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妖很感动，也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个方向，但是它更庆幸的是自己从不曾为恶。善有善报，原来它的坚持一直没有错。

    “你身为人族，为何要偏袒一只蛇妖？你是不是已经坠入魔道了？还是你本来就是妖？”女子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能够化形的妖，那可都是大妖中的大妖，传说中的存在，可不是现在的她能对付的了的。

    女子有些紧张，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剑。

    “众生平等。”

    “妖与人都生活在这个世界，我们没有权利赶尽杀绝，也赶尽杀绝不了。”

    “或许你脚下的那颗小草，那块顽石，多年以后就是一只妖。”

    “你日常吃的食物，或许就是你杀的那些妖的族人。正如你觉得妖杀了人，妖也觉得你吃光了它的族人。”

    羲月说的话并不连贯，但她知道，女子听的懂。她自己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已经不错了，难道苦口婆心，长篇大论。说起来也是看女子不错，只是不想女子修道修到最后连本心都迷失了。

    修道，修道，其实是很自私的，它的本身在于自身。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何必去干涉。

    “歪理邪说，我看你是被妖魔附体了，他们残害我人族，你竟然为他们说话。”女子不敢轻举妄动，她虽自诩正义，却也不是个傻的，不会贸然把自己至于险境。所以哪怕她猜测羲月是妖，她也没再次点出来。知道的太多，越容易灭口她还是知道的。

    “我不为任何族群说话，只是觉得你资质不错，点拨几句。“羲月说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女子的资质确实不错，是她见过的修道之人里最好的，难得的是还有一身正气。

    一旁的小蛇妖听不太懂，但是它觉得羲月说道肯定是对待，尤其是看见追杀它的那个女人吃瘪，它心里可开心了。

    “点拨？我觉得你应该和我回去听听我师父的教诲，什么叫除魔卫道，护佑人间。”女子说道。

    羲月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她只是起了一下爱才之心，女子接不接受，她一点也不在意。

    “小蛇妖，去吧，找个阴凉的地方好好疗伤，不然一身的道行就要没了。”其实羲月的天平还是倾斜了一点给蛇妖。

    这不仅仅是因为羲和是曾经的妖后，羲月前世对于妖也没有偏见，毕竟有前世那么多关于妖正面的电影电视。还有那么多诸如白素贞，辛十四娘这些好妖。前世她没有机会挽救电视剧里那些义妖的结局，现在有机会有能力，自然想满足一下前世的愿望。

    小蛇妖嘶嘶的叫了几声，算是像羲月道谢，然后转身就朝山脚游去。

    “妖孽，给我站住。”女子没想到羲月会怎么做，立马大喝一声，她就是为除妖而来怎么能放过。

    小蛇妖听见女子的喝声，哧溜一声就往旁边的草丛中钻去，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子提剑想追上去，却被羲月给拦了下来。羲月既然想救这只蛇妖，那便不会半途而废。

    “你当着要阻我？”女子冷声道。

    羲月没有说话，冷冷清清的站在女子面前，绝世而独立，飘渺的仿佛与女子有着千万里之隔。

    女子也有有脾气的，她出生以来还没有人这么挑衅过她。哪怕她看不清羲月底细，她也要出手了。她对自己也是有些自信的，即使不是人家的对手，逃脱还是不成问题的，再说她的身上也不是一穷二白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女子提起剑，就要朝羲月刺去。此举，也是为了刺探羲月深浅。

    羲月的身子在剑刺出那一刻，就迅速后退。身体如同被风吹起的羽毛，轻盈而又优雅。羲月的背后是个陡坡，她这一飘起，就飘落到了山脚下。羲月倒是想飞，只是她全身被封印，飞不起来。还好仙体的本身属性没有被封印，可以轻如鸿毛的随风而动。

    女子一剑不成，第二剑接踵而来。如果说羲月轻盈宛若羽毛，那女子就是破空的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羲月而来。

    羲月不慌不忙，伸出两指，轻轻柔柔的就夹住了女子的宝剑。此刻，轻盈的仙体爆发出如泰山般沉重的力量，这股力量顺着宝剑延伸到女子身上。

    女子的脸色还没来得及一变，她的宝剑就寸寸断裂，她的身体也在这个力量的作用下，飞了出去。

    “哇。”倒在地上的女子吐出一口鲜血，不过她收的伤倒是不重。

    “你当真要与我做对，与整个人族做对，要与妖为伍。”女子一抹嘴上的鲜血。这一交手，女子虽然还是看不出羲月的底细，但她知道她不是妖，羲月身上没有妖气。反而有种特别的清气，这是他们道家的气息。

    “你代表不了谁，回去养伤吧。”羲月羲月转身就走。

    女子眼中有些复杂，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维护妖，还是这么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羲月要放过她，难道她就不怕她把今日的事说出去，让她收到正道的围攻。

    其实女子不知道，她心里更多的是嫉妒。她从小就是天之娇女，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在这道艰时代，依旧进阶迅速，堪称千年来的第一天才，小小年纪，就连门中那些辈分极高的长老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一直以为她是最强，没想到她遇见了羲月。一个看着比她还年轻的女子，一个比她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一个就连蒙着面纱看上去都要比她美上千百倍的女人。

    只是她从小活的太单纯，不知道什么是嫉妒。她不知道该怎么理清自己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羲月走后她还一直呆愣在那里，她的脑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遍遍的回放起羲月那些没头没尾的话，她应该坚守自己的信念，却又该死的觉得羲月说的是对的。

    她该怎么做？难道以前的坚持都是错的？

    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复杂，纠结，到最后的迷茫。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眼里的迷茫也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