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礼提着高腔,再次呵斥,满眼愤怒和失望:
“暮蝉衣!你到底还想不想入我纪家的门了!”
纪梵音眼中闪过冷漠的笑意。嗤笑出声。
纪文礼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你笑什么?!”
纪梵音反问:
“纪文礼,你是养育过她,还是像对待包思慕一样疼爱过她?你没有。不仅没有,你还害了她的母亲、包庇了元凶。如今被我逼入绝境,你跳出来,要利用这点血脉亲情,以长辈的身份如此呵斥她。纪文礼,你凭什么?”
纪文礼恳切的望向暮蝉衣:
“蝉衣……”
闻声,暮蝉衣的脸上带着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
“纪老,我无法应允你的请求。”
纪文礼听了暮蝉衣的话,浑身一震,脸颊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他整个人都透着绝望的气息,满目悲怆的看向暮蝉衣:
“蝉衣……外公只求你……只求你救一救思慕,只救她好不好……”
暮蝉衣听得不忍,却只能一再摇头:
“纪老,这件事,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话时,暮蝉衣看向纪梵音,停顿了片刻后,才继续说下去:
“我真的做不了主。”
纪文礼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纪梵音脸上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冷若冰霜的残酷。
僵硬了一瞬,纪文礼转头看向身旁。
他看见包思慕身上沾着泥土和脏血,发白的嘴唇颤抖着,满目不安和害怕,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却隐忍着不敢再哭。
那一刹那,纪文礼的心像刀割一样疼。
那是他连责骂一句重话都舍不得的宝贝外孙女啊。可如今却被人欺凌至此……
“殿主……”纪文礼一身傲骨弯了半截,恳求道:“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思慕吧。”
“纪老,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他的利刃还架在她的脖子上。
纪文礼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他手里的匕首也跟在抖个不停: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人!”
纪梵音的目光冷得像冬日的寒霜:
“纪倩影在哪里。”
纪文礼眼中闪过讶异之色,半紧张半厌恨的说道:
“我早已将她逐出家门,你找她,应该问李海洋要人!”
纪梵音眉色一冷,道:
“那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纪文礼心中怒火高燃,只觉得纪梵音变了花样的戏弄他们,一会儿给了他们希望,一会儿又让他们绝望。这感觉好似陷入了漩涡了,不论他如何挣扎,只要纪梵音不松口,他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会成为徒劳。
黯淡的眼眸无意瞥见手中闪烁着冷光的匕刃,纪文礼眼中忽然闪过阴鸷的凶光:
“纪!梵!音!死,我也要拖你一起到阴曹地府!!”
悲怒至极。
绝望至极。
纪文礼竟握紧匕首,朝纪梵音白皙的玉颈刺去。
包思慕满目惊惧,大喊:
“外公——”
暮蝉衣听到包思慕惊恐的叫声,回头一看,顿时震惊的睁大眼睛:
“不!纪老!你不能伤她!她其实才是……”
纪梵音眼中的戾气一闪既收,侧身往椅背一靠,匕刃从她脸前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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