。
随后屋里的人很快便也从中走了出来。
有人笑容满面的道了一句二少爷找我们有什么事?
那黑衣人只是看了一眼屋里的构造,随后他立刻低声道了一句你先别问这么多,现在你跟你的家人赶紧跟我走就是了。
那家的家主见黑衣人面色凝重,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一家人还是赶紧收拾起了行李,随后他便茫然无措的随着黑衣人一起离开了自己的家门,而离开家门之后,他们便也随着黑衣人上了马车。
不过当他们看到马车里还有五六个黑衣人后,他的家眷明显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这里面怎么这么多人?其中一名家眷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黑衣人只道自然是来接你们的,二少爷怀疑你们泄露了他的秘密,所以特地让我们来接你们。
说话时,那五六个人其实早已经将他与他的家人围起来了。故而他的家人一后退便不自觉与黑衣人撞上了。
看到这些黑衣人这般模样,虽然那人只觉得自己与自己的家人多半凶多吉少,可眼下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他们根本没有后路可以选择了。
故而在退了一两步却无处可退之后,他们一家人便又只都重新聚在了一起。
而那黑衣人在他们聚在一团后,也觉得这大街不是个好处理人的地方,所以黑衣人只道放心,只要你们不是那个叛徒,主子自然不会将你们怎么样你们先随我们上车吧,我们现在送你去清湖山庄。
听到黑衣人的话,虽然那人仍旧觉得对方说的话并不可信,可当下的他们显然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故而这一家人只能在那黑衣人的压迫下往马车上去了。
之后马车辘辘前行,这一路上,这群黑衣人只又去另外几户人家门前将那几户人家的人只也给聚到了一块。
而等到他们聚集了起来之后,黑衣人便也直接将他们一行人给放到了一块。直到马车装不下了,他们方才将人全拉到了一处乱葬岗。
随后他们便逼着这些人下车。
人们一开始不明就里,也有人先试探着下了马车,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这里的情形不对了。
这里是乱葬岗啊,哪里有什么山庄。有人在发现自己到了乱坟堆子前,便也不免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然而他们的质疑没有人回答,那人便已经将斧头落了下来,随后手起刀落,那最先提出异议的人便也被最先砍下了脑袋。
同行的人一看到对方的脑袋落下来了,便也吓得纷纷尖叫起来。
然而杀戮的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便无法停下了。
很快便有更多人只也成了那刀下的亡魂。
清
理完这一批,他们很快便又去解决下一批。
很快马车便到了云永巷。
黑衣人们看着那黑乎乎的巷子只也忍不住问了对方一句这里也有咱们少爷的人吗?
有人思考了一番,随后低声道有的,那人曾经是朱家的马夫。
听到那人的话,众人便也跟着下去了。
随后那黑衣人十分准确的找到了张大牛家。
他先是轻轻敲了敲门。
然而大门却是并没有动静。
那人随后只又重重敲了敲门。
然而大门内却还是没有动静。
这家没人嘛?有人忍不住提出异议。
然而那黑衣人却是道了一句有没有人也得给我查清楚了。
话音落下,那黑衣人随后便直接一脚将那大门给踢开了。
而这破旧的门板因为年久失修只也瞬间轰然倒塌。ap.
门板发出来的声响其实也已经惊动了附近的邻居,可是人们看到那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便不敢出声,加上张大牛与周围的邻居关系也怎么样,故而在这种时候便更没有人出来帮张大牛家的一码了。
那些黑衣人将房门踢开之后,便也开始在屋里寻找了起来。
然而这屋子实在太过简陋了。
他们搜寻这屋里的情形只几乎一目了然。
一张破桌子,一个烂架子,还有一条破长凳,和一张简陋的木床。
除此之外,这屋里便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而也是因此,他们能看到那床上似乎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轻轻咳了几声,似乎是个阿婆的声音。
有人试探着走近,张大牛的母亲便立刻醒了。
看着面前这些陌生的面孔,张大牛的母亲显然不知对方的来意。
她只惊讶的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外间大开的房门,在这一瞬间这位老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故而当下的她只立刻高声尖叫了起来。
有贼啊。
然而她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那黑衣人便立刻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老妇人瞬间叫不出声音了。
可她还在挣扎不休,而且她的体力明显比其他妇人的力气要足,有一瞬间那黑衣人甚至都要控制不住那妇人了。
妇人挣脱了之后,便立刻想要逃跑,然而还没有跑上几步,身后的黑衣人便直接拿着凳子朝着妇人的头顶狠狠砸了过去,随后那妇人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同行的同伴见状便也准备将那妇人带上车。
然而当扶起妇人的时候,他们只明显感觉到这妇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而且她头顶明显破了个大洞,当下她的头顶明显血流如注。
随后那人只将自己的手指伸向妇人,很快,他们便发现那妇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感觉到对方已经没了呼吸,那原本准备带着妇人离开的黑衣人只也忍不住指责起了刚才抡凳子砸向妇人头顶的黑衣人道一个老婆子而已,你刚才下那么重的手干嘛,现在好了,这老婆子死了。
听到对方的话,那人只也忍不住道了一句怎么会这样?那咱们现在还要将她带出去嘛?
那人闻言只立刻道了一句带什么带,你觉得我们车里的那些人看到这老婆子不会横生枝节嘛。
听了那人的话,那黑衣人只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故而思索一番过后,那人只能低声道了一句那咱们不将她带走的话,咱们又该怎么处理这老婆子呢?
被问的人只冷冷道
了一句这还不简单?咱们直接将这老婆子扔在这里不就是了。反正这种地方死个把人就跟死只蚂蚁似的,再怎么闹也翻不出天。
似乎是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很快他们便直接将那张大牛的母亲扔在了地上,而他们自己则直接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他们也没有忘记寻找张大牛的下落,只可惜他们在这之后只又找了一遍院子,然而院子里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看来这张大牛倒是跑了,还真是狡猾啊,自己跑了,也不知带上自己的母亲。
二人一边若无其事的感慨,一边终于从院子里离开了。
而随着他们的离开,原本狂吠不止的狗叫便也终于停止了。
夜还漫长着,从云永巷闹出来的动静虽然已然结束了。
然而在这巷子里的人们却是一夜未眠。
之后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属于云永巷的天光方才重新亮起,人们也只有在此时方才敢去张大牛家看一眼情况,而当他们进去的时候,他们所能看到的除了一地的狼藉,轰然倒塌的大门,便只剩下倒在血泊中已经不知死去多久的张大牛的母亲了。
于此同时,那大志只也在一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听到人们在讨论着昨夜的动静。
昨天咱们整条巷子的狗都叫起来了,那边动静还闹得挺大的,你们知道这是哪家的动静吗?昨夜是发生了什么嘛?
大志昨夜也隐隐约约听到狗叫,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加上他家离张大牛家远,所以当时的他也没怎么在意。
然而如今听到人们的讨论之后,大志便也忍不住好奇的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不想这一听,便让他听出一个让人惊讶的事情来还能是哪家,不就是张大牛家吗?张大牛的母亲被人在半夜给砸死了,那死状可太惨了。你要是现在过去,也还能看到他母亲的尸体呢。
说罢这话,那人只还啧啧感叹两声,仿佛自己多有良心似的。
可大志听到这话,却是立刻一惊。
他只立刻问了一句你们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