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力满脸无辜与茫然「大人!您问我,我问谁去?您昨夜撵我跟撵狗似的,小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便被金吾卫给抓了!我哪里有什么时间去发现这样一柄剑。」
见这方大力只还一味狡辩,陆之章也是瞬间怒从心头起,当下他的耐心也已经被对方给耗尽了,所以他只对方大力怒声道「如今都已经铁证如山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人,小人没有胡说八道,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大人!」方大力也感觉到委屈,故而他立刻试图为自己辩解。
然而陆之章已经不想再听方大力说话了,在他看来,这方大力嘴里是没有一句实话的,再问下去也不过是拖延时间。
所以陆之章只高声道了一句「来人,给我将方大力扣押起来,先打他六十大板,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听得打六十大板,不止是方大力,便是方月儿似乎也被对方吓傻了。
「大人!我冤枉啊!」方大力高声喊道。
方月儿只也为自己堂哥叫起了屈「大人,我堂哥虽然外表凶悍,但他绝对不会是那等穷凶极恶之辈,况且他与人也无仇怨,他何故做下这等事情来?」
听到方月儿的申辩,陆之章只道「方月儿,你当真不知他为何做下此事?」
方月儿听了这话也是一惊「大人,我自然不知,您不会是怀疑我与堂哥串谋吧?」
陆之章冷冷看着方月儿,他的视线太过犀利,被陆之章这样看着方月儿也不禁立刻低下头去。
陆之章随后一字一句的冷冷道「也不无这个可能。毕竟你堂哥绞杀的可是周府侍女!你与周府老太有怨仇!你为了报仇,与你堂哥联合也不是不无可能。」
听到陆之章的话,方月儿立刻道了一句「大人,您说这话,可有凭证?」
陆之章道「还没有,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一听这话,方月儿不禁哈哈大笑「猜测?大人?仅凭猜测,您就能断人生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大人的前任夫人并非死于杀手之手?乃是被大人所杀呢!」
听到方月儿这话,陆之章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他如同看死物一般盯着方月儿。
方月儿被这样的视线盯的心理发慌,故而她当下只改口道上一句「大人,您是猜测,我也是猜测,只是猜测您不会生气吧?」
听到这小女子居然还在这里不怕死的挑战陆之章的威严,陆之章身边的官员不禁立刻出言训斥该女子道「你还不闭嘴!你竟敢拿陆大人开玩笑,他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听到训斥,方月儿终于闭嘴了。她终于感受到了陆之章的可怕,更为自己刚才冒犯对方的举动感到懊恼。
而陆之章随后只低声道「看的出来,你报复心其实挺重的,那周夫人如此待你,你难道竟不恨她?」
听到陆之章的话,方月儿眼里也现出仇恨神色。
「恨!怎么不恨!所以我出来第一件事便将周氏给报官了!」
「奴告主要打***板,我如今伤都未好,不过能让威风一世的周侍郎夫人躺在大牢里,我这***板倒是挨得值!」
说完这话,方月儿只又看向陆之章道「不过大人,我与周氏虽然有仇恨,可我这人从来也不会连累无辜的,其他人不曾得罪过我,我何必对他们动手呢?我若是真要杀也该杀周氏才是!可我若是杀了她我还要坐牢,所以我没有杀她!」
听到方月儿这番辩白,陆之章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
于此同时,被打了六十大板的方大力只也终于被人给拖了过来。
他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被两名衙役拖扶着过来,到了堂前,他们便将方大力往地上一扔。
方月儿一看到自己堂哥这副模样,她当即便简直是目呲欲裂。
她一把跪了下去,抱住自己堂哥道「堂哥,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而方大力即使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他也只是对着陆之章「大人,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过任何人!」
看着挨了六十大板的方大力居然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责,陆之章只也感觉到颇为震撼。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证据在前,陆之章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好人。
然而铁证如山,难道他还要推翻自己的证据不成?
