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爆炸像是一团盛放的烟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凌逸又抽出两张符菉来看了看,果然,不同的符菉,对本源之力的引导是截然不同的。
不同的符菉,引导本源之力产生不同的运转方式,得到的结果,也就各不相同。
火焰爆开,那边的张天师却是看得心头大惊。
这个邪灵不仅不惧他的法器符菉,甚至还引动了三清圣火符。
这还是邪灵吗?
在他身后,一个道僮也不禁疑惑地向他问道:“师父,这个邪灵为什么会使三清圣火符?”
张天师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伸手打了那道僮一下,骂道:“邪灵哪里会使三清圣火符?”
“刚才那道符是我以三清正法引动的,只可惜被那邪灵察觉,提前给丢了出去。”
道僮这才恍然。
“师父原来是故意让那邪灵把符袋拿走的!”
不由得再次为师尊的灵机妙算甚感佩服。
张天师神色一片肃然,道:“正是!”
“不过,这个邪灵跟先前那几个不一样,有一些道行,为师还要开天眼细细看看,才好定夺。”
道僮听得心头一凛,师尊竟然要开天眼察看的邪灵,那可是极少见的。
当即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边张天师含混糊弄过了徒弟,总算保住了自己师尊的颜面。
可对于对面那个神秘莫测的家伙,他仍然心头没有什么底气。
能够将三清圣火符使出那般威力,这个家伙的法力显然比自己只高不低。
这让张天师就有些为难了。
要是让那些官兵上去围堵,又怕这些官兵抵不过对方的术法,死伤太大。
万一到最后自己又收不了摊子,只怕累及一世威名还要受损。
如果直接与对方斗法,他又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踌躇一阵,张天师忽然注意到凌逸正拿着几张符菉在手中翻看,似乎在研究上面的奥义。
张天师猛然眼前一亮。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我这道门正法很感兴趣。”
“不如我试着点化他一下试试呢?!”
张天师还记得他的师尊曾经告诉过他的话。
世间无论是鬼魅邪崇,还是精怪妖灵,但凡能够修炼者,无不渴求道家正法指引。
因为邪灵精怪修炼的并非正道,法力再强,也终为妖魔,要受天谴压制。
只有修炼正统道法,他们才能真正褪去妖邪之气,得证大道。
传说上古之时,天地间灵气浓郁,不仅仙家众多,各类精怪也多不胜数。
从那时起,便有许多仙家点化妖邪的故事流传下来。
被点化者,因为受仙家恩泽,感腑至深,或拜师为徒,或化身为仆,或化为坐骑,终生为仙家效命。
这些传说常常引得张天师生出无限向往。
只是越是往后,天地间的灵气日渐枯竭,修仙得道者便越来越少。
到了现在,所谓的修仙得道已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世间绝大多数人已然不信。
加上冒充道门招摇撞骗者众多,真正的道门越发式微,前来求仙问道的人少之又少。
还好像张天师这种,总算还有些真实本事,才可以凭借驱鬼捉邪之能,保住一丝道家颜面。
看到凌逸法力不低,又对那些符菉兴趣颇大,张天师不由得动了心思,想要效仿一下上古的仙家。
“这个邪灵如此之强,如果能收为我道门所用,不仅能壮大我门之威,说不定,我张天师还能有美名流传于后世。”
想到这里,张天师轻咳一声,摆出一副威严之相,对凌逸道:“我看你也有几分道行,念你修行不易,现给你指一条明路……”
那些道僮听得大为惊讶。
师尊要点化这个邪灵吗?
不由得对师尊博大的胸怀更为钦佩。
“师尊有教无类,果然这才是得道高人的风范哪!”
这时,对面的凌逸心有所悟,又伸手丢出一张五雷符。
只见空中风雷大作,电闪雷鸣,五条粗如大树的闪电从空中轰然落下。
“轰!!!”
“轰!!!”
“轰!!!”
地面骤然被强势的闪电掀开,无数泥土混和着烟尘四处飞散。
而刚才闪电落下的地方,赫然出现了几个深深的土坑。
张天师看得眼角一抖,差一点就扑倒在地上。
这种威势的五雷符,莫说他没有使出来过,就连他的师尊在世时,也没有这般厉害。
而且对方不用念咒,不使法器,凭空就这么一丢,手段可比他们强了不止十倍。
张天师分明还感受到,这五雷符中的法力精纯无比,远非他能相比。
身后的道僮们眼力远没有张天师这般高,还兀自看着眉飞色舞。
“快看,师父又出手了!”
“可惜,那家伙太过奸滑,又察觉了!”
“咦,师尊不是要点化他吗?”
张天师还没有说话,凌逸刷刷又丢了两张符出来。
这两张符菉飞在空中,有如凝实,便是风儿也吹不动分毫。
在这符菉飞出的瞬间,他面前的那一群官兵却骤然感觉到似有一座大山向着他们当头压下。
无形的力道似有万钧之重,官兵们努力撑起身体,拼命顶住这如山的重压,但那无形的压力仍然一点一点将他们的腰板压得弯了下去。凌逸微微点头,伸手一招,将那两道符菉收了回来。
一众官兵齐齐松了口气,如蒙大。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一群人就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张天师再也抵制不住内心的惊异,后背涔涔冷汗直冒。
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邪灵!
分明是一个世外高人!
凌逸放下手中符菉。
刚才一番试验,大致弄清楚了这些符菉的用法。
这些符菉确实有不凡之处,想来也曾在久远之前,在这处世界大放过异彩。
只是现在本源之力消散,这些道门修行者修为不够,已经使不出其中的威力了。
不过,凌逸手中都是画好的成品符菉,虽然搞清楚了如何使用,却并不了解这些符菉是如何绘制。
就像一个电脑软件,知道如何用是一回事,知道程序是如何写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凌逸抬起头来,这才想起张天师似乎正在跟他说些什么。
“天师刚才……是在跟我说话?”