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龙江府,府尹黄真大人在飞鹤楼设宴,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尘洗风,他来益州快十年了,此地民风淳朴,平时公务轻松,他是北方人,如今习惯了南方的水土,好几次升迁去北方,他都借故推脱了。
远道而来的是京城礼部郎中,与他同科高中,此次来益州,为的是朝廷听说棋山有修士归山,棋山荒废已久,如今在重建,大周朝廷肯定要出面,看是否需要帮忙之处,毕竟重新编制谱牒还是需要世俗皇朝的。
“汪大人,路上辛苦了,一杯薄酒,不成敬意,请!”
“黄大人太客气了,益州龙江府四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大人功不可没,怪不得年年评为甲上。”
在一旁作陪的官吏纷纷与礼部汪大人招呼,难得有京官到地方,龙江府的一些属官,心思都活泛起来。
……
棋山之上,王绪龙几人不断在忙碌,几百年了,还在棋之山上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而且都住在了废墟之中。
当时回到棋山,四人看着荒凉的景色,不由得心生悲凉,宣祥和宣瑞连夜下山,去寻找工匠重建祖师堂,留下来的王绪龙和丁卯真,居然在废墟中发现了有人居住,一问,是当年宗门子弟之后。
短短的几个月,山上焕然一新,虽然只是修复了小小的一部分房屋,可已经没有了荒凉之意,处处露出了欣欣向荣的景象,那些宗门子弟之后,虽然都没有啥修炼的天赋,可总算有了些盼头,将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窘迫了。
棋山有修士回山,也惊动了地方官府,上山一询问,居然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就这样,消息不胫而走,在棋山四周,也聚起了不少人,都想为山上的修士做些事情,顺便看看,棋山会不会再广招门徒。
空闲时,四人都会喝上一杯,想起在无尽之海的岁月,真的恍如隔日,如今四人的境界慢慢在恢复,虽然还没有到当年的巅峰,不过也是天大之喜了。
今日王绪龙有些兴奋,端着酒杯说道“山下的蝎子湖我已经收回来了,那小家伙喜欢吃鱼,嘿嘿,我想好了,在湖边搭几间草屋,就如在无尽之海的一样。”
“对呀,将来舒大哥他们来做客,肯定喜欢,不过奇怪啊,卫财主这个老财迷,这么快就松口了。”宣祥有些好奇,前几日还信誓旦旦要他们出钱赎回,说他们在蝎子湖投入巨大,山上人不能不讲道理。
“嘿嘿,黄真大人去了一趟,说出钱赎回也行,不过先将几百年来的租金付清,还说山上人怕人说他们欺负人,特意委托他这位知府出面。”
丁卯真哈哈一笑“老财主估计要心疼死了,光湖边的别墅就价值不菲。”
“这种别墅俗气得很,我已经叫了人,过几日就将它拆了。”王绪龙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棋山以前的产业已经卖了不少,我也懒得去理会这些,有些人拿这些东西来套近乎,嘿嘿,我棋山会在乎这些东西。”王绪龙一抹嘴,将酒壶提起,又给大家斟满。
“有消息说,星湖镇热闹得紧,小家伙居然要成亲了,还一娶好几个,这贺礼,我们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咱们人情可欠大发了,这贺礼可不能怠慢了。”
“要我说,贺礼不贺礼的先别说,正儿八经多准备些山货野味是正事,人家还在乎一点点贺礼。”丁卯真倒是有不同的想法。
“朝廷来人,见不见?”宣瑞问
“见,怎么不见,棋山谱牒要重新编制,不能少了朝廷的认可。”王绪龙道。
“那明日就请他上山。”
“选个好日子吧,这事情要办得隆重,给足那些官府之人的面子。”
“行,我去安排。”
……
卫家庄,庄主卫富春在闭目养神,两儿子站在一旁,一脸的不高兴,大儿子卫江口气有些不忿“爹,这也太欺负人了,这蝎子湖说给就给,虽然地契是他们的,可几百年来,都是我家在经营,光这湖边山庄就值几万两银子了。”
小儿子卫涛接着道“要不我去趟云山,那里有我相熟的修士……”
“啪”的一声,卫涛捂着脸跌倒在地。
“你败家败到山上去了,你说说看,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什么山上的仙子,呸……连娼妓都不如,还想人家帮你,这点家财搭进去都不够。”
卫富春起身,对着小儿子一顿大骂“你猪脑子啊,人家棋山已经给了咱台阶下,不想想,老祖宗占了蝎子湖,人家都没有来上门算账,你倒好,想强占,人家难道怕你不曾,我做出为难之意,就是不想付出代价,人家都传出话了,要拆了山庄,你们不赶紧去拆,留给人家啊!”
