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推着周晋南在厨房小饭桌前坐下:“好了,我现在很饿,我先煮点东西吃,吃完咱们再好好聊一聊。”
厨房不仅有饺子还有两盘拨出来的剩菜。
许卿拿了些木柴点上,先煮了饺子,又把剩菜热了热,几个剩菜混在一起,变成了大烩菜。
要是放在以后,这些菜肯定会被嫌弃。
可是许卿是吃过苦的,也经历过吃不饱的年代,所以就算上一世条件再好,也过得十分勤俭节约。
而且她还有个怪嗜好,觉得把剩菜放一起热一热后格外好吃。
饺子和菜端上桌,许卿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周晋南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凉了一会儿,直接喂到周晋南嘴边。
周晋南还在等着许卿给他拿筷子,却不想嘴边突然多了一块温热的东西,混着肉和面皮的香气。
有些不自然地张嘴吃下。
许卿看着周晋南的扭捏和不自在,甚至连咀嚼的动作都放慢了,忍不住翘着唇角偷笑着:“好吃吗?”
周晋南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好吃。”
许卿又夹了一个饺子自己吃下,是牛肉小葱馅儿,估计是秦雪梅做的馅儿,肉放得很足,咬一口香气在嘴里爆开。
眯眼乐滋滋看着周晋南吃完,又夹了个饺子喂给他。
接着再喂他一口菜。
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十分亲密地吃了晚饭。
吃完饭,许卿让周晋南去屋里等着,她又动手烧了一锅热水,兑成温热的水拎到卧室,想想有些愧疚,周晋南要是住在省大家属院,还有洗澡间,不用在这里受苦。
“咱们院子太小,也没多余的地方盖洗澡间,你要忍忍啊。”
周晋南倒是不在意:“没事,你把水放下,我自己来就行。”
许卿担心他还没适应这边的格局:“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身子。”
说完眼睛还亮晶晶地看着周晋南,莫名有些期待,心里有些鄙夷自己,原来年轻时候心里还住着个小色女呢。
周晋南迟疑了下,还是听话地动手脱衣服,衬衣里面还有件白色两道背心,是这个年代男人们穿衬衫的标配。
许卿瞪眼看着,周晋南身上的皮肤,因为长期训练,也是古铜色,肩背挺括肌肉有力。
却并不会显得壮硕,腰腹部平坦紧实。
许卿猜背心下面肯定有六块壁垒分明的腹肌,突然感觉嗓子干,想吞咽口水,心口更像是烧起了一把火。
周晋南没有下一步动作,他能感受到许卿看过来的灼灼目光,再脱有些不好意思。
许卿见周晋南不动,咽了咽喉咙,故意说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啊,你还不好意思吗?要不我帮你?”
周晋南:“……”
他竟然没想到,许卿还有这么大胆的一面?微微红了耳根,伸手扯掉身上的背心。
身材果然和许卿想的一样完美,只是原本该是整齐腹肌的地方,却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横在整个肚皮上,缝针粗糙,加上缝治不及时或者后来感染过,伤口凸起如同丑陋的长虫一般盘亘在腹部。
许卿心尖忍不住颤了颤,伸手小心地碰触了下那道疤:“当时一定很疼吧。”
从广播中和后来的电视剧中,许卿也知道当时边境环境的恶劣和残酷,能活着回来都是万幸。
看伤口,就能知道周晋南当时受了多重的伤。
“不疼。”周晋南闷声回答,说的也是实话,当时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宁可向前十步死,绝不退后半步生。
所以也就顾不上疼。
许卿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没了,拉着周晋南在方凳前坐下,拧了毛巾给他擦身子。
一直折腾到天黑了,许卿也去小厨房简单洗了个澡,看着周晋南坐在床边,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昏黄的灯泡散发的光都带着温暖,映着床上的大红色,带着一种别样的喜气。
许卿悄悄咽了咽口水,只要经过今晚的洞房,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就会回来。
忍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过去拉了床头的灯绳,然后挨着周晋南坐下:“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心里却有些鄙夷自己,欺负周晋南看不见时间,现在外面天虽然黑了,其实还早。很多人还在大门口或者胡同口乘凉呢。
周晋南更紧张,嗯了一声,摸索着要躺下。
许卿赶紧扶着他躺好,又磨蹭地爬到里面,在周晋南身边躺下。
黑暗里,四下一片静寂,窗外不知名的虫儿叫个不停。
甚至将两人的呼吸也放大,变得格外清晰。
许卿平躺着,见身边人一动不动,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呼吸悠长像是睡着了。
她翻了个身,面对周晋南侧躺着,清了清嗓子小声开口:“周晋南,你睡了吗?”
“没有。”周晋南声音闷闷的,身边躺着个温软的女人,他怎么睡得着?而且呼吸间,还能闻见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清香,里面还夹杂一丝绵甜的药香。
许卿沉默了下:“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们失去那个,当时已经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婴儿,想起来,许卿心里忍不住有些牵扯的疼。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要护着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突然大胆地伸手过去握住周晋南放在腹部的手,随着起身探了过去:“我喜欢男孩。”
没等周晋南反应过来,许卿低头亲在他的唇角,轻轻柔柔一下,像是带着香气的花瓣落下。
周晋南一直极力地克制,这一吻让他所有理智瞬间溃散,伸手紧紧搂住许卿的细腰,翻身将许卿压在身下。
低头吻在了许卿的鼻尖上,又探索着向下,亲在她的唇瓣上。
没有任何经验,有些不得章法的啃咬,带着急切和凶猛。
许卿疼得忍不住嘶了一声,原本以为会因为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而很排斥这件事,可是换成是周晋南,她竟然有着说不出的依恋和渴望。
圈着他的脖子,心里已经分不清,这时候是更想要孩子还是想要他。
白狼忠诚地趴在院子的大榕树下,突然听到有女人嘤嘤哭泣,机灵地直起身子,朝屋里看去。
还有主人粗重的喘气声,像是生病了?
白狼突然起身,焦急地在院里转圈,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也不敢进屋。
只能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一直转到月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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