想到此处,陆之章只也不禁看向方大力道「你说你是无辜的,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在前日夜里出现在官道酒馆处?」
面对陆之章的问询,方大力只又不说话了。
他的堂妹方月儿见堂哥这副模样,也是满心惶急「堂哥,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你说了没准陆大人还能为你翻案呢!」
然而方大力却只是闭眼不肯开口。
陆之章此刻也明白了这方大力就是一块硬骨头,想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先将他拘押起来,而自己则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别的突破口。
故而陆之章只道「退堂!」
一听陆之章这话,方月儿立刻道「陆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之章只是冷淡看向方月儿道「你可以走了,他得关押起来!」
「大人,为何关押我堂哥!」
陆之章已经懒得再与方月儿解释什么了,这案子本不归他管,是下级官吏来报说这案子可能与云州太守案有关,他才接手的。
然而如今查询起来,这案子与那案子可能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不过是惹了一身骚。
所以他也只对方月儿道「如果有证据,本官连你都要一并抓进来!」
听到陆之章这话,方月儿吓得瑟缩了一下,她立刻解释道「大人,我与那案子可没关系!您可别冤枉好人啊。」
然而陆之章已经不想理会方月儿了,他直接下去了。
出去之后,陆之章身边的小厮只对陆之章道了一句「大人,这案子既然与云州太守案没有关系,咱们不如把这案子推给赵树海吧,他如今不是兼任上京府尹吗?这案子本是他底下的大案,咱们让他头疼去,岂不正好?」看書菈
陆之章闻言只是看了一眼那小厮教训道「做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况且这案子也已经审到此处了,如今我们只差一点证据,便能结案了。
小厮听到陆之章的训斥,当下自然不再开口,随后,陆之章纵身上马,小厮立刻迎头跟上「大人,咱们现在这是去哪里啊?」
陆之章闻言只冷声道「自然是去看周府的家主了。毕竟她府中人死了这么多,她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内情。」
听到陆之章的话,小厮立刻跟着上马道「大人,那咱们赶紧出发?」
陆之章闻言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两人便也同时上了马往上京府衙监狱而去。
而在经过云水天街路段时,不想他们倒是与一辆马车不期而遇,那马车上挂着的一个晋字只让陆之章晃了眼。
晋王回来了?
云州太守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会不会与他有关?
而正在他看着那马车发呆的时候,那马车里的车帘却是突然被人掀开了。
随后那帘子里只现出一张他日思夜想的美人面来。
那女子眉眼弯弯,眉心微蹙,一双小鹿眸子清亮之中只又平添几分温柔。
她以手挡唇,似乎并不舒适,不管看她几次,他都还是会为她心跳如擂鼓。
她看起来似乎珠圆玉润了不少,而她身后一双修长的大手则正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画面不管怎么看都刺眼,而且他也听人说了,她似乎怀孕了,而且她怀的还是晋王的孩子。
在他们的上一世里,他明明与她抵足缠绵过那么多次,不论她爱不爱,他明明与她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可是他们那一世直到她死,他们都未曾有过一个孩子。
一想到此处,陆之章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注视,姜念娇也不禁抬起头。
不曾想这一下倒是与陆之章的目光不期而遇。
陆之章身边的小厮原本还在身后跟随陆之章,见刚才陆之章只还纵马奔走,此刻却是突然勒马停在街头。
那小厮不禁多嘴了一句「大人,您在看什么呢?」
随后当那小厮顺着陆之章的目光看了过去,小厮便也发现了那对面马车上的晋王妃。
看到自家主子目光痴痴随她而去,那小厮不禁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自家主子却还没忘记这位晋王妃。
而另一边姜念娇只看了他一眼,她只是微微一怔,随后她便又似是陌生人一般收回了视线。
倒是在她收回视线,重新回到马车之时,那双修长的大手却是再一次掀开了帘子。
随后其中探出晋王的脸容来。
赵衍桢只容色冷淡看了一眼街对面,在发现对面的人居然是陆之章。
他只是朝着陆之章微微一笑,明明他的笑容如春风拂面,然而这在陆之章看来,那笑容里充满着胜利者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