卫江小心翼翼道“爹,你的意思是,这山庄里面只要有用的,都可以拆走。”
“人家本来就没有稀罕咱的东西,快滚,早点去将此事办好。”
……
益州云山,今年山主曾见辉要重新选双修鼎炉,据他说,还要为破境准备丹药,冬狩回来的修士,带回了不少三叶酸浆果,所需逍遥丹倒是不会短缺,不过双修好鼎炉难寻。
言如雪回山后,一直照顾着受伤的温月,柳长隆倒是没有露出异常,这种事情在云山,实在是太寻常了,哪怕言如雪偷偷与辛如墨约会,他也只当不知,他如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为师傅寻找双修的鼎炉。
曾见辉看上去十分年轻,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一般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已经是大几百岁的人了,虽然只是元婴境,可在一般人眼里,也算是大修士了,只是修炼的功法与众不同罢了。
“师傅,徒儿为您挑选了几位,要不先看看?”柳长隆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几个,我早就看了,资质实在一般,这样吧,我也不着急,你下山再找找,要是有合适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上山。”
“徒儿知晓了。”
“这段时间,让言如雪来后山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
“至于那些山下蠢夫来送钱,你们要好好宣讲宣讲,让他们知道双修之法,能得人间极乐,咱们的这条财路,千万不能断了。”
“这事我已经让辛师弟去做了,师傅尽可放心。”
……
辛如墨最近有些春风得意,山上的对外事务,终于由他来主持了,其中的好处他清楚得很,以前主持此事的师兄,在山下已经有了好几处地产和房产。
棋山有修士归来,云山早有消息,辛如墨与师兄私下一商量,也准备去棋山一趟,云山离棋山不过几百里,与那些前辈搞好关系还是非常有必要,人家建有大功勋,朝廷已经有官员去棋山了,而且据传,圣庙有夫子即将来益州,棋山宗门重建,是件大事,当年这些修士出生入死,中土儒家应当有所表示。
云山上,许多为世俗不容的事情层出不穷,辛如墨也见怪不怪了,他在这座大染缸,早就被染得漆黑无比,在山下,他也清楚,云山修士的名声真的太臭了,这不,离开云山的路上,遇见其他宗门弟子,与人招呼时,人家的嫌弃的脸色让他十分尴尬。
郁闷归郁闷,事情还得去做,到棋山要走好久,他不是什么大修士,可以御风而行,也不是财大气粗之人,可以一直驭神行符,只能老老实实坐车或者步行。
刚刚遇见的是珉州修士,据说是去吴州,那里出了位仙人境大剑仙,理当普天同庆,不过云山与大青山从无有什么交情,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吴州,估计山主也知道,云山的名声不是那么好,去了怕吃了闭门羹。
不过言如雪自告奋勇,说让她去吴州,说不定能见到那位大剑仙,据她说,在天机城,她与肖雨有一面之缘。
辛如墨一路疾行,云山与几家山下豪门有生意要做,他的时间很紧,一定要在师傅闭关前回山,否则的话,今年指派的女修就没有他的份了。
……
冬日的暖阳让人迷恋,叶素云与师傅梅姑坐在院中,手里的针线活一直没有停下,栖霞山郭妙妙来信,说明年春天,她亲自来星湖镇,叶素云出嫁,不能让凤凰山抢了风头。
梅姑对叶素云一直风轻云淡的样子十分不满,先进山门为大,这道理到哪里都说得过去,怎么自己的徒弟一点也不在意此事。
见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叶素云笑道“师傅,别去和她们争,争来争去,还不是肖家说了算,或者是肖雨一言而定,我叶素云,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司徒姐姐其实人不错,人家早就表明了心迹,此事自始至终,都是你们几个长辈在计较。”
梅姑哭笑不得,手指着叶素云道“人家元婴境大修士,天赋高出你不知多少,你难道一点也不着急!”
叶素云笑着不搭话,在她储物戒中,存放着司徒烟容送来的灵乳,一枚碧落果也已经进了腹中,虽然消化有点慢,不过自己最清楚,自从再次遇上肖雨,自己修炼势同破竹,三境没多久,所谓的“身与神融”“心与念融”“精与识融”,她早就做到了,这都是与肖雨私下交流的结果。
功法的修炼,她早就融会贯通,如今的叶素云,修炼心无旁骛,不为外界的风吹草动而分心,她叶素云,对得起未来夫君送她的灵丹妙药,特别是那灵乳,与沙净水一起,成了叶素云淬体之物,而且她的姿容,越发出众了。
晚上,司徒烟容又偷偷来叶家,与梅姑见礼后,就拉着叶素云去闺房窃窃私语起来“你可知,今年的胭脂榜十分有趣,除了榜首妙仙子外,其他的二至五位,都没有姓名,只有宗门的名字,你说好笑不,栖霞山和凤凰山女修,同为第二,你说说,这两人是谁?”
叶素云抿嘴笑道“你还在乎这些?”
“我什么时候在乎这些了,不过这有些欲盖弥彰,姜姐一听到消息,冷笑了一下,还说他们真的学乖了。”
“这些虚名不要也罢,不过你们凤凰山,还真的出了你这只金凤凰,最后便宜了肖大公子。”叶素云笑道。
“你说他到哪里啦,如今已经入冬,北地严寒,我有些后悔拿他的虎皮了。”司徒烟容取出一只瓷瓶,摇晃了一下道“这是驻颜丹,我当时向肖雨多要了几颗,呶,这两颗,你拿去送人。”
叶素云登时高兴起来“呀,这东西我师傅肯定喜欢。”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司徒烟容道。
“回家的日子,他早就定好了,只要没有变故,待到春暖花开时,他就回乡。”
“呀,你早就知道归期啊,坏死了你。”两人登时又嬉闹在一起,门外的梅姑摇着头去歇息了,看样子,她们这些长辈是妄作小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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