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从下往上看他，说：

    “我现在最爱的是你，最不喜欢的是跟别人分享你。”

    四目凝视。

    纪梵音听见他透着温热的胸膛传来加速的心跳声。

    水清尘弯下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我也一样。还有，我最不愿意的，是强迫你做出违心的选择。”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身，眼神深情而炙热，语气柔和道：

    “但如果这是你要的，小音，我来帮你实现，好吗？”

    纪梵音猛地一愣，问：

    “你舍得下你的身份？”

    水清尘仰头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

    “没有什么是我舍不下的。要说一定有什么，那我这一世，唯一舍不下的，是你。”

    纪梵音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整颗心都摇摇颤颤的朝他倾斜而去。她像发誓一样，严肃的说道：

    “那我也一样！”

    水清尘“嗤”的一声笑了，抚摸着她的脑袋，低声笑道：

    “这又不是比赛，一定要分出谁对谁用情更深。”

    纪梵音抓了抓头发，傻傻的笑了笑：

    “嘿嘿，也对。不过，如果爱你是一场比赛，我一定用情比你更深，栽的比你更狠。”

    水清尘饶有兴味的轻挑眉头：

    “为何？”

    纪梵音笑眸得意的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说：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天性亦天命，是上天安排好的命运。

    而魔皇枭氏子嗣的血脉里，流淌着残暴好斗的天性。在非生即死的当口，寻常人感受到的是痛苦或害怕，可枭氏子嗣感受到的却是那种刺激、痛快、血腥、残暴，乃至顶级的愉悦感。

    自我记事起，我一直在追求那一瞬间的快感，那感觉……让我的血液都为之发热、沸腾。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能这么喜欢一个人，为了他，我能在杀人时有了顾虑，我会担心你的看法，你的喜怒。尘尘，你可是严重影响到我天性的人呐，比喜欢，你肯定比不过我。”

    话至一半，她那双眼睛像极了捕食猎物的贪狼，闪烁出两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绿光芒。

    但，这眼神到了水清尘的眼里，他觉得她装模作样的很可爱。

    没错，装模作样。

    他只当她又在故作玩笑。

    所以，她那一席有关天性的话，他不仅没当真，还反手朝她膝盖拍了一下，起身道：

    “又在说什么胡话。来，帮我一下。”

    纪梵音从长椅站起来，跟上去，小声道：

    “尘尘……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我们枭氏一族的子嗣都知道的。”

    走近了，她看见桌子上摆放的有香烛、纸钱、素酒，还有一些是她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纪梵音明白了过来，问道：

    “尘尘，你明晚要祭奠我公公和我婆婆吗？那你教我啊，我也想尽孝，别的就算了，金元宝我可得多叠一点，给我花容月貌的婆婆花。”

    水清尘忍不住的笑了，一脸宠溺又无奈的斜眼看她。

    她还真的是和初见时一模一样，张口一句“我的公公”“我的婆婆”，这亲昵又熟练的口吻，仿佛已经她叫过很多次。

    “不是。”他低声回答。

    “耶？不是给我公公和婆婆的？”眨眨眼睛，纪梵音瞪着大眼看他。

    水清尘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耳鬓，只觉得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本来不是，现在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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