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啊!
白姑娘对轩辕极一腔痴情,怎么可能会亲手杀了轩辕极呢?
夜溟没有回应,离言也不敢再问。
“主人,你早些休息,属下告退。”离言走出营帐,看了一眼远处的雪山,他还是满腹疑惑。
是不是他会错意了?
主人所说的那个她,不是白姑娘,而是另有其人吧?
……
时光一点一点地流逝,转眼已过了三日时间。
轩辕极生命体征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脉搏正常跳动,体温也回升了。虽然还没有醒过来,白若棠断定,他可以离开这里。
等离开雪山,再休养几日,一定能醒过来。
“王妃,担架准备好了。”牧川走过来汇报。
“把王爷抬到担架上。”
“是。”牧川扶起轩辕极,和几个隐卫一起将他抬在担架上。
担架是用粗壮的树杆削成的木板制成的,最底下铺着搭营帐的材料,又铺了厚厚的被褥。
这是白若棠设计的,轩辕极躺进去刚刚好,四边还有架子固定,上面又有绑带,就算是在陡峭的地方直上直下的抬担架,也不会导致人从担架上摔落下来。
她已经命风隐带上所有能用的装备提前出了雪山。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人的营地,她就有了很大的胜算。
“都准备好了吗?”她朝众人询问道。
“都准备好了!”大家齐声回答,虽然在这冰天雪地里待了这么几日,丝毫没有影响气势!
“出发吧!”
……
太阳从东方升起,又缓缓落向西方。
这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消失了。
离隐看着雪山的方向,内心有些不耐烦。
他朝夜溟的营帐走去,直接掀帘而入。
“我们这样等下去,轩辕极会不会已经死在雪山里了?”
“他没死。”夜溟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笃定?”离隐反问了一句,他觉得,夜溟未免也太自信了。这可是雪山,正常人进去,都有被冻死的风险,更别提轩辕极受了这么重的伤。
“如果轩辕极死了,一定会有异象。”夜溟淡声开口。
“异象?什么异象?”
“你不用知道,天快要黑了,通知你的人加强巡逻。”
“我最多再等一天,明天要是还没有任何消息,后天一早,我就命人进去搜山!”离隐拂袖离去。
他绝不可能让轩辕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逃出生天!
……
夜幕缓缓降临,守在营地外的侍卫开始换班。
为了提高效率,值夜的人每一个时辰都会换一拨人。
这些营帐内安排了十二个人,六个一班,分成了两班。
这六人换了班,回到营帐内。
“终于换班了!冷得身子都僵了。”
“不知道还在守到什么时候!”
“真是遭罪!全身上下都是冻伤!”
“咱们燕国人可是最抗冻的,你是不是燕国人啊,还会生冻疮?”
“让你生一个试试,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几人互相调侃着,突然,一人抬手摸向脖间,他感觉到一丝微痛,心想着,这个季节,还没有什么蚊虫啊!
怎么感觉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子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他们身边的人也一个一个倒了下去!
营帐后,出现几道黑色的身影。
风隐带着人,潜入这个位置相对较偏的营帐内。
“王妃的毒也太管用了!”
“别管这些,赶紧把这几个尸体搬到床上,换上他们的衣服。”
“是!”
没过多久,几人就换成了燕国人的衣服。
“你去寻找敌军的马匹都安顿在什么地方,找到之后将这些药粉放到草料里,行动一定要快。”风隐立即按照白若棠的部署开始分工。
“是!”那人领命走出营帐。
“你们几人埋伏在营地的西北方释放这些毒烟!”
“是!”几人点点头,将几捆竹筒紧紧地绑在身上。
大家离去后,风隐朝床上的几具尸体望了一眼。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丝异样,他暗暗握紧手中的剑,正准备出手,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风隐?”
“凌枭!”
两人都是一愣,风隐立即放下戒备,“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人命我从隐士那下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发现你们留下的暗号一路跟过来!主人呢?”凌枭立即询问白若棠的下落。
“王妃还被困在雪山中,她安排我带人潜入敌营,尽量消耗敌人的力量。”
“我也是想潜入营地,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刚好,多一个帮手!”
“还等什么?动手!”凌枭的身影顿时消失在风隐面前。
他从小被当成杀手工具培养,对燕国没有什么家国情怀。
从他认白若棠为主的那一天起,就只忠心于她一人!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穿梭在各个休息的营帐内,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
……
白若棠一行人已经来到雪山入口处。
黑虎警惕地看着一个方向。
“有埋伏。”她看着那个方向,缓缓开口。
风隐几人目标小,不容易引起注意,她们人太多,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
“王妃,我们几个去解决这些埋伏。”一个隐卫立即上前。
“嗯,小心点。”
几人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突然,白若棠感觉到一丝异样。
四周有隐卫的气息!
她们暴露了!
下一秒,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响!
离隐正支着额头,半睡半醒,突然听到这一声巨响,立即冲出营帐。
空气中似有烟飘了过来,但是天色太暗了,一时无法察觉!
他朝四周望去,眉心一紧!
白若棠的人,早就潜进营地了!
“这烟里含毒!”
他明白过来,也晚了!
他立即闭住呼吸,飞身而起。
借着火光才确定烟从哪个地方飘来,都是顺风的位置!整个营地都难逃被毒烟笼罩的命运。
“马上离开营地!”他大喊一声。
营帐内的人慌乱地跑了出来,有的人甚至衣服都没有穿。
有的人穿了,也只是一件亵衣亵裤。
夜溟看着这个场面,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他都提醒过了,离隐还没有当一回事,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