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尘站在庭院里,望着空荡荡的墙头,沉声道:
“她知道的比我预想中的还早上一些。”
乐寻远立在一边唉声叹气:
“这真不怪我,属下已经尽力在遮掩,奈何……奈何小霸王太强悍了些。”
水清尘静默片刻,轻声反问:
“你这是在责怪小音吗?”
乐寻远脸色一变,俊脸扭曲着挤出一个笑:
“不,不敢……”
水清尘轻轻的笑了:
“别忘了,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乐寻远看着水清尘脸上的那抹笑,想起那日铁匠铺的追杀以及小霸王在谈笑间杀人的模样,他打了个寒颤,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在这个方面上,小霸王和阎皇相似的可怕。
“最起初她可没想搭手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乐寻远询问道:“话说,阎皇,虽说纪家二老的死活跟咱们没啥关系,可他们毕竟是咱们搏命抢回来的,当真不管?由着小霸王去杀?”
搏命。
用这两个字去形容那晚的凶险,他都觉得是太轻了。
百年来,为护持七国八都的和平,阎皇一族与魔皇一族一直默契的维系着互敬、互畏、互帮、互助、互通友好、互不干涉的关系。
所以,纵使是只手遮天、生杀予夺的魔皇枭聆,也特派人送了“惊扰”阎皇安宁的重礼,并告知一声,魔皇使徒将之,还望阎皇莫要责怪、莫要插手。
他家阎皇倒好,前一晚收下礼物,后一晚便择了更贵重的礼物送了回去,一句话没说,一封说明信也没写,但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了魔皇:莫要责怪,这事儿吧,我尽量不插手。
按理说,纪府和善刀盟在赤霞国的地位再尊贵,到了阎皇和魔皇跟前,那点微不足道的存在感,和一粒尘埃的分量没啥区别。
可也不知道怎得,那夜出现在栖霞城的魔皇使徒、那股子灭天灭地的杀伐之气,活像是来屠城灭国的。搞得他们这边也很紧张、很……兴奋,毕竟,双方正儿八经的抢一个东西,这还是头一次。
乐寻远的视线牢牢的锁在水清尘的身上,眼中慢慢流露出无奈。
心想:罢了罢了,谁不晓得他家阎皇的心坎儿里住着谁。这一住吧,还住了好些年,如今总算是把人搂紧在怀里,他家阎皇还不得可劲儿的哄着、宠着。
一声接着一声的幽怨叹气从身后飘入耳中,水清尘回身看了一眼,道:
“寻远啊,不必烦忧,你放心吧,小音若想杀他们,今日就不会带着暮蝉衣过去。”
乐寻远听得想翻白眼,可惜他没胆,所以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翻,满脸苦楚的叹息:
“不是属下想多嘴……”
水清尘略微颔首:
“那便……别说了。”
乐寻远一个激灵来了精神,飞快的说:
“虽然不该属下多嘴,但属下还是得说几句。您就没想过,小霸王握在手里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人,那就是一群穷凶极恶、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恶狼猛豹。令人发指的残暴之徒,到了小霸王跟前,一个个被驯服的跟只小绵羊似的,试问,小霸王会是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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