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胤握着燕明姝的手,眼含深情,“因为她带来的布匹全都被烧成了灰,她这会恐怕还在急着四处采购。”
“竟有此事?”燕明姝故作惊讶。
这件事情,她早就得到消息,也知道是赫连胤做的。
见她没有把手抽回去,赫连胤的心里一阵暗喜。
“你即将成为我的太子妃,我自然处处要为你着想,你心系燕国,我也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你。”赫连胤有些动情,拉着燕明姝的手亲了一下。
燕明姝脸色一惊,迅速抽回手。
赫连胤痴痴的看着她。
“多谢太子殿下。今晚月色这么好,让我再为太子殿下抚琴一曲吧。”
“能让姝儿为我抚琴,求之不得。”
燕明姝坐在琴前,十指拨动,琴音再次响起。
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一些过往的画面。
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这么久,那道身影不但没有模糊,依然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刻在了她的脑中。
她是燕国的公主,他是玄麟的质子,她们的命运就这么产生了交集。
秋澜心死了,他已经识破皇兄的阴谋。若是他永远也不要发现这些事情该有多好。
那么,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能问候一句:别来无恙。
如今再见到他,她连伪装的资格都没有了。
远处,夜溟缓步走过,离言紧跟在他的身后。
“主人,燕北王妃都来了三日了,怎么还迟迟不到?”
“距离最后的时间还有两日。”
“属下听说,燕北王妃所带来的货物全都被烧为灰烬,是代国太子所为,都知玄麟的布匹种类繁多还精美异常,可是看不到货,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啊。”
“你怎么也对白若棠的事情如此上心?听着似乎还在为她担心。”夜溟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属下……属下是觉得主人对燕北王妃略有不同,所以……”
“你知七国商会的规矩,我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绝对没有偏倚,你刚刚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是,属下失言。”离言吓的脸色青白。
他的话要是传出去,让七国的代表听到,那可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况且七国之中,每一国的局势都很复杂!
这些话,还会给燕北王妃带来灾祸。
怪不得,主人会动怒。
经此一事,离言更加断定主人对燕北王妃非同寻常。
……
傍晚时分,下了一场细雨,风中带了丝丝凉意。
白若棠终于推开门,贪婪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被轩辕极憋在房间里四天三夜!
一把雨伞举在她的头顶,轩辕极来到她的身侧。
“外面还下着雨,小心着凉。”
白若棠瞪了他一眼,还关心她的身体?
她要不是自己配了一副提升气力的药,她到现在能不能下得了床还难说!
轩辕极哪里是普通的禽兽啊!
简直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饕餮!
永远都喂不饱的那种。
“东西都准备好了,明日我陪你一同前往七国商会。”
“我让你打听东临国九皇子的行踪,有消息了吗?”白若棠抬头看着他。
百里故渊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也正是因为如此,七国商会的事情才落到他的头上。他早早就出发了,只是行程太慢。
“在路上旧疾复发,耽搁了一些时间。”
“他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王爷知道吗?”
“还有半日路程,不过看这天色,应该又在哪里躲雨了。”
白若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虽然小雨下了好久,天色还没有晴开,还是乌云密布,可能还要酝酿一场大雨。
“燕明姝此时肯定是如临大敌一样,不知道部署了什么样的计谋等着我,那个赫连胤肯定为她鞍前马后,我拦了她的财路,就等于断了燕国的生路。”
“王爷,你在燕国的时候一定认识这个燕明姝吧?她是什么样的人?”
轩辕极的脸色微寒,握着伞柄的手轻颤了一下。
他母亲被抢入宫中后,是燕明姝偷偷带他入宫,见了母亲一面。
也是她经常带来母亲的消息给他。
从他回到玄麟之后,就发觉,皇后与江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手还伸不了那么长,所以他就有所怀疑。
燕国一定有与她们勾结的人。
那时,虽然懦弱胆小的燕浔已经在燕国的乱局中夺得皇位,他也没有怀疑过燕浔。
直到,白若棠提醒他,秋澜心露出了破绽,他通过秋澜心才查清了这些。
那个在他绝望无助犹如困兽之迹时,给他一丝慰籍的女子,又在燕浔的计划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用轩辕极回答,白若棠就明白了。
他一定认识这个燕明姝,一个是燕国的公主,一个是玄麟的质子,应该有机会经常见面,而且还有交集。
燕明姝和燕浔可是同母所生,应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着秋澜心说的那些,她的心脏就控制不住发紧。
风起,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
白若棠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滴。
这样的天色,估计百里故渊一晚上都不能正常赶路了。
夜幕与大雨同时来临。
山间一处破庙里,灯火通明,外面站着几个侍卫,里面的宫女进进处处的忙碌着。
“再去取些炭火来,这才刚刚入秋,天气还未下凉,殿下就病了!都是长途跋涉造成的,要是殿下能在东临好好的养着,也不至于遭这一份罪!”
“把窗户再检查一遍,不要漏风,尤其是这寒湿气。”
“殿下醒了吗?”
掌事的嬷嬷暗百里故渊的奶妈,视百里故渊为命根子。
刚刚亲自熬了药,就连忙过来看百里故渊的情况。
“秦嬷嬷,殿下醒了一下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太医也没有办法了,这可怎么办啊?”说完,宫女开始掩面哭泣。
“闭嘴!殿下好好的,你哭什么!”秦嬷嬷怒声呵斥。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听着像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的。
只听外面的侍卫疾声喝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