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脸色铁青，在灭顶的恐惧折磨下，早已丧失了求生和求死的意志，嘴唇颤抖着开口：

    “我……是死亡谷的人，我的主人是……是火流萤……求你，放过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水清尘神色不变，只淡淡开口：

    “成你所愿。”

    音落。

    怒颤的剑雨，化成一把不可方物的巨剑。

    刺下。

    霎时间，血肉模糊，地陷数丈深，听寒池的水，灌入深坑。

    房顶，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默九缔，凤眸一震，眼前残暴至极的一幕，竟让他感受到一种瑟瑟的寒意。

    阎皇……

    原来，不止是仁慈的。

    ……

    魔父的话，在脑海不由地浮现出——

    百年修得佛缘度。

    千年转世阎活佛。

    阎家的这尊佛，修善心，做善行，是个最无害的和事佬。

    但，这一面，他只给了正直良善的人。

    面对作恶之人，他不出手，就是最大的慈悲。

    ……

    默九缔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此刻终于领悟了魔父话中的深意。

    最仁慈的人，却又最……残酷么。

    这时，水清尘转过身，抬头望向屋顶，一派正气禀然，优雅如初，仿若那惊人心魄的一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默公子，晚上好。”

    声音温润，带着轻浅的笑。

    闻声，默九缔凤眸微收，唇角抿成一条冷锐的直线：

    “阎皇，可听过有关魔皇家族的传说？”

    水清尘微微一笑，像个斯文无害的书生：

    “有关魔皇枭聆的传闻，在下略听过一些，只是不知，默公子要说的是哪一个？”

    默九缔眼底染上一股几近癫狂的邪气，却又努力的压抑着，沉声微颤，一字一顿的说道：

    “魔皇血脉中，天生流淌着好战的基因，在战斗中追求心跳的愉悦感，将是活着的唯一乐趣。我默九缔生平第一次，如此肯定，血脉相传一说，是真的。”

    水清尘听出他话中的威胁，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说道：

    “三年前，魔皇曾莅临寒舍，与我一战。”

    默九缔凤眸微晃，又听水清尘说道。

    “我输了，魔皇也没赢。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又要几年，才能追上你的魔父。”

    “不可能……”默九缔下意识否认。

    水清尘悠悠一笑，右手自然而然的背到身后：

    “你可以试一试。”

    默九缔凤眸一沉，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逼压在心口，脸上却露出狂妄不羁的笑意，怒掌一提，魔皇之气再起：

    “怕你不成！”

    月色下，水清尘墨衣翻飞，俊眉朗目，负手而站，摄人剑气，一瞬即出，所向披靡。

    “且慢！”默九缔扬手喝止。

    骇人的剑气，顷刻散去，水清尘眸似深海，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默公子，还有什么话，要叮嘱在下吗？”

    明明是狂妄至极的话，从水清尘的嘴里说出来，偏偏多了一丝儒雅斯文。

    默九缔性感的薄唇，小幅度的抽搐一下，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冷哼一声，问道：

    “死亡谷的人，胆敢伤了小狼崽，这口气，你能咽